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是天使还是魔鬼,现在也只是人类而已,我干嘛要怕他啊。
他既然喜欢捉弄我,那我就奉陪到底,我不信他和我比耐心能比到赢。想当年,我沉得住气可是方圆十里八村都出名的。
我忽然想起网络上很流行的一句粗鄙、但却十分有道理的话,——生活就像被QJ,既然不能反抗,还不如好好地享受。
穿越来,穿越去,我这个注定要成为剩女的人居然在唐朝吧婚姻大事解决了,还有个可爱的孩子……我是稳赚不赔才对。再说了,哪个公主还没个千儿八百的面首?
少了房遗直,还有更多的后辈前仆后继的扑向公主我呢。虽说论感情基础当然是旧人要更好,可不是还有“只闻新人笑,谁听旧人哭”的古训么。
我这个什么都不好,唯一的优点就是喜欢认老理儿。索性我也水性杨花一把,做一个快乐的公主,何乐而不为呢?
我发现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一旦我厚颜无耻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我推搡着安梓,叫他起床。还骂骂咧咧的叨叨着,嫌他事先不和我商量一下就和我那啥,早知道要那啥我也好梳个头补个妆先,这样才能尽兴嘛。
安梓吓了一跳,拽过一旁放置的衣服迅速穿上,一下就蹦出三尺高,跳下床。尔后,向我怒目而视。
“干嘛?要公主疼爱你,你也得好好表现啊。绝对不可以使小性子,也不能闹情绪哦。你看看你看看,一张帅脸都要被你皱拧巴了。乖,来笑一个。”
安梓咬牙切齿,憋了半天,挤出一个吓死人的笑。
我以为我可以轻轻松松的玩弄感情,可是刚才的荒唐想法还没持续两分钟,我就被自己打败了。
看着安梓哭笑不得的样子,我的心里不是滋味。我明明就是个放不开的人,干嘛要学人家玩潇洒啊?
我怎么可以允许自己欺骗自己的心来混吃等死?我没那么洒脱。即使穿越只是我的人生大戏,那剧本也不能写成一部无聊色情的肥皂剧啊?
面具瞬间瓦解,沮丧的心情再度控制了我。
“安梓,我不想玩儿了。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我不会怪你的。咱们回家吧。”
“你说没发生就是没发生啊?丫头,我对你是认真的,我生气是因为我不想看到你对着我强颜欢笑。有什么不开心告诉我好吗?你不是要看我的样子吗?我给你看不好?还有水晶球,我全都告诉你答案,我只想让你开心。”
真是怪胎。我轻佻的时候他生气;我不高兴了,他却拼命哄我开心。可是刚才一闹,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很不好。
我不想再和其他的男人说不清道不明,省的自己心烦还要拖累房遗爱,让他怨恨我。安梓的容貌……虽然我无法看到这家伙的全貌,但是我足以明白他是个美男子,这是毋庸质疑的一点,那我看不看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长得好看我也不会爱上他,他丑也不是丑在我的脸上。所以我现在对他没兴趣了。还有那个水晶球,里面爱是啥是啥,我也不追究了。我记得穿越小说里的穿越女主基本上都是有来无回的,我又何必让自己一次次的抱有希望又失望呢?
什么都甭想了我,回家之后好好睡一觉,和房遗爱认个错儿,逗孩子玩儿,比什么都强。我不能做穿越女主中的败类,给穿越过的前辈们脸上抹黑。
可是我现在一丝不挂的在被子里,面前还是一个男的,我不好春guang外泄的穿衣服吧?支支吾吾的请安梓他老人家背过身,可是他却作势要摘蒙在脸上的布带。
“不要……”我一头钻进了被子里,“你别摘!我,我还没做好思想准备呢!看你这个样子顺眼了,我怕不习惯,你别摘。”
安梓没吭声。
“这个,要不,我摸摸,好吗?我,我怕会幻灭……”
我感觉到一直大手伸进被子里……
我的妈呀~~~~~
“不嫌憋吗?傻瓜……”
还好还好,他只是摸到了我的脸。
“出来吧,我没摘下来。看把你吓得,我又不是丑八怪……丫头,我给你讲故事吧,就讲我的故事,你想听吗?”
说实话,不想听是假的。敢问世间女人有几个是不喜欢八卦的?
我点下头。
敢情我就奏是那两面派,墙头草。刚才还寻思着不想和他牵扯呢,现在好奇心一驱使,又进圈套里了。
安梓重新躺倒,一手搂住我。可恶的我啊,居然很顺从的靠在他的胸口。
水性杨花,水性杨花啊……
“这个地方,是皇宫地道的尽头。”他突然缓缓的向我讲述起来,“这条地道,是最初修建大兴城时期建成的,除了当时的参与建造的匠人们,是无人知道的。”
“哎?那你怎么会知道?”我打断他。
“因为参与设计建造的宇文恺我的祖父。”他毫不避讳的对我说。
宇文恺?何方神圣?
宇文恺我没听说过,但是我对宇文化及可是相当清楚,喜爱《隋唐英雄传》的看官们谁人不知啊。可是他们俩不会是一家人吧?
按照安梓所说,宇文恺是大参与设计建造大兴城的设计者,那么社会地位一定不低,可是作为他孙子的安梓怎么会是一个混江湖的人?
莫非隋朝的遗老都遭遇大清洗啦?
“这个地道除了皇宫内有个入口以外,长安城内和城郊的山林各有一个。日后我会带你一一辨认。”
他停顿一下,抿了口茶,继续往下说。
“你一定很好奇我的身世吧?其实我祖父最发达时期的任职为工部尚书,可那也是隋炀帝杨广时代的事情。我父亲只是庶子,所以一生未加官职,他已经……走了。所有的家业都留给我们,可我更无心政治。本来我以为我这一生会像父亲一样,依靠乡下的田产地租所得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没想到自从七年前结识我师父后,一切都变了。”
“我使得法术是向师父学的。你见过的水晶球看到前世今生,还有变幻音色身形的易容术,全部都是。”
安梓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继续说。
“他是个有异族血统的好人。他的父亲是汉地商人,年轻时经常过丝绸之路到塞外去做买卖,在那里认识了一个波斯女子并娶了她。这个波斯女子也就是我师父的母亲。师父的母亲是波斯炼金术士的女儿,所以家中收藏着一些有关巫术灵咒之类的书籍,而我师父就是靠研究那些书籍练就了一身的法术。他将毕生所学之精华统统传授于我,可我除了拿它骗人害人之外,什么都没做过。”
说到最后,他的情绪有些不能自已。可能是触动他内心最柔软的那根神经了吧。
哇嘞,他的果然是个有故事的人耶!故事情节虽然复杂了点,可是他的经历也太牛B了。从穿越到现在,我总算挖到有价值的料了。虽然这个桥段不算是穿越小说中最经典的,但是有皇宫的地道,有前朝的工部尚书的孙子,有波斯炼金术士的女儿,有巫术灵咒,这也不错啊。
咸鱼终于翻身了,我也可以体验一把江湖的滋味了。
“这个,你愿意教炼金术吗?”
我小心翼翼的探询。相比较来说,我还是对金子感兴趣。
“炼金术是法术里最简单的,而且,炼出来的也不是真的金子,只是与金子很像罢了。你一个堂堂的皇家公主,还需要炼假金子骗人啊?”
这个家伙,一句话就把我噎了个半死。
“那你教我点儿别的什么也行!”
我贼心不死。
“你还是好好的当你的公主吧。学会法术有什么用,除了当赏金猎人,什么前途都没有。”
他满头黑线,不解的向我解释。
赏金猎人,前途……这些词汇好像在现代才会用到啊,他怎么会知道?难道是水晶球能像上网一样搜索任何他想得到的现代知识吗?
切,能有那么先进嘛。不过还是问问比较好。
“‘赏金猎人’这个词是谁教你说的?”我激动的问他。
他听了我问题后明显的一怔,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很难看,直接导致我开始反思自己提出的问题的合理性。
我想我的问题没有问题吧?他的反应为什么会如此强烈呢?
“那个人已经死了。”
小子摆着一张驴脸恶狠狠的说。
我又没着你惹你,至于摆一张臭脸给我看嘛。
“算了,当我没问过。”
我还真是没出息,和帅哥在一起就反常,这么没原则的话都能讲出口。
“半个时辰后咱们回去,离开的时间久了人们会起疑心。出门前我对你施了迷幻术,让你对侍女说是要出门办事,所以没人阻拦。我要重新易容,你想看吗?”
他很自然的岔开了话题,似乎刚才瞬间的紧张气氛并未发生过一样。
我点了点头,说:“想。”
“易容的时候可不能穿衣服,你想看啊?”这个家伙又开始对我坏笑了。
“去死吧,谁想看你啊。”
真是懒得理他。
当他变成书生的易容装后,我还是惆怅万分。我对他的感情很复杂很复杂,如果只是不喜欢也就罢了,其实在我第一次见到他变成瘦瘦高高的“铁面王子”时,我还是忍不住YY过。
回去的时候,他带着我绕啊绕,走了好久才看见地道的出口。出来之后竟然是一户人家的后院。
“安梓,安梓,这是谁家啊?”我摇着他的胳膊悄悄问。
“干什么啊,跟做贼的一样,这是我家,怕啥。以后想什么时候来都行。”
他的话,好暧mei啊。
这是安梓的家……可我怎么以前没听他提起过啊,也许这就是安梓他父亲留给他的财产之一吧。
我以为他是个四海为家的浪子呢,原来江湖人士也得生活,也得有房产。
看来,很多在现代混不下去的“非经济适用男”想要穿越来古代混生活也是既不现实也不容易啊。古代人同样看中房产家世,甚至比现代社会还要严重的说。
万幸啊,我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