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转!
她感到自己就要喘不上气来了,那样排山倒海的火热让她从心底感觉到了恐惧,却又耻辱的欲罢不能…虽然未经人事,可她也明白,这种事情是只能够和自己的丈夫做的!可是现在,她却倒在一个不断屠杀自己同胞的男人怀中!!….
她的双手无力的拄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对于这个男人,再多的抵抗也是无谓。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慢慢滑了下来……
稽邪尝到了咸味,他大惊失色,连忙放开她:“你怎么了……?!”
一个响亮的耳光,生平第一次落到这个桀骜不驯的国主脸上,他瞪大眼睛,面前女子的表情却让他忘记了愤怒,呆呆的看着她。
“你这个……”莫愁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就像风里的一片落叶一样,几乎要从马背上滑落下去,她突然伸手向他腰里的马刀,“哗啦”一声就拔出一截来!!
“你要干什么?!”稽邪按住她的手,惊异得喊道。
“我不能再活下去了!没有脸面再活下去了!”莫愁呈现出从未有过的绝望,她哭喊着,努力地想把刀拔出来:“我恨你!我恨你!我是要嫁给将军的!!你毁了我!我不要生下你的孩子!!”“你在说什么啊….”稽邪有点哭笑不得,在他吻过的所有女人里,这种反应可谓是开天辟地第一回了:“我还没有让你给我生孩子啊,虽然也想这样……”
“你不要想骗我!娜曲说过的,如果和男人这样做,也是会生下孩子的!就和虫子一样……”她突然说不下去了,惨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将头埋在胸前,不停的抽泣着。
稽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他从没遇过这样令人尴尬的事情,如果有幸见到这位娜曲,真想好好问问她,愚弄愚昧的少女,这的是那么好玩的事情吗?差点出人命了……:“你听我说,这样是不可能生出孩子的…”“我不相信你!我没有脸再见到将军了!我对不起他…!”
“你对不起的人是我!”
他突然大声嚷道,吓得莫愁停止了哭泣,呆呆的看着他。
稽邪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语气缓和了下来:“天神…如果我真的依着自己的心愿对你做出更严重的事情,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我没有骗你,你还是完璧之身,就和你没有见到我时一样……”“你没有骗我?”她哭得惨兮兮的样子,不禁令他心生怜惜,想要再次亲吻她,却最终还是忍耐了下来:“是的,没有骗你。刚才的举动只是在向你表达我的心意,如果你愿意和我走,生孩子的事情迟些再说没有关系……”
莫愁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你明知道我不会跟你走的……我没办法相信,为什么你会对我……”
稽邪突然从马上滑了下去,他站在草地上,抬头看着她:“走吧。我不再勉强你。贺先禅说得没错,如果爱你,就不会只想得到一个纯白无瑕的身体…你是我的公主,不管你走得多远,最后还是要回到我的怀抱中来的。我会等着你。至少,我们之间已经有一些不一样的回忆了,不是吗?”
他的样子深深映刻在了她的脑海里,让她突然有一种想要再次落泪的冲动,却不是为了自己的羞耻,而是单纯的悲伤,如果他只是他,而她也只是她,没有责任和道义,抛却了所有束缚……
“如果有来世……”
她猛地拉紧缰绳,狠踢马腹,坐骑长嘶一声,向着远方飞快地跑去了!
稽邪站在那里,目送她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最后彻底消失不见的时候,他脸上的温和与忧伤突然一下子消失殆尽,恢复了往常的模样,甚至可以说更加可怕。他慢慢开口,对从背后慢慢接近的人:“你的胆子还真是不小呢。谁让你来监视我的?”
“你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呢,弟弟。”
阿犹兰的脸色和她的衣襟一样雪白,她慢慢走过来,站在他身后:“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多情种子,那种豆芽菜一样的小丫头都不放过,亏我还特地将她带来…”“借刀杀人吗?你和她有什么仇怨?”“仇怨?难道你要轻易放过这个逼迫你签下合约,让我们羟古脸面扫地的女人吗?!你的尊严和霸气到哪里去了?!难道我们羟古的雄主,也是个轻易陷入****的傻瓜吗?!……”
“够了!!”
他猛地回头,脸上的神情令阿犹兰心惊胆寒,她不由后退了一步:“你……”
“既然你提到我的尊严,那么我就好好的告诉你。”他逼近一步,冷笑的看着她:“不管是谁挡在我开土封疆的道路上,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将他碎尸万段,没有反抗,没有拒绝,所有人只有臣服于我,才可以得到永久的太平…可是只有她,只有她的特别的,因为她就是我尊严的一部分,可以反抗,也可以拒绝,我可以忍受她对我的所有冷漠与轻视。你听明白了吗?姐姐,如果你再做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下手之前,请思考清楚,你将踏过我的尊严向前,而后果如何……不用我再多言了吧。”
说完,他便撇下气得发抖的阿犹兰,大步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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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子还真是够大的!”
钱妃慵懒的躺在暖塌上,侍立一旁的宫女给她慢慢打着扇子,立在一旁的羽林中郎将孙嗣垂首而立:“这…都是殿下的意思,平湖公主出塞已经四年了,这期间楚逊王屡次上书,请求皇上派遣使臣前往乌墫抚慰,殿下就想,乘着这次越摄珊大寿的机会,派遣使臣出使乌墫……”
“烦死了!”
钱妃突然摆摆手,示意他闭嘴:“张口殿下,闭口殿下,孙嗣,难道正像国舅所说,你已经完全成为太子的人了,真是这样吗?”“娘娘请息怒!”孙嗣又惊又怕,连忙跪了下来:“臣一片丹心可昭日月!为皇上与娘娘效力,万死不辞!…”
“好啦好啦。”钱妃厌恶的转过头:“只要你自己想清楚,虽然现在太子殿下对你礼遇有加,待若上宾,可是你不要忘了,当年逼死他母后的事,你孙嗣也有份,一旦他登上皇位,第一个开刀祭旗的,不是你羽林中郎将,还能有谁?”“娘娘教训的是……”
纱帘后人影晃动,钱妃见了,便对孙嗣挥挥手:“下去吧,没你的事了。我最近没有出宫的机会,永乐也很久没来请安了,你代我去看看她,让她好好调养身子,如果为白家平安生出一个大胖小子,天大的怨气都会消去,白大人也会好好待她的。”“是,娘娘。”
孙嗣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他刚一离开殿堂,藏在纱帘后的小宦官便走了出来:“娘娘…”
“上次出去的时候,没有被人发现吧?”钱妃一下坐起身来,示意他走近些。“托娘娘的福,连个巡查站岗的都没有。”“好得很!”钱妃喜得眉开眼笑,从袖子里取出几枚金珠子,放在他的手心里:“不枉我疼爱你一场,果然是个机灵人!今天再给我去一趟,路上小心点啊!”
说着,她又从坐垫下面取出一封由火漆封好的信件,交到小宦官手里:“最近皇上夜夜来此,我无暇分身,这封信你一定要送到,休误了本宫大事!”
“是,娘娘…”小宦官接了信,马上向门外走去。
顺着皇宫长廊行至一个僻静处,小宦官看四下无人,便一闪身进了旁边的一间空屋,这里平日是宫女宦官堆放杂物的地方,此时早已有人等待在这里。
“又有一封?”从阴影里走出来的人,正是昭庭令孟青云。
“是…大人。”宦官犹犹豫豫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到她手上:“大人…怕长此下去,娘娘是要发现的…到时候我们的性命……”“不用再多长时间,白大人已经回到燕都来了!”孟青云嘴上这样说着,额头上还是泌出些许冷汗,她将信接过来,慎重地放在怀中:“照以前的样子,再过一个时辰,到这里来取信。一定不要露出马脚,否则我先让你人头不保!”
“是…”小宦官听了,连忙退了出去。
孟青云长出了一口气。
看似平静的昭庭,恐怕又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