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势一引,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形轨迹,携裹着两者的力量冲向远处的雾里,两人之间再无任何阻碍。劲气爆炸的气浪从远处传来,狂风一样吹的衣角烈烈作响,此时蛇影也站立到另一边,三人成品字形站立。
那道身影前方,折叠着无穷无尽的空间,无论从哪里看去都看不到后面的存在,永远都是若有似无的感觉。楚昭想到承影剑主,承影剑主出现的时候给他的感觉也类似于此,只不过眼前之人散发的气息绝对不是承影剑主。眼前这人的气息飘渺无定,就像流动的风,很难形容他的气质。
蛇影的目光锁定这眼前的人,眼前的人的目光投注在楚昭的身上,楚昭的眼睛里则充满疑惑的气息。蛇影的目光也分出一部分看着楚昭,一瞬间局面的发展交付于楚昭的决定。
“我想知道为什么?刚开始你可能会认错,之后你绝对不会没有发现你的敌手是人,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还要不留余地的继续出手?”楚昭目光肃然的看这前方的人影,眼里的波动皆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断的神色。
“你的手段虽然高明,我承认它很独特很具有威胁,但是、、、、、、”难道身影并没有给出回复,楚昭没有等他开口。“我想告诉你,你的手段很高明,但并非全无破绽,也并非你就立于不败之地。”
“风,无影无形,让人防不胜防。破不了你的风,就无法伤到你是吧吗?”楚昭仿佛在思考一般,完全无视那道影子的动作,又像陷入沉思一般。
“你操纵风的力量,或许还不止如此。所有的力量都有代价的,你能够操纵风的部分力量,对我来说或许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的威胁。你可以继续试试你的手段,当然,我不介意杀掉对我有威胁的存在。我不喜欢杀人,但不代表我不会杀人。”楚昭看着那道身影,目光渐渐冰冷。
“说出你的理由,或者让我们见识你真正的手段。无论是谁都有自己的愤怒,你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让我平息愤怒,那么我们就用手里的刀说话。这片地域很空旷孤寂,缺少你之后或许很更寂寞。我不想莫名其妙的被攻击,要是我躲不过的话,现在或许已经不能和你站在这里说话了。你可以怪我技不如人,这样说的话那么就相当于说,平凡的人就该接受你赐予的死亡,那么人命或许也就太过卑贱,我讨厌轻视人命的感觉,我也是人我也曾经很平凡,我也经历过被轻视生死的感觉、、、、、、、”
“你可以解释你的行为,如果你不解释的话,那我们就手里见真章吧。我讨厌你们这样子的人,在你们眼里人命究竟算什么?即便是杀手也有杀手的道义,她就是一个杀手,我遇见她的时候她却没有对我出手。也正是因为我知道她虽然是杀手,却没有沦落到轻视人命的地步,所以我相信她、愿意和她同行,彼此相倚靠携手闯过这里。本以为多看见一个人心里会感觉好一些,看来这都是我的臆想罢了。刚上岸的时候也是你们吧,还真是阴魂不散,我们还活着就让你不安分,就让你们这么想要杀我们?”
“我说这么多,你或许会笑我傻,不管你怎么想怎么看,我都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决定,也让你明白一个道理,人与人之间并不相同,永远都不要用自己的眼光去衡量别人!”楚昭没有再看那人,轻轻的抚摸着手里的刀。
长刀通体黝黑无锋,通体有着流畅的线条,浑然一体的感觉。突然,楚昭将手从刀身移开,横在面前的刀却没有下落,就这样子渐渐的悬在面前。
不顾两人震撼和惊讶,楚昭再次握住长刀,轻轻挥动着长刀,仿佛在寻找某种感觉一般。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道轨迹,随着速度的增长,楚昭渐渐感觉到手里传来的感觉。长刀在挥动之间开始具有重量,随着速度的不断增加,变得越来越沉重。而眼里所见到的长刀却是在慢慢的退去黝黑的色彩,变得通透无暇,渐渐的再也捕捉不到它的存在,就像与这片天地不分彼此。
“本以为我会辜负此刀,却没有想到我将辜负和推翻的却是自己的心,既然很多事情不可能逃避开,那么就让我们彼此都不辜负对方!”楚昭像是重新审视长刀一般,眼里闪过真诚的色彩。“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未空,誓不成佛。此刀从今以后,名为普渡!”长刀像是通灵一般,在楚昭的手里发出一道若有似无的欢鸣,仿佛终于可以实现自己存在的价值,这是一种欣慰的感觉。楚昭感应到长刀的欢悦,再次紧握长刀,手里传来的是一个水**融的感觉,长刀挥动之间就像自身力量的具体延伸,再无一丝毫的滞碍存在,就连那份沉如山岳的重也不再影响到他。
楚昭盯着那道身影,眼里涌动的战役越来越强烈,他迫切的需要以一种暴力征服的方式来宣告他的意志,他的眼里此刻就只有一个念头,击败眼前的身影,让他看到他眼里被无视的其他人的意志。
楚昭的气势每一刻都在不停息的增长,渐渐连他周围浓烈的大雾都仿佛淡了,他就像出现的黑暗中的一道光,欲凭借着自身的光芒照亮一方地狱。
对方的身影动了,他并没有继续让楚昭积累气势,所以他出手了。楚昭手里的长刀向前递出,触及的方向一道裂缝瞬速想楚昭席卷而来,长刀如一只轻柔的情人的手,抚平蔓延的裂痕。
一切只是刚刚开始,下一刻疾如狂风暴雨的攻击雨点一般的将楚昭笼罩其中。只有自己面对的时候,你才知道对手真正的可怕之处,漫天盖地的攻势雨滴一般淋向楚昭,就像天空正在下雨,感觉又有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雨滴是可以看见的,雨滴是不会有如此巨大的力量的,就像灭世之时阎魔之泪,每一滴泪水都在毁灭着生机。
楚昭三尺以内的空间仿若净土,一切的攻击都在三尺之外泯灭。一点一滴的习惯着节奏,楚昭手里的刀消失在视野之中,楚昭的身影也仿佛融入虚空或者游走在另一个平行的世界,与婆娑世界对立的极乐净土。
没有遇到过,决然难以想象世上有如此凌厉的攻势,和如此严密的守势,只是楚昭想要的绝不是相对安然无事,他需要打败眼前这个人。冲破风雨的封锁,刀化作一道蕴含至道的轨迹,像风雨中诞生的闪电,刹那之间切向远方的那道身影。
长刀出现在那道身影面前的时候,远处的虚幻身影方在扭曲之中消散,眼前的对手亦猛然惊醒。空间一阵涟漪晃动,一瞬间两人天涯永隔,近在咫尺却是远在天涯。
楚昭收回手里的刀,长刀仿佛凭空出现,刀身的前端弧形的刃面,一道细丝般的鲜血分外注目,这一刀那人终究是没有避过。楚昭没有再次追击,收刀而立看着前方。
“我承认你的实力得到我的尊重。”那道身影缓缓的开口,语气之中充满一丝讶异。“如果只是这样子的话,你是不能奈我何的。不过你让我惊讶,本来我是不打算解释的,我可以为你破例一次。有什么东西就问吧,我只会回答你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要攻击我们?”楚昭不依不饶的说。
“为了活下去,为了走出这里的希望。”
“我们都被人愚弄了,从这一次任务开始,可笑的是我们却不知道。我们这十九人之中有一人明白,那人就是这次事件的主导人之一,他们要我们找的不是通向什么地方的路,而是想让我们都到这里。我也是知道登临这片土地才知道,原来我们都成他人的棋子,虽然不知道那些人所谋为何?我们对他们来说意义就是打开这里的危机之门,然后关上这扇门,让他们的人平安的通过。他们肯定知道这里的信息,却不会告诉我们,让我们一步步走向他们预订的方向。”
“我并非本性嗜杀,而是为了活着不得不这么做,你们有没有遭遇到莫名的攻击和刺杀。走出生死边缘后,我就不再相信遇到的人,前段时间也是一个遇到人,全无防备之下几乎丧命,你说我为什么不继续攻击。那人的气息变化无定,随时都可能以另一种气息出现,你说我可以相信遇到的你们吗?更何况我那时候就感觉到一个人。”
楚昭和蛇影相视一眼,眼前之人的说法虽然听上去有些怪异,却隐隐约约契合两人的一些猜测。或许,从开始到现在都只是一场棋局,从入局只是就被算计着,只是不知道那些人所图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