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月光下,竟站着一个身姿曼妙的尼姑!
“你是……”
“我叫静安,是庵里的小尼。高和尚居然大发慈悲,舍得让我来伺候别人,他说呀,你是神医。”自称静安的尼姑懒洋洋地说,语气里满是讽刺。
不等越长风说什么,静安已经进了门,呱嗒一声就从里面把门闩上了,掀帘子进了卧房,灯光下,乌眉明眸,红唇半绽,僧服、僧帽也盖不下一身的风liu味儿。
越长风很小心地先在蒲团上坐了,静安倒是直接坐上了床,嘴角挑着笑意,腿一踢一踢地盯着越长风,冷笑着:“真是世风日下了,不消说和尚了,连短发的也来尼站沾光呢。”
越长风摸着头发苦笑:“菩萨,我来这里只是救人啊。”
“是吗?”静安从床上起来,走到越长风身边,竟也有一股幽香袭人。
越长风刚想站起来,静安的胳膊肘儿已经压到了他的左肩,一张俏脸不轻不重地斜挂在他的另一个肩膀,鼻尖似挨不挨地贴着他的脸颊,笑着:“正人,君子,你真会拒我吗?”
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人肉陷阱,越长风的心跳得驴踢一样,赶紧边闪身子边往上站,陪着笑脸问:“菩萨,什么叫尼站啊?”
“哼,还不是供那些风liu和尚风liu的地方!把我们好端端的尼姑庵都给泼污了!”
“喂,静安小师妹,少空谈快吹灯啊!”高和尚突然在窗外拍着脑门儿大叫,“你们得快些行事,大哥有救,我高兴,今夜我也得……哈哈哈……”
静安冲窗外啐了一口:“你这色和尚,就知道自家快活,也不管小尼夜里回来如何辛苦。”
“哼,你这势力小尼,怎的不说混在那贾贼的宽床上享艳福忘了你佛家哥哥,今夜注定要讨个公道!”
“这回你却错了,我在相府只是法场替他的千金求平安罢了。不知怎的,老东西看起来精神不振,就算我人到他身边他也吃不消。”静安大刺刺地说着就到窗边去了,哪象个出家人,分明是从金瓶梅里渗出的****。
越长风有点儿怕了,他真怕自己定力不够把自己穿越之后的童子身毁在这个风骚尼姑身上,就极力诚恳地说:“静安师父,你去陪高师父吧,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静安转过身来,拧笑浅笑,一伸手:“看不出,你倒真有三分君子相。也好,拿银子吧?”
“银子?为什么啊?”
“虽没陪你上chuang但陪你闲话了自然也要拿银子。不过可以少些,就一两吧。”静安斜睨着越长风,有意刁难。
“静安!你就别要我兄弟的银子了,他也没有的,发发慈悲,且让他象我一样先记帐吧!”高和尚拍着窗棂吼着笑着。
“我才不信神医不挣钱呢。”静安嘟地一下嘴,慢慢地走到越长风身边,突然一伸手,右手就插进了他的衣兜!
不等越长风反应过来,她已经笑嘻嘻地抢出了一个小东西,在灯前辨看起来。
越长风猛一紧张:她掏走的是“先锋”的空瓶子。这东西虽说不值钱,但好歹是现代的产物,而且,让她拿走的话容易让人对自己的身份猜疑。
“这琉璃瓶子真是精妙真是少见啊!还有银封子!”静安兴奋地反复打量着,眼里满是惊喜。
“那可不是银封子,那是铝皮,不值钱的。”越长风假装不在意地说着慢慢地往静安跟前凑。
“何为铝皮?不要欺骗出家人!管它是银是铝,只凭这等好琉璃,明日拿到当铺,一定可以当到大把银子。不,我还是交给那老淫贼,他一定会赏给我更多的银子!”
“是吗?……那可不能给你!”越长风说着猛然一伸手,又把瓶子夺了回来。
“你!你对我竟然如此吝啬!哼!”静安一瞪秀目,负气而去。
还真得感谢这个小尼姑的无意提醒啊。越长风关好门,门牙兴奋地刮擦着下唇,在灯下打量着“先锋”针剂所用玻璃瓶子,脸上慢慢露出了笑意。最后,他拿起了剪刀……
·································
天一亮,越长风就给何首山注射了第二针“先锋”。同样,打的时候,他没让任何人在场,并让何首山完全趴在床上,不让他看到打针的过程。至于打针用的针管,还是昨天的那个。药多针管少,只能多用开水浸泡凑和用了。
早饭后,越长风带着两枚“先锋”针剂的空瓶子就和何仲山回城,准备收拾房子打点火疗铺的事了。
天半阴,无风,闷热。散酒店前,那棵半搂粗的桂花树忧郁地站在萧杀的街道边。
散酒店里除了几顶闲轿子没别的,只要加些单人床,多少装饰一下就行了。
关于本钱,越长风心里还没有底,就问何仲山置办床铺、药材和杂物大概需要多少银子。
何仲山掐指头算了算,说如今物价比前几年高多了,最少也得30两银子。
越长风这下放了心,让他先把轿子清出去就直接奔了斜对面的方记当铺。
方记当铺很气派,光铺面就有六间。几个伙计正在忙活,一看越长风进来,一个人马上尖嗓子笑叫起来:“哈,快看,挖地沟的来当宝贝啦!”
另外几个人也跟着笑起来,显然他们认出了越长风。
越长风也不和他们计较,颇嚣张地用手敲着柜台:“叫你们掌柜!”
这伙计白他一眼:“真有宝啊?不过,当物低于十两银子的我们方掌柜的一概不见!”
越长风一笑:“那就更得请他出来了!”
“是吗?”说话间,搭帘一挑,从后面出来个人,正是昨天不让越长风进门的老者,黄眼珠子瞪着越长风,笑了,“今日干净多了,赏你喝碗水尚可。”
越长风心说我非多敲你些银子不可。他笑笑,从兜里掏出一个“先锋”针剂的空瓶子:“水我就不喝了,只是,您可能认出此物?”
方掌柜的眼前一亮,接过瓶子,审视了一番,又取下棕蓝色的瓶塞左看右看了一番,眼睛越睁越大,手也开始微微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