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很厉害嘛,”几分钟后,殴打结束,装模作样地揉了揉胳膊,汉克撇撇嘴,“打成这样都不用能力,是根本用不出来吧!”
那道阴冷的视线一直放在琅身上,冷暗的光线里,斯帕克似从阴暗里出来的凶灵,神情可怖:“别忘人家还有内伤,反而是我们,好像有点儿欺负人了。”
一直站在与斯帕克不远不近的距离,比尔很快地往那“凶灵”的方向晃了眼,然后让目光落在地上的人身上,眼波似乎微漾。
“你们!”不知何时,寝室门已被推开,阿尔瓦第一个走进来,另外两人还正站在门口,正要进门。
采尼个头大,可以很好地挡住从门口望进里面的视线。阿尔瓦也是进来后右上前了一步,才看到躺在地上的琅。
斯帕克几人才发现刚回来的三人,阿尔瓦见斯帕克得意挑衅的笑容,腿往前迈了一步,手臂突然牢牢地拉住,回头一看,亨利朝他摇摇头,眼中之意已然明了。
阿尔瓦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平,最终也只是不甘心地走回自己的床铺,被挡住的右手隐忍地握成拳头。这些人已经打完了,他再上去,就等于往刚燃完的火堆里加了把柴,说不定还会将他们的怒火引到亨利和鲍伯身上去。
被打时全身身紧绷的身体此时已逐渐放松下来,神经也更敏锐,一波一波的疼痛感告诉琅刚才那几人下的手有多狠。全身都有些不由自主地颤抖,缓和了一阵,手撑着地想要站起来的琅,就看到阿尔瓦走回他自己的床,期间有些担忧地看了自己一眼。
“现在――想好了吗?”嗤笑了声,斯帕克看向已经站起来的琅,眼神像是在欣赏一个即将屈服而成为自己的木偶。因为在斯帕克看来,琅很弱,不过他的能力有用,可惜他太不识时务了,既然是在暴力下屈服的,自然不配拥有“地位”。
琅低着头,双手垂着,刚才倒下的一瞬间,他的手蹭在了地上,磨破了皮,现在掌心处已渗出颗颗血珠,汇在一起,成了条条鲜血织成的线。琅低着头,发丝掩住了他眼里的情绪,只一步、一步地往床边走去。听到斯帕克的“问题”时,他停住了脚步。
“你,觉得呢?”轻勾唇角,琅逐渐抬起头来,他的右脸脸庞也在地上蹭破了皮,灰尘陷进裂开的血肉里,凝在了斑斑血迹里,“再打一次?大不了在床上躺几天――可惜……呵呵,我也不知道,教官会不会在中途叫我?”
琅半挑起眉,挑衅的语气让整个寝室的气氛再次凝固,琅轻笑了声,不再管斯帕克那黑沉的脸和藏刀的视线。
“你他妈……”见琅还是这么傲,汉克挽起袖子又欲上前。采尼瞧见了斯帕克微恼的眼神――是对汉克的,便伸手扯住了汉克的后领,低声说了句:“别惹麻烦。”
余光中,汉克已经收敛了,斯帕克才将注意力完全放到琅身上,皮笑肉不笑:“今天的‘教训’,你也吃够了――来日方长。”
中午吃完饭后,是有一段休息时间的,由大家自由支配。斯帕克望了眼寝室门正上方的圆钟,然后突兀地朝比尔问了句:“怎么样?”
“嗯?”看“戏”好久,比尔一时没反应过来,又见斯帕克从上往下指了指他自己的衣服、裤子,比尔才明白他指的是“仪表”,连忙道,“没问题!”
问的人这才放下心来,他大步走向门口,关门前,侧过头,“等会儿你们就先走吧。”
“呯”――关门声响声,震到屋里好几人。汉克摸起下巴:“这是……”
比尔抄起手,扯了扯嘴角,除了西娅,还能有什么?
坐在床上,琅靠着墙。这些人很会打,专挑不露的地方下狠手。汉克和采尼出去了,只剩下比尔一个人坐在对面。
阿尔瓦从亨利那儿要来药,递给了琅。“谢谢。”道过谢,琅也不客气地接下药,脱下衣服,往那些瘀青的地方敷药。
“想报仇吗?”剽了眼比尔,见对方闭着眼在睡觉,阿尔瓦靠过去对琅低声问道。
“不用。”头都没抬,琅回答得直接,“之所以被欺负,是我自己能力不够。”“不过――”琅突然停顿了一下,下一秒似是在立誓般,“这种情况,以后,决不会再出现。”
看不见的角度,已经闭上眼的比尔,似乎眼角微翘,又仿佛只是种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