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识: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也。
世人庸庸碌碌一辈子,全然本能的运用着,眼见耳闻鼻嗅舌尝身感,恍然不知其真正的力量。传闻佛门有人修行出神通,一者,天眼通;二者,天耳通;三者,他心通;四者,宿命通;五者,如意通;六者,漏尽通。天眼通:能见极远方事物,或能透视障碍物或身体;不受光源明暗影响。天耳通:能听极远方音声,包括言语等;或能跨过障碍物听到音声。他心通:能知众生心念造作。参见心灵感应。神足通:能随心游历极远处,或过去、现在、未来三世,不受时空限制。宿命通:能知众生的过去宿业,知道现时或未来受报的来由。漏尽通:“漏”即烦恼;能破除执著烦恼,脱离轮回,意指修行证阿罗汉果。
种种神通皆是破除肉身的某种束缚,获得那能力应具有的状态,如龙归大海展示出超越世俗的力量。有时候或许传说并不如后世的流言那般虚假,楚昭认为六识升华而获取的六神通应该具体存在着,只是那种力量的获取很难很难,难到你只得认为那属于传说或神话。
世上存在着一些超越世人认知的事情,那是达到过那种境界的人做到的事情,而在那道界限下存在的生命只能仰望那类存在,称之曰神。
在没有发现此类存在之前,楚昭一直认为传说只是传说而已,那些见诸于青史的文笔记录的才是历史的真相。眼下崖间小道的谜局绝非青史留文可以解释清楚的,那么见诸于野史传说和神话里面的记录,就有其可能真实存在的一面。如果那真是存在的,楚昭相信也定有可以抵达的方法,即便没有指出如何才能抵达,至少这里面有一线希望。
既然崖间小道可以干扰人的六识,那就有一种力量存在才使得这段路迥异于其他。这一段路的山石草木无异于其他,那那么种干扰六识的存在必然不是具体化的,或者说它依附于具体的存在而存在?如果自己在里面可以确定一样真实的事情,除此之外即便在这范围之外也不可能比这个更确定,那么自己是不是就可以通过这确定的标杆破除虚妄直视本源?
夜色一片漆黑,楚昭却再也呆不下去,他独自走下栖息的巨石,来到崖间小道。立于道上,感受着周围的一切。他想到之前承影那里学来的那种隐匿身形的方式,一点一点调节着自己晃动的频率。那种波动在全身蔓延开,渐渐的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在以一种率晃动,肉眼看去越来越慢直到完全停下来,像已化作一道雕塑。楚昭感觉到身体有些吃力,如此高速的运动让他的身体承受量达到一个很高的水平,以他现在的水平他知道自己绝对坚持不了一刻钟。但怎么也得试试,他开始调整自己的节奏,就像、、、、、、就像磨剑,楚昭突然想到自己磨剑的时候,就要那种忘我无我的状态。
空间仿佛在感觉中凝固了,楚昭的身体每一次律动就像那柄剑在青石上面划过,一点点的开始寻到那种节奏,就像是慢慢的将自己镶入空间里。慢慢忘却一切的存在,慢慢忘记自己存在,这一刻楚昭感觉到自己又像是一条游鱼,而所有的空间就是大海,打这种状态下自己的行为就像鱼游大海,一切都变得顺畅起来。楚昭开始习惯这种感觉,就仿佛自己重获新生,像一个孩子一样对此感到无比的愉悦和舒畅。
一刻钟转移即到,楚昭不得不从这状态下回复过来,顿时强烈的疲倦感如潮水袭来。果然还是不行,一下子就到达了极限,如果继续下去的话说不定就会力竭而亡。身体的疲倦让他站立显得困难,楚昭干脆躺下去好好回味这感觉。抽空一切的感觉,就像即将分解重回自然,这一刻和自然如此亲近和和谐。无我忘我的放任身躯的自由,仿若自己已脱离了躯壳的束缚,在躯壳之外的地方出现俯视一切。渐渐看见一些信息涌向自己的身躯,那些信息之前一直存在且无处不在却不由我们发现,这一刻一切仿佛脱离某种束缚或者打开了与那信息间的无形而坚固的枷锁,推开这扇门一个真实的世界出现在我们的感知里面。在看到这个世界之前我们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那世界是真实世界通过我们的六识而投影在我们的认知中的。然我们的六识显得阻塞而封闭,不能够准确而明白的告诉我们真实的世界,一直接受此扭曲残缺的信息的我们渐渐活在了自己的世界,不能自拔!
随着感觉蔓延开去,或者说这片空间里的信息持续的涌入,而后被我们的感知翻译成我们的认识。渐渐楚昭感觉自己成了天地万物的一分子。这之前自己也属于这天地的一分子,却是那格格不入的一分子,在这片天地里显得突兀而茫然,远不及这一刻来的畅快淋漓。这或许就是那扇门,那扇通向真实世界的门;也或许只是一条路,你只有踏上这条路并前进才可以愈来愈接近最真实的世界,而之前感受到的真实世界亦只是真是世界的一个假象性质的投影,全然不可当真和深信,它存在的价值就只指引我们真实世界的方向。
沉浸在这片更明晰的世界中的楚昭,渐渐的闭上双眼安详而满足的睡去。他已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找到这种感觉,虽然明白的知道自己也曾经拥有这感觉并迷恋着。流离的生活还是让他感到疑惑,也曾怀疑过那只是幻想的净土,多少年没有再见这感觉,早就分不清楚梦境与现实的差异。这一刻来的多么缓慢,仿佛自己就是为了此刻而生,在这自由安详的国度里,连心底的最后几缕执念也开始消散。那些悲欢离合的画卷,那些含笑带泪的容颜,凝望记忆里定格雪瞳的身影都在变淡,愈发朦胧和虚幻、、、、、、
所有画卷消失在脑海里面,楚昭就沉睡在一片若有若无的空间,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没有存在,自我也在此消失不见。一缕意识混混沌沌的在这里出现、成长、壮大,直到他感到这空间的束缚,他需要更广阔的空间。他开始挣扎,用力的挣扎要摆脱这束缚,这诞生他的空开始变得不可理喻,他需要自由需要自我需要找到自己的存在,要找到这存在的路不在这空间。这空间孕育这生命注入太多的能量,或者说这生命的诞生掠夺了原来属于这空间的太多能量,这空间拥有的力量再也不能抗衡这生命拥有的能量。在这觉醒的生命的挣扎下,这片空间开始破碎。
那空间相对于浩瀚无涯的空间之外的空间,亦只是一粒尘沙之于浩瀚星空。那空间破碎,彻底的零碎,碎片开始向外面更广阔的空间辅散。它对于更外面的空间就像那个它孕育出的生命对它的挣扎,决然决绝然,有着最本能的一意孤行的躁动,就像这存在之外所有存在的存在,它们拥有一个同性或者说一个身不由己的本能方向-诞生-成长-死亡,任何存在也不能够更改的存在。或许有特殊的存在可以超脱于此类存在之外,但那必然是一往无前的破碎之道,为了那个存在之外的存在,奋不顾身的奔去,破碎眼前的一切阻碍。或多时候生灵的存在不也如此吗?为了自己的方向而决然前进,在这条道路上有人倒在其他人身下,有人继续前进之道倒在另外人的身下或者继续前进,前进到一个让他倒下的地方。那地方或许很快就抵达也或许一生也不会抵达,他们前面的存在不止是生灵或非生灵的存在,活异类或同类的阻碍,更有空间的束缚以及时间的枷锁。路漫漫其修远兮,生机茫茫何求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