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胤侦仿是受了委屈,但他是男子汉啊,不过须臾,便恨恨地带着孩童的纯涩瞪了郁盈,口里倒是恭敬的,“有劳玉娘娘暂回避。”
郁盈看着那鼓鼓的腮帮,语音压低,有意是要逗他一逗:“连女孩子的床榻都睡了,现在才分男女授受不亲,是不是迟了点呢?呵呵。”
郁盈喜欢这个孩子天真烂漫,这也是她第一次接触孩子。果然,胤侦的小腮帮子冲她鼓了一下,忍着笑意,转身,正对上,皇帝对她莫奈何的表情,莲步姗姗向他走去,稍福身:“臣妾先告退。”
“你呀!”皇帝嗔念了她的名字,郁盈径直往殿外行去,却听得皇帝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必出去,若着了风寒,又让朕放不下你!”
“皇阿玛,也不用玉娘娘出去,只让她避一下,儿臣也换好了。皇阿玛,我们走口巴。”
他倒真是换得快啊,郁盈回身,果然他扣完最后一个袍盘扣,仿佛是怕他皇阿玛突然会改变注意一般,他以最快的速度穿完袍子,几乎是奔看跑到他皇阿玛的跟前。
胤侦仰起小脸望着他皇阿玛,带着询问再说了一次,道:“皇阿玛,可以启驾了吗?”
“和你玉额娘拜谢道别。”皇帝道。
“儿臣谢玉娘娘,今日拜别,来日定再谢额娘替儿臣洗袍之德。”
洗袍之德?这孩子倒真是会用字。
看到玄忆薄薄的唇边澡起一抹笑意,迈步走到殿边,修长的手指替她笼了下身上的毡子:“那朕去了。”
“嗯。”低低应了一声,皇帝带看眷恋地凝了她一眼,对,那一眼里含着一种情愫——眷恋。然后才与胤侦一同走出殿外,而胤侦最后投给她的,仍是背着他皇阿玛恨恨地一瞪,但这一瞪,郁盈清楚是不带任何恶意的。
待那一大一小的身影消失,殿内又恢复冷寂,郁盈绝美的小脸一沉,波光潋滟低垂眉睫,道:“袭如你在宫里算是老人了,可知锦妃与皇上之间有什么芥蒂?”
袭如神色怏怏有些不自在,却也实话道:“锦妃娘娘好像与珍妃娘娘的死有关。”
郁盈震撼,不可置信地转眸看着袭如,黛眉微蹙起。锦妃与珍妃的死有关,难道这真的是皇帝不愿见锦妃的原因?若真是如此那么珍妃的死就不是病逝?想到如此,心中一秫,难怪皇帝对锦妃的态度如此刚烈。
“难道珍妃不是病逝的?”郁盈疑问道,袭如曾经是珍妃的贴身侍女自然应该知道这其中的原由。
袭如神色带着些许的难过,看着郁盈似乎看向了虚空了另一端,道:“珍妃娘娘确实不是病逝的。”
袭如的话证实了郁盈心中的想法,心中骇然,这珍妃可是当初皇帝最宠爱的妃嫔,就这样被人害死了。难道这素未蒙面的锦妃真的是害死珍妃娘娘的凶手,可是为什么皇帝既然知道凶手是锦妃,那为何又不处死锦妃呢?
这一个个谜团如纠结在一起的麻团紧密缠结在一起,让人毫无头绪。
品茹捧着加好碳的手炉递于她时,郁盈仍兀自出着神,直到她的声音响起,才略拢回心神:“小主,小印子刚才送来消息。”
“呃?”难道惠妃有是动作,袭如俯在她的耳边小声与她耳边嘀咕了几句,郁盈的脸色随着袭如的回禀愈发的阴沉,手上的暖手炉愈发的捏紧,罂粟花般的唇瓣紧抿,道:“可是真的?”
袭如道:“奴婢想着应该不是假的。”
郁盈颔首,道:“恩,那我们就等待着看看她唱什么戏?”
一盏茶的功夫,忽听宫门那边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茶盏放下时,早有一名内侍领着一众内侍小跑着进来。既不通报,也未曾请安,他们就这样唐突地冲进珺瑶宫,袭如不悦地才要发话,郁盈轻轻唤止她,因为她看到,这群内侍的腰间挂着凤纹腰牌。
**中,独有两宫的内侍有特制花纹的腰牌,凭此腰牌,可出入四门无阻。一是永寿宫老祖宗那的内侍,再者就是执掌凤印所管辖的内侍。
“请玉贵人跟奴才往漪澜宫走一趟!”为首的那名内侍道。
漪澜宫那是锦妃所居的宫,莫非,今日她把四阿哥擅自带回未央宫,让惠妃来此做文章?不过,这些疑问,去往那,必然就会知晓答案。皇帝此时也该在那吧。难道连他都没能阻住惠妃传她?
思绪里浮过这些念时,郁盈站起身,淡淡道:“我随你们去。”
袭如才要跟着,被为首那名内侍一拦,一个眼色使给旁边另一名内侍:“把她也带走。”
这一言辞,让郁盈觉到事态可能并非如小印子所禀告的那般简单,小印子不过是个小内侍,想然消息也不过是知晓一星半点而已。
**之路,本就是表面的风平浪静下,孕育着暗潮汹涌。
甫进漪澜宫正殿,只见宫人皆肃穆而站,惠妃端坐在于主位,一旁侧陪着脸色苍白,病态恹恹锦妃。
惠妃见我进殿,眉心颦了一下,未待郁盈请安,语音严厉地质问:“玉贵人,今日你是否把四阿哥带去了珺瑶宫?”
“臣妾参见惠妃娘娘,参见锦妃娘娘。”郁盈依着宫规行礼,在惠妃的身旁那一绿衣丽人正是一直甚少露面的锦妃。她的眉眼清秀,虽比不上惠妃妃的美貌,但犹如一泓碧溪,让人望之不忘。
可巧,她素日似乎也喜穿绿色的宫装,髻发虽按品正妆,不过,钗环在三妃中也是最素净的。
该着位份,现在惠妃执掌凤印高出锦妃一筹,惠妃没免郁盈的礼,所以,她只能半躬着身子。
“回娘娘的话,臣妾今日确实偶遇四阿哥于上林苑,因四阿哥身上的小袄被雪水打湿,未免锦妃娘娘担心,臣妾才将四阿哥带回宫中,并替他换了干净的衣裳。”
“仅仅如此吗?玉贵人?”惠妃睨向她的眸光里骤然含了一束冷剑。
“娘娘,太医还尚未最后确诊胤侦的病情,未必是关玉贵人的事。”锦妃在一旁轻声道,喘促的声音里隐隐带着呀呷之声,显见是哮症尚存的。
因为我听得出,这句话里,并非带着言不由衷,而是完全发自真诚。
从这句话里,郁盈听出了一些意味,难道,那娃娃从她宫中回来后生病了?但皇帝为何看样子并不在这里呢?
“锦妃,你的性子实是太过婉委,所以,这宫里,若有人连你都要伤害,本宫定然不会姑息!”惠妃的话里分明是带着对锦妃怒其不争的意味,更多的是不屑的轻视。
“娘娘,臣妾铭谢娘娘为臣妾做主,但凡事还是需从长计议,不如等太医确诊后,再问玉贵人也不迟。”
“锦妃!”惠妃手一拍酸枝椅的扶栏,转望锦妃,“四阿哥对你意味着什么,你该比妹妹更为清楚,难道时至今日,姐姐你连这唯一的珍贵袱人所暗害,还要替那人来求情?或,你认为,放了这些许恩惠于她,她便能让劝慰皇上来经常看望与你?”
“本宫并无此意。”锦妃随着惠妃的手一拍扶栏恢复了本宫为自称。
“小柳子,你奉本宫口谕,往珺瑶宫带玉贵人来时,可有何发现?”惠妃骤然发问,显见是一直立于她身边的那为首内侍做了什么暗示于她。
心中冷笑,看来惠妃下了不少功夫才做出了这番作为,她倒要看看究竟又想玩出什么把戏。
果然,一旁传来刚刚为首进入珺瑶宫的内侍回禀:“奴才回娘娘的话,从玉贵人宫中搜到这瓶药。”
作者留言:回到老家过年了,家里可真冷啊!亲爱的们,请多多点击推荐哦!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