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自然的产物,所以必须服从自然。自然赋予我们想象,所以我们必须为自己插上翅膀。如果一个人把自己的思想自闭到不敢为生命做一次飞翔,那他的人生一定是可悲的,自然也不会原谅人,于是惩罚便只能使人匍匐在地做苦力。
上帝造人的时候,人类都有一双翅膀,那时候每个人都是天使,都长着天使的翅膀,后来人类的心灵被太多的空虚的欲望、贪婪与懒惰左右,于是翅膀渐渐的萎缩脱落,无影无踪。于是人只能降落在地匍匐行走。
若干年后,一对人类兄弟为自己的想象插上一对铁做的翅膀,人类终于明白原来飞翔离我们如此贴近,匍匐在地行走不是做人的全部。于是自我出生便匍匐在地行走三十多年后的某一天,我突然发现匍匐行走禁锢着我的自由,我必须为自己插上一双翅膀,向广阔的蓝天做一次兑变的飞行。
天鹅会为我高兴,因为她看见我的泪飘洒在翅膀后的微笑;云朵会为我高兴,因为它发现我的自由架着它神游人类的眼睛,太阳会为我高兴,因为它听到霞光被我谱写成歌曲唱在老鹰的背部,自由女神在为我高兴,因为她闻到人类的体香与思想的火光已飘满宇宙。
上帝是什么?上帝就是神,神是什么?神就是自己。一个人其实就是自己的神,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上帝。
一
飞机在滑道上慢慢的前进,和汽车一样的感觉,当转过一个弯进入跑道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它的速度,机头开始上翘,因为我的身体必须靠前保持自己的平衡,这一切都出自本能,之前朋友告我的紧压感我没感觉到,许是心情太激动的缘故我没有体会到压迫感,只知道当飞机脱离地面的那一刻,我泪流满面。
从来都是目睹鸟儿飞上蓝天,从来都是仰望着白鸽在蓝天翱翔,如今我也能脱离地面飞向蓝天的怀抱,我为自己突然的不再匍匐着地而感动的热泪涟涟。
我没有坐在靠窗的位置,但我以尽量不让邻座讨厌的姿势努力歪着头看着窗外的蒙蒙,我的邻座一定是一个菩萨心肠的男人,也许不小心看见了我流泪的眼睛,也许我的张望让他不自在,总之他说他常坐飞机,就把靠窗的位置让给了我,我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就突然看见像棉絮一样的美丽云朵就在我的眼下,那是最初的惊喜,就一朵,洁白的一朵,把我与地面分割的如此清晰,而那朵白云下的地面渐渐地离我越来越远。
我的灵魂就飘在那朵白云之上,遥望着空茫的遥远的天边。
阳光把最后的桔红反射给天边的云层之上,那如仙境一般的天边,真的有玉帝的天宫和如来的宝殿?
二
已没有了流泪的感觉,只是不眨眼的想把这仙境尽收眼底。
感应飞上蓝天,像鸟儿一样自由飞翔。
像鹰,我突然想起鹰为什么会有世界上最犀利的眼睛与傲视一切的神态,因为鹰征服了蓝天,鸟览着人间,一切美好与丑陋在鹰的眼睛里,都是如蚂蚁一般的游戏。
人是无上的神,可以为自己锻造翅膀,像鹰一样征服蓝天,把白云踩在脚下。
我今从天边来,要到天边去,浩瀚的宇宙蓝的就像一个寂静的世界,到底哪一方是天边呢?
也许天堂就在附近,离我并不遥远。
灯光把过往的城市分割成不规则的四方形,到处闪烁着人间星星,而对于地面的眼睛来说,我们现在就是天上的星星,曾经在梦里在夜空中孤独的飞翔过,我如今盘旋在上海的夜空慢慢地降落,我的心,像流星一样的滑过。
三
逃开一件不属于我业务范围的事务,我又一次让自己登上蓝天的窗口,再一次与白色堆积的浪花遥望。湖蓝色的水面被白色的牛奶一样的浪包围着,世界上没有一种颜色能像我眼前的这样干净,这样的如凝结的羊脂,这样的如奶砌的冰雕,世界上绝没有一种画笔能这样细腻,也没有一种海浪能这样重叠,没有。没有一种牛奶,没有一种棉絮能这样奢侈的布满天际,没有,从来没有一种心情能这样激动。
上看是蓝天,往下看也是蓝天,我一定被蓝天卷住了,或者包围了?那是一种空旷的包围醉心的卷,你看脚下的海,哦,对了,那不是海,海哪有这般的温柔,这般的细腻。
那是什么?那是天堂?对,那是天堂,那是只有天堂才有的这么多奢侈的细腻的美。
当年织女划开云层俯览人间时的姿态,就如我这般的新鲜与激动吗?当年孙行者一个筋斗穿云架雾就是如我这般的飘渺吗?
飞机穿越过一层云海时,我没感觉到飞机在前行,只看见是白云往后移,我于瞬间完全忘了人间是怎么一回事,我很感动古人的想象,不身临其境,何以把未知的天上刻画的那样真实与奇异?浮在云层高处,看不见也感觉不到飞机在前行,要不是机声的蜂鸣,我还真以为飞机在静止休息,静止在一幅云的画里休息呢。
四
在临上飞机的那一刻,我想起来时蓝天下的情景,也想起那些虚无的我们崇拜的神,不论我们如何虔诚,不论我们如何执着,神从来没有实实在在的帮助过我们,而只有自己,只有自己的一双手,或者一个想法,一次实实在在的行为才能改变自己的现状,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神。
所谓的神灵只是人类籍以平衡心态的一种形式而已,它无外乎意念。意念是一个人的潜在的意识,它决定一个人的喜怒哀乐直接带给这个人的成功或者失败,高兴或者抑郁。
但我绝非是强调自己是个无神论者,其实我非常愿意世上真的有神存在,起码神是人类精神寄托之一。
飞机的庞大不是神造的,这是人类自己的智慧,在经历了千辛万苦的失败与总结而积累后的智慧结晶,而我,难道连一个小小的美容店也管不好吗?别人研究制造化妆品固然难,我用别人制造的成品来服务于人的面部求得些许利润难道是个难题吗?这里面没有精细的技术的成分,它简单到只是一种服务,一种诚心的贴心服务。
五
在云层里穿梭,仿佛破开云雾就能飞到天边,上面是云层,下面还是云层,上下都是灰色的云层,被大量的灰色的云层包围,飞机就在破雾前行,又像在大海的浪里穿梭,最让人舒心的是云海就在脚下,能清晰的看见遥远的天边绚烂的云彩。
尽收眼底的是平的云层,还有不平的云层,像沟壑,像海浪,一望无际的白色的浪花或冰,洁白洁白的云朵云层,有的云朵稀薄到可以看见下一层的云层,有的云层飘渺到像一层朦胧的面纱,我直想就这样在云海里遨游,就这样到天边。
但是有天边吗?
六
远方出现一幅像火山爆发后还没冷却的岩浆,火红的岩浆与燃焦的土,近了却是红的静止的河流,那一两朵流动的云彩就像河流上飘过的船帆,一切都美的不能用语言去描绘,必须用感官去体验,用心灵去感受。
在这个世界里,人是虚的,灵魂是脱壳的,你必须用大脑指挥你的手去捏自己的皮肤,才能感觉到这是一种真实,这个世界让你做不成自己,你只是其中的一朵云,你必须用智慧的双手去拉紧自己的感官,你行走在现实与梦幻之间,你得时刻把浮在头顶的心装回自己的胸腔。
远方又出现一些黑山,让我的心突然就莫名地迷茫,我想起一些黑色的日子和黑色的迷茫,那些黑色的山迅速的吞没了我,静止思维只为了能平息心灵走过这些迷茫。
人在这时候不能冲动,当你身陷某种迷茫时,你只能选择平静,大自然不可能没有转机,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的,只能耗神费力。所以这时候必须选择安静度过危机。
不一会儿,新的霞光再一次出现,远方平静的蓝天,陡出的白云像山峰,像冰峰,凹凸有致的冰峰。
新的海浪,新的霞光,新的草原与涌动的白羊群,细腻的就像喷出来的漆,真实的就像达芬奇的油画。
七
又是一片静止的湖渐渐的近了,湖的对岸是一片黑黑的土山,也许是太阳要落下的缘故,湖面平静的像一个孩童的眼睛,飞机在蓝天下扑闪着灯,好像准备降落,因为我有一种逐渐被提上去的感觉,气流让机身颠簸,我跟着起伏,这样我能感觉到飞机在飞。
远方出现了些许的白浪,在蓝天与大海之间,我就是挂在墙上的那幅蓝天下的飞机,又是一片混沌来临,又一些上下拉动的稀薄的云在周围飘渺,感觉真美,在云海里穿梭。
渐渐的我看见陆地,房屋,树木,又是一站到了,我在山峦飘过,从蓝天上渐渐飘落而下,再一次回到黄土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