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梓,请你别岔开话题好吗?告诉我,水晶球显示的是什么?还有,你为身边么会这些异术?”
回过神来,继续刚才的话题,这次绝对不可以再中计被他绕开。
可是安梓哈哈一笑,说道:“你说的倒是轻松,你可知因为孩子的无心之事,竟让那贵族夫妇二人引发一场波澜?”
“哦?怎么,难不成还要和一个孩子计较啊?”
我纳闷的摸不着头脑。
“哎,不是和孩子计较。贵妇的相公计较的是,——他说他娘子手臂上被公主家公子扯下来的那串佛珠是和尚送的定情信物,非说那便是他娘子跟和尚偷情的证据。哈哈~~~~”
真晕。
想当年我也买过这样的臂珠送男同学啊,难不成我们就是有私情?只不过是送个生日礼物罢了。大学生啊,贵的买不起,便宜的还觉着拿不出手。正巧路过“谭木匠”进去挑中了一件木器,价格也便宜不到一百元,还是店员推荐的呢。
之所以我会想起来这件事,就是因为孩子“抓周”那天众人离开之后我仔细看过那串佛珠想起来的。
孩子抢过来的那珠子和我当时买的很像很像,都是绿檀木做成的。据“谭木匠”的店员说,那串臂珠起先在盒子里装着是发黄的,但是戴出来之后会越变越绿,所以叫做“绿檀木”。
我没有多少给男性送礼物的经验,所以每次到了非买不可的地步时,我总是会向别人求助。送他佛珠的男同学是我大学同学,一直喜欢我可是我不哈他。本来想绝情的拒绝掉他的生日party邀请,但是所有人都在劝我别让人男孩儿太难堪了,所以我才准备了礼物前往。
其实现代的我根本没有为情所苦过。
小时候每天都花时间在玩儿上,没有情窦初开的年纪里,谁都不懂得感情是怎么回事。当我长大之后身边有哥一直在身边保护我,似乎也没想过这类事情。可是到了该谈恋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审美观的偏好直指一人那个时候我才害怕起来。
尽管有很多不可能,但是我知道他永远都是我的亲人,我的心里一点儿都不苦。我只是无奈,我每天都在盼望着能有来世,来世我们一定不要做兄妹。
可是现在,到底是不是我的来世?如果是来世,我的愿望老天帮我实现了。但是我许下的愿望却忘记说明,我不要我们再做兄妹,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
“丫头发什么呆呢?和你说话听见没?你家小公子破坏人家夫妻关系了!”
安梓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回过神来。
哎,最近总是走神。回忆往事可是走向衰老的第一步啊,不过,这个世界我没什么好留恋的了。把这些心中的小疑问弄清楚了,我就安心的离开。
而且一定要挖心。咱也用心眼看一会这个令人无比憎恶的世界。
“切,连个和尚都不放过,她的贵族相公一定不咋地。”我撇撇嘴,不以为然,“我们家驸马多可爱,如果没有那个人先入为主的话,除了驸马我谁都不会入眼的。”
安梓眼睛一亮,神秘兮兮的凑到我耳边,轻声的问:“兴许不是她相公不好,而是和尚太俊俏呢?换作是公主你,也不会不动心吧?”
“切,俊俏的和尚我又不是没见过,拽的和二五八万一样,好像谁都稀罕他似的……再说了,哪国的帅哥我没见过啊,早审美疲劳了。”
敢情他在好奇我的反应啊。我对那种人可没有feel,想起盂兰盆节“放焰口”法事上那些个长相“极品”的和尚,连隔夜饭我都不会吝啬,统统吐给他们都不嫌多。
没办法,我就是一杆子打倒一大片的性格。他们的长相已经严重影响到我对和尚的整体感官,仅凭辩机等几个凤毛麟角的帅哥和尚是无法令我改变态度的。
安梓听罢我的言论之后没发表任何意见,但是我看出他多了几分心事来。他眉头轻皱叹了口气,几分惆怅赫然展现脸庞。
那一刻,我好想看看他的本来面目啊。连伪装之后都能看出来喜怒哀惧,扯掉面具会不会更加可爱呢?
还有他扑朔迷离的身世,也是我对他着迷的一部分。
所以既然想到了,不如借此机会一并问清。包括什么水晶球啊,他的真身啊,那些易容术……凡是我中意的话题,统统问个究竟。
我支支吾吾,扭扭捏捏的对他说我想看看他,想知道水晶球的秘密和他的秘密。
安梓笑了,可是笑容充满了无奈的情绪。他很少有这样的举动出现,在我眼里他永远都是无忧无虑,神秘兮兮的。
他说,他相貌不俗可身世很俗,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我不依,他的身世很俗的话怎么会预测前世今生的巫术呢?而且有据可循,不是一般江湖术士胡说八道的骗术。
他深呼吸,抱住了我。我挣扎一下,他搂得反而更紧了。
“丫头,你还记得我带你去过一个地道吗?那时我便告诉过你,当有一天你爱上我的时候,我才能让你看我的真面目。但是恐怕你做不到了,你的心里是不会忘记他的,我一直都在努力的靠近你,想让你爱上我,都是徒劳。你以前爱房遗直大人,以后……以后你也不会爱上我。可是我多希望你能爱上我啊。不过,即使你不爱我,水晶球的秘密我可以告诉你,就连我的身世,也可以对你说一些。该来总会来,躲不掉……”
安梓神神叨叨的在说什么呢?对我表白吗这是?不像啊……不知所云了一大堆,听到我是云里雾里的。
好在最后几句我听明白了,他要对我讲述他自己的故事了。可是,为什么我的头昏昏沉沉的,眼皮也开始打架了。
打了个哈欠,我倒进安梓的怀里。
等我醒来时,一时间还有些不明所以。
这是什么地方啊?我怎么睡在床上?为什么我的脖子下面还压着一条雪白的手臂?为什么旁边还躺个人?
…………
脑袋秀逗了我,这样的场景还什么都想不出来真是白做孩儿他娘了。
可是旁边不是房遗爱,也不是房遗直。而是一个陌生的男子,他的脸埋在我的肩头轻声抽泣,看不到他的面孔。
回忆一下睡觉之前,我是和安梓在一起的。那现在我旁边这个一丝不挂的白净男人是——安梓?
我惊呆了。不是因为眼下我们激情过后的场面,而是他为什么在哭?
“喂。”我推推他,“你哭什么啊?该哭的是我才对吧?”
白净男子抬起头来看我,果然是安梓。
可是他这副造型太雷人了,眼睛上缠了一条布带挖了两个孔只露出眼睛来。这不是“忍者神龟”造型吗?
伪装什么不好,要装王八……还是绿毛的。
“人家现在是你的人了,以后你要好好的对人家哦,公主殿下。我不求有驸马的名分,只求殿下能好好疼我爱我。”
说完还恶心巴拉的往我怀里拱。
这……这是怎么回事?安梓他,他怎么可以和我……那啥啊。他虽然很诱惑我,可是我是个经得起诱惑的人,深谙冲动是魔鬼的道理,却忘了他会用迷香的。
我一定中招了。
这个可恶的家伙居然还摆出一副我强暴了他的架势,什么世道啊这是?
“安梓,你在干嘛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呢?我只把你当朋友,你也知道我爱的一直都是房遗直,还有我是有驸马的。我不可能爱上你的,就算和你上了床,我的心也骗不了自己……”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深切而绵长的吻堵住了嘴。
窒息的前一秒,他的唇舌离开了我。我大汗淋漓,大口喘着粗气,惊讶的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他一定是喜欢我很久,一直忍着找不到发泄的出口才要这样做吧。可是我的心在滴血,我感觉一样东西正在坍塌。
我们退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半生缘》里曼桢对世钧说的最后一句话应在此时出现,我知道,不仅仅代表我和安梓的关系无法回到从前,就连我和房遗直都不可能了。
我背叛了他。背叛了自己的心。可是我还要欣然接受这个事实。因为一切都退不回去了,我和安梓的关系已经升级,纵使我不爱他不喜欢他,但是他一旦缠上我,我是无论如何都挣不开了。
望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男子,我心里满是说不出的滋味。
他不爱我,若是爱我的话,一定会为我卸去伪装的。可是他仍在做最后一层保护,将眼睛蒙住。
我拿开他的手臂,背过身不去看他。
他是个可恶至极的人,想要断绝我和房遗直的关系就用这样的手段达到目的,真可谓不择手段。
这里是他带我来过的地下宫殿,温暖舒适也远离尘嚣。可是我却不希望身边躺着的人是他。
我们之间始终都摆着一道深深的鸿沟,因为他知道我太多的秘密我无法得罪于他,可是他好心对我的种种做法,无一最后不使我受伤。
他,究竟是神仙的化身,还地狱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