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如繁星的破碎画面渐渐隐去,楚昭从安详的一觉中醒来,力量的回归和身体的舒畅让他几乎忍不住要仰天长啸。拍拍衣襟上的尘土,转生掠上崖间的栖息地。
“既然我们对彼此都不信任,那么我们从现在开始就各自行动,有了发现以后再说出来。当然有没有发现就自己明白,如果牵涉到你的秘密,你也有不说出来的自由。”一行人里面之前从面容观察年纪最大的老人开口建议,当然这也可能并非他的真容。从一开始十九人之前就没有团队的信任,他们来自这片大陆的各个地方,很多人可能彼此之间属于敌对的势力。
“如果没有意见的话,那我们就各自行动吧。”老人的眼光扫过众人,随即再次开口说到。“我们这一行人就是为这件事儿而存在而走到一起的,现在我们不可能很顺畅的合力而为,反而彼此之间有各自的顾忌,那么也自然没有再在一起的意义。况且彼此之间也不存在什么关系,也不可能有谁听谁谁服从谁的。在一起陡然会脱缓事情的进程,大家都是明白人,也自然清楚我们为了什么而聚在一起的,既然我们都没有放弃的退路,也不想彼此成为钳制。”
“如果有发现就回到此地等候,所有人每七天的时间必须回这里一次,我们有线索以后也只会等待他七天的时间,如果七天后没有回来的话我们就会行动。如果你等候不到我们出来,或者自己找到那地方,我们都按照之前的约定行事,一年以后的清明节到江流酒肆。任务失败或者成功大家都自有分晓,得到我们各自想要的还是失去这一次机会,都全凭自己和另外十八人的运气吧。我倒是希望你们会找到,或者我自己可以找到。”老人说到,言辞之间已然将所有计划拟定好。
沉默片刻后,所有人开始陆续的的离开,一个个隐匿着自己的身形开始各自的查探,一眨眼的时间眼里再也看不到半个人影。楚昭静静的躺在巨石下面的洞穴中,思考着自己该如何着手眼前的情况。距离到江流酒肆聚集的时间还有一年左右的时间,这一年的时间里要破解这谜局很难,可怎么也得一试。虽还有其他人也在查探,如果自己不去也就少了一份希冀。该如何下手,在找到正确的方向之前一切后续都的暂时放下。
在脑海里翻涌的思绪下,楚昭渐渐的闭上眼,渐渐进入梦境。或许是得益于崖间小道的领悟,楚昭沉睡的身躯呼吸频率不由自主的开始细微的变化着,开始变得若有似无,整个身躯也渐渐靠近那波动的频率,渐渐的仿佛已然融入这片空间在无差异,若眼看去他的存在亦真亦幻,让人难以辨别是否存在。
“如果身在局中那我的六识一直都会受到影响,何不在这崖间小道之外观察,在六识不受干扰的地方查探,虽可能受限于目力,如果这样子可以消除对六识的影响的话,也不失为一种方法。”一觉醒来的楚昭开始自己的查探,此时分散于各地的十八人也在做着与这想法不谋而合的事情。
以崖间小道为中心的山外青山之上,一群幽灵般的影子在晃动着、注目着崖间小道。一群灵动的生命与这安忍不动的山体开始一场前人与今人跨越时空的对话,或者说具体存在的他们与一股神秘未知的力量在较劲。
从各个地方看向崖间小道都是朦胧的,悬崖下面深渊的风没有停息的搅动着路面的尘埃,形成一道迷离视线的烟幕,关于烟幕后面的一切看不真切。耐心的查探完毕,取出画卷对比全然一模一样。楚昭开始有些烦腻,该怎么找到那天路?似乎所有可以想到的路都是死路,那么那条生路到底在何方。
七天的时间已将期满,楚昭回到栖息地,见其他人还没有回来,楚昭就索性躺着整理自己的思绪。查探得到的一切信息都在脑海里浮现出来:包括自己描绘在内的十九副画卷,崖间小道对六识的干扰,四野山外青山之上对崖间小道的查探,那一夜自己对崖间小道的感知,一样一样开始浮现在心头。眼前的所有信息都是来自崖间小道的,所有信息都与真实有太大的出入,要从这些信息里面找到突破的路,此举显得荒唐而势在必行。
其他人陆续在七天之期到来的时候回来,整件事情陷入了更深的泥潭,一无所获的众人无奈的与这超乎自然解释的崖间小道周旋着,到第三次的时候就有人没有回来。或许是看不到希望,也或许是寻到那天路径,当然所有人都知道必然是前者。没有查探山外青山之前众人尚抱着一丝希望,而今这屡希望也被自己亲手磨灭。几次之后楚昭也不愿再回去,他像一个孤魂野鬼般游荡在围绕着崖间小道的每一寸地方,失魂般的寻找任何一丝常规之外的异处。任何事物都有其缺陷,楚昭相信就算这崖间小道也一样。
其间楚昭查看这偶尔往来的商队,以及每天奔走在这条路上的巡逻士兵,持续半个月的观察亦不见任何异处,绝望的情绪开始蔓延出来。
“每个人走过崖间小道都只会沿着路面前进,根据人的本能脚踏实地的后才下意识的前进,以此走过的地方一定是眼里反馈看到的实地。面对坚固的崖面断然不会有人就此前行,同样的道理,我们不会走的路还有向上,平步青云的走上去,那只属于传说;还有我们也不会向下走,那和崖面一样的道理,我们不会从石头里面穿过;再者我们不会走到没有路面的深渊上空去,所有人都害怕那死亡的来临。这是最简单也最基础的常识!问题在于我们所有人看见的路面并不一样,在楚昭在内的十九人验证过,这应该对所有人均有效。那么我们眼里的路面、崖壁以及深渊的上空是不一样的,至少在细致上面有很大的差异,这差异在于我们看见没有的存在那里可能存在具体的东西,而我们看见具体的东西哪里可能什么都没有?这样子的话也很难解释为什么没有人走过这条路面时莫名的失足跌落深渊???那么这里面一定会有其他自己没有察觉的地方,或者说自己的出发点就错了。”楚昭越发觉得迷茫起来,对眼前具体的存在越发琢磨不透。
疑惑的感觉一直萦绕在脑海里面,渐渐的各种想法和负面的情绪开始纠缠起来,让人感到无比的沮丧。似乎在冥冥之中自己抓到了什么东西,却又看不清楚思想一到那里就会被荡开,就好像是本能在人为那不可能。这般烦腻的事情楚昭一直很头疼,没有思绪的时候就感觉被束缚在刑架上面受罪,而思绪往前的时候则是接受一刀一刀的凌迟酷刑,这还偏偏是自己在折磨自己。对于让自己很头疼的事情,楚昭通常就会选择谁上一觉,心绪不宁是什么都做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