在医院躺了两天后,且听便由医院转到了拘留室。
他成了丁蓝之死的最大嫌疑人,被拘留了。
在医院休养的那两天,陈辉再也没有出现过,且听也慢慢恢复了正常,脑细胞的受损仿佛也暂无大碍。
接下来,让且听担心的该是,怎么洗脱嫌疑。
且听受拘当天,陈辉便在当初两人第一次谈话的那个房间审问了且听。
“你对我还有情绪?”陈辉冷漠地笑了下。
“我只是想知道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白露为什么会落在距中央楼十米的地方?”
“什么?”陈辉突然愣住,手里的烟头掉落在地。
且听轻蔑地笑了下,“你别说你们没有注意这个问题。这个理由连灰太狼都骗不了。”
陈辉并没有被他的冷嘲热讽所激怒,仿佛陷入了沉思。
倒是旁边做记录的方姐站了起来,满脸通红地看了看陈辉,然后又看向且听。
“且听,不管你信不信,我们确实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且听看着方姐,也愣了一下,这确实难以说服且听,但她的表情也确实说服了他。
“不但如此,丁蓝的落地位置与白露的很相近,我们也没有注意到这十米的距离。”陈辉终于开口了,“仿佛有一个我们看不见的屏障,遮住了我们的视线。”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她们跳楼时,向前跳起了而已,可能是有点儿远,可是不要忘了白露是个大力士啊。”方姐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那丁蓝怎么解释?”且听显然不满意这样的解释。
“要是丁蓝和白露一样有超乎常人的力量呢!还记得404的门吗?它的挂门锁的环直接被拉断了,锁上只有丁蓝的指纹。还有,我们需要你来描述那天晚上的情景。”这也许就是陈辉刚才沉默的成果。
此时的且听,也为了尽早揭开事情的真相,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详尽地叙述出来,没有漏过一个细节。
“这么说,有人要故意陷害你,那么丁蓝就决不是自杀那么简单。可你却眼睁睁看她跳下楼,那这怎么解释?”陈辉不解。
“可能是被某个人操控了,我给你说过,我在404老感觉有人在看着我。还有那个诡异的铃声,我听完之后就昏睡了过去,我怀疑那具有催眠作用。还有丁蓝跳楼前的红眼。我觉得她的不可思议的力量,肯定与那双红眼有关系。”且听冷静的时候,思维逻辑还是蛮惊人的。
“这么说,白露的死也很可能是被人操纵的了。”方姐感到有些惊讶。
“很有可能。”陈辉走过去挨着且听坐下,拍了拍,脸苍白了的且听。
“那个电话你后来打过没?”陈辉问且听。
“打过,已停机了。”
“你把手机给我,我去查查丁蓝和那个陌生的号码。”
且听把手机递过去,苦笑了下,“手机电池应该在你们手里吧。”
“说了可能你又要不信了,丁蓝跳楼前把手机放窗台上了。我们在她手机的短信收件箱里发现了一条短信,是白露坠楼那晚收到的,显示的发件人是白露。时间是晚上一点半,应该在是白露坠楼之前。可是,至今我们仍没有找到白露的手机。”
“那短信到底是什么?”且听忍不住提问。
“只有四个字:我死,你死!”
“5404?”
“对,应该就是这个意思。”陈辉笑了一下,对且听表示暂许。
陈辉这次亲自出去去查电话号码去了,留下方姐来陪且听。
方姐坐在电脑旁,很认真得看着屏幕。
且听半躺在沙发上,狂抽着烟,他很快就依赖上了用烟来提神了。“方姐……”
“嗯?怎么了?”
“你说我会不会有事儿?”
“当然不会了,放心吧!只要有陈队在,真相很快就清楚了。”
“哎!但愿如此吧。”且听低下头,用一只手狂挠头,想要理顺这三千万烦恼丝,让人害怕他会将脑袋挠破了。
这次方姐没有说话,只是同情地看着他。
“方姐……”且听又抬起头来,看着方姐。
“嗯?”
“我是不是很胆小?”
“这……”方姐顿了下,脑子飞快转动,“这些事儿,无论是谁经历了,都会承受不住得。你别放心上了。”
“那要是陈队碰上了呢?”
“这个……他是警察,怎么能有可比性呢。”
“谢谢你,方姐。”且听又低下头,咬着牙,心里对自己说,从今往后,再也不能被吓倒了,无论面对多恐怖的事情都必须像个男人一样站着面对。
那句谢谢,弄得方姐很是不安,她很想帮他,却又不知所措。
幸好陈队这时候进来了,一脸黑线。
“虽然早就想到了,但还是无法接受。这个元凶果然很狡猾,给你发短信的那个号,确实是丁蓝的,但给你打电话那个号,却是黑户。这下线索又断了。我们得重新理下思路,换个突破口。”
咚咚咚咚……
有人敲门。
陈队打开门,是一警察。
“陈队,有人报案,关于学校跳楼案的。”
陈队连头也没回就又出去了。
且听好奇得很,站起来,看着方姐,方姐遥了遥头。
“他等会儿会回来得。”
是啊!且听便强压住好奇心,又坐下了。
“且听?”等了约五分钟,门再次开了,进来的却是卢有琴。
“嘿嘿,真在这儿啊,担心死了。我还给你带饭来了。你瞧……”卢有琴把饭盒举起来给且听看。
然后,一边打开饭盒一边抱怨,“这帮警察真是的,怎么可能怀疑你。一群……”
咳……咳……且听使劲咳嗽,同时用眼睛一个劲儿示意卢有琴看身后。
“你怎么了?刚来一会儿就感冒了啊……嗯?”卢有琴终于意识到且听的暗示。
她扭过头的那一刹那,脸上的疑惑立刻变为惊讶,转而又为喜,“方姐姐也在啊,咦,姐姐今天好漂亮啊。”
弄得方姐只一个劲儿傻乐。
“对了,你怎么来了。”且听已经开吃了。
“那个……我陪秋婷婷来得。”
“她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自从丁蓝出事儿之后,她就变得神神叨叨的,整天无精打采得,还说什么,丁蓝要害死她。晚上还要跟我睡一个被窝,弄得我也有点害怕了。今天她跟我说要来找陈警官,我就陪她来了。”
“她找陈警官干嘛?”
“不知道,她没说。怎么样,饭好吃不?”
且听无奈地点了点头,他现在哪里有心情吃饭啊,可是为了挺住,他必须吃饭。无论凶手是谁,他都决定奉陪到底。
这时,陈辉领着秋婷婷进来了。
且听几乎没认出秋婷婷来,她脸色苍白得吓人,目光有些呆滞,头发蓬乱,偎在陈辉后面。
“丁蓝在死前给她发了条短信,也是只有四个字:我死你死。凶手好像在跟我们玩游戏哦。”陈辉有些气愤,但仍然很自信地嘲弄了下对手。
“丁蓝要杀我,她在诅咒我。”秋婷婷突然浑身颤栗,一脸惊恐的表情,让且听感到毛骨悚然。
“婷婷!”卢有琴跑上前抱住不住颤抖的秋婷婷。
没有人会相信她说的话,甚至是她自己。可她就这么不自主说了出来,是恐惧让她失去了理智。
且听被她吓到了,到不是因为她说的话,而是她的表情。
“放心吧!不管是人是鬼,在这里,你都不用怕。他进不来得。”陈辉对秋婷婷做出了保证。
“这么说凶手下一个目标一定是她了?”且听询问陈辉。
“只有一种人会暴露他的下一个杀人目标,那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而疯子是从来不会骗人得。”陈辉极其自信。
“隔壁拘留室还有房子,你就先委屈一晚上吧,我再想想办法……小方去安排下。”
“好的!”方姐出去了。
“秋婷婷,在我们没有想好对策之前,你必须配合我们的工作,待在这里,不要出去。好吗?放心,事情很快就会结束了。”
秋婷婷停止了颤抖,镇定了下来,点了点头。
“且听,你也是。”
“好的!”
“我也想留下!”卢有琴赶忙喊到。
陈辉和且听都瞪着她,她看了看秋婷婷说:“我不放心婷婷!”
“好吧,不过你只能和婷婷挤一张床了。”
“没问题!谢谢陈警官。”卢有琴恨不得给陈辉鞠个躬,两人挤一张床,总比回去一个人睡一个宿舍好吧。
“那我去给我们队开会了。”陈辉是对且听说得,顺手从兜里掏出一盒红雪莲,丢到且听身上,“少抽烟,抽好烟。”
且听嘻皮笑脸地接过烟,“呵呵,习惯了,就觉得中南海地道。”其实他只抽过中南海。
陈辉笑了下,像他平时对手下那帮兄弟们的笑一样,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