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回到自己的住处,打开门。
“怎么了?”屋里坐着一个男人,也是一身风衣,他跷着二郎腿,那漆黑的靴面反着光。
“他睡过头了。”面对眼前的人,维特虽然依旧语气悠闲,但却少了贯有的散漫和打趣。
“因为训练太累了吗?到底是承受不住了。”这男人是从上层派下来的,也就是维特今天要“打理”的人。
琅在他们的眼中,一直是一个“待定”的存在,再加上这段时间汇给上层的关于他的所有情况及表现,才使得这些人一来便讯问起琅。
递上去的资料里,维特只详细说明了关键的。很多时候在纸上说和当面说效果是不同的。
像上层的人,有的一天要看好几十份文件,所以他们只会挑他们重视的方面仔细看完,其他对他们来说举重若轻的东西,大概扫一眼就行了。
有的甚至还会删改资料,将一些没用的方面删掉,提取精华,再传给他的上一级。不过像这种情况并不多,因为太主观了,很可能会造成失误,因此,能这样做的,往往都是上层中级的“老人”了。
维特了解这些,所以在汇报琅的情况这方面,他极有分寸。
“以前老听到那些‘特训’过的人说我们这个太‘魔鬼’,可这些和他训练时比起来,我们的方案似乎还温柔了些。”维特摇摇头,几分欣赏、几分感叹,“他能力练不了,便一心死练常人的博斗招式,还要和我对打,”
说到这儿,维特轻笑一声,看了眼对方略显讶异的神情,继续道:“我以为他只是单纯地找个人来陪练,点到为止就行了,没想到他是要借和我对打在短期内迅速提升自己,我还记得有次我一拳捶到了他的太阳穴,他在地上躺了近五分钟才起来,我差点以为他死了,毕竟那时我用了八分力。”
听完维特聊天式的话语,椅子上的男人若有所思起来。食指在桌上轻敲几下,结合资料里琅这段时间的进步,他终于开口:“他悟性很好。”
一门功夫,若真要将它练好,少则十年,多则几十年,这其中的差别,就是悟性。
琅学的并非是深奥的武功,而是战场上粗暴直接的杀人招式,也就用不了十几年时间。
但像琅如此猛进的状态,其中也暗藏隐患。就算身体抗得了,但那些招式技巧也不单单是熟悉就行了,还要会灵活使用,能在敌人面前快速合理地“组装”出自己的招式,否则,一切都是虚的。
维特赞同地点了点头,认真道:“那次以后,我再也没打到过他的太阳穴。”
“他的能力现在还是用不了吗?”男人从椅子上站起,看向维特。
“应该是这样,他也没再向我提过了。”
男人皱了皱眉:“我记得,上次你给我的资料里,他是个正常人,可是,他却具有突变者的能力。”
“没错,我当时也很奇怪。让他在外面用能力,”维特笑了笑,“结果,我差点儿没命了。我想,也许最新突变者就是这样吧。”
房间里静了几秒,男人一手放进风衣口袋里,道:“他虽然很奇怪,但不一定是最新突变者。变异这种东西很复杂,也许是我们的机器还不够完善。”
维特看了那男人几秒,轻叹口气:“我很好奇,最新突变者,到底有什么不同,你们要怎么确认?”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男人看向维特,“不过,维特,你已经不在上层了,这些也最好不要去了解。”
男人话语平常,还有兄弟间劝谏的语气。维特挑挑眉,笑容散漫:“哦,明白了,哎,谁让我放着‘大好前程’不要,非选了一‘闲事儿’干呢?”
男人也笑了笑,又道:“我还要在这儿呆几天,也了解了解琅。”
那个隐蔽的角落里,琅又在独自练习能力。今天下午维特给他放了假,虽然很是无奈,但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他有了一个下午来训练自己的能力。
这段时间以来,他的体能格斗进步得很快,但同时他也没放弃自己的能力。反正是天赐的,不用不是可惜了?
现在的他,基本上已经能对电的控制做到随心所欲了,什么时候放出、收回,什么方向,攻击什么,他都能控制作了,唯一不太稳定的,就是强弱。
巨石前,黄沙上,琅双掌释电,他将从维特那儿学到的招式用上。靴底与沙砾摩擦,银丝翻飞。他的一招一式都强劲有力,好似虚空中有人在与他搏斗。
突然,他侧身向后一转,翻身时右掌伸出,一道电光驶出,几米外的一道石堆咔嚓一声响,擦着一阵碎音。石堆已没,只剩满地碎石。
“这次的力度好像还行。”琅走到碎石前,低头看向靴子尖头前的一块小黑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