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看电视,看小说有穿越时空的情节,可这看看是一回事,要真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虽然那一对夫妇称自己是她的父母,可丹丹对她们陌生的很,可以说是敌对,也是面对卖女儿的爹娘,再是亲生女儿也不会有多亲哪!刚一醒来,她惊讶无助,也哭闹过,却无济于世,无论怎样都回不去魂来的时代,却只换来那对老夫妇更加紧张对她的看护,或者说成是看管,他们不懂她的胡言乱语,却更怕她再次自杀。自杀?开玩笑,她已经“死”过一次了,结果就是现在这样莫名其秒的成了异时空的待嫁新娘,再死,会变成什么,恶魔?待宰的牛羊?身处风尘的青楼女子?丹丹不敢再想了,也不敢试,还是既来之则安之吧,无论如何以她这个二十世纪有着独立思维模式的人还怕面对这些脑袋木木的古代人吗?
古铜的镜子里面是完完全全的另一副面孔,略宽的脸庞,平凡的五官,只有微翘的嘴角与黑黑的圆眼使这张脸显得有些生气,这是丹丹完全陌生的人,可以后她就是丹丹,丹丹就是她,或者说丹丹已经不存在了,被所有人认可的只有这具身体的本尊,孟三丫!唉,穿越,为什么没有到好命一点的人家去,起码名字也诗意点啊!不止名字惨,命运也惨的一塌糊涂。这几天,由这一家三口轮番的劝说,点点滴滴的话语中,丹丹,不,是孟三丫终于弄明白了自己的身世。
“不要再想不开了”老妇人这时走了进来,一边嘴里还念唠着,站在丹丹的身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明天就要嫁人了,还是开心点吧,别胡思乱想啊,娘来跟你说洞房啊......”
“我饿了。”丹丹的话成功的转移了老妇人的注意力,这是停止她唠叨最好的方法,洞房用你教?切。“好,好,娘这就去给你煮面去。”兴冲冲的跑了出去。
刚刚出去的老妇人是孟三丫的母亲,一位以夫为天的贤妻;而三天前醒来时见到的花胡子老头是孟老太的丈夫孟老头,一位朴实的农民,因为一次上山砍柴时不小心摔瘸了腿不能干更多的农活,以致家中很是贫寒;那青年是她仅剩唯一的儿子孟二虎,一个只知道俯首为牛的老实人,因家境贫寒一直过了二十多岁还没有娶上媳妇。这一回富贵镇上最富有的钱老爷久病不愈,不知听谁说,要娶个小妾冲喜就会大病痊愈,可找遍了全镇也没有合得上生辰八字的,就慢慢的找到了镇外的乡下,于是,很幸运的是还真的找到了合八字的人,就是三丫,而三丫有一位指腹为婚的表哥吴忠,因父母双亡在她家住过两年,三年前去京城,至今没有音信,三丫因不想嫁给别人辜负表哥,就上吊轻生。真是,不想嫁,可以逃啊,干嘛要自杀哪?连累自己,真是!
“三丫头,不是爹狠心,可你也要为这个家想想啊!”
“女儿啊,听娘的话,你就别等你忠表哥了啊!想想,你嫁过去以后就吃喝不愁了啊。”
“就是啊三妹,也许忠表弟早就不在人世了,再说,你要不嫁,家里哪有钱还债啊?”
......
想着这一家人三天来对她的疲劳轰炸,也真的为自己,不孟三丫感到悲哀!在这个时代,女人存在的价值真的是为亲人取得更多的价值吗?忽然间,三丫恨极了那个要死的钱老爷,如果他不冲喜,三丫就不会自杀,不自杀自己就不会到这里来。好啊,你不是想冲喜吗?那我就给你好好冲着,我让你活着比死了更难受,哼!三丫狠狠的下定决心。
~~~~~~~~~~~~~~~~~~~~~~~~~~~~~~~~~~~~~~~~~~~
刺耳的鞭炮声告诉三丫她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并不熟悉的环境,嫁到另一个更加陌生的家里去继续她未知的命运。孟老太站在穿好大红嫁衣的三丫旁边,嘴巴一张一合不知该说些什么,眼睛再次泛红了,是因为眼角瞟着钱府送来的聘金;孟老头又开始抖了,是因为手里握着的白花花的银子;二虎再也没有三天前的愧疚,现在他的眼里只有桌子上的元宝,在想着怎么娶心爱的女子过门。
人情薄如冰,那亲情呢?
三丫不想再看,起身向门口走去,却撞到了一堆肉,是这门撮合这门亲事的王媒婆。她一见三丫,就开始嚷:“哎呀,这吉时马上就到了,怎么还没有盖上红盖头啊。”说着拿起桌上的盖头盖在三丫的头上,就拉着她向外走。
门外站了很多人,门前停着一顶大红花轿,有四个穿红色裤子的人站在旁边,想必是轿夫吧,还有一个穿褐色长衫的人。王媒婆小跑到他跟前,谄笑道:“哎哟,我说钱总管,这新娘子我可给你送来了,等拜了堂啊,保证那钱老爷无病无灾,长命百岁!那,那个...”那个钱总管似乎把什么东西放到了王媒婆手里,使得那胖嘟嘟的身材不断的下福,“谢钱管家,谢钱管家。”三丫想撩开盖头,看一眼这位钱管家却被回过头的王媒婆一把拉住,并不住的嚷嚷,“哎哟,这可不成,盖头要新郎官掀才吉祥。”“请三夫人上轿。”管家走到了三丫旁边,如是喊道,声音很尖细,想必是个尖嘴猴腮吧!王媒婆听这话,便不管三七二十一,连扶带推把三丫塞进了轿。
“起轿!”随着一声喊喝,三丫感觉晃晃悠悠轿子似是被人抬了起来,别说,这感觉还真不错。她悄悄掀起盖头透过花轿上的缝隙向外看,只看那些看热闹的人纷纷向孟老头夫妇道喜,这个说恭喜,那个说还真是郎才女貌,“我呸,真势力眼。”三丫用力的扯上帘子。
~~~~~~~~~~~~~~~~~~~~~~~~~~~~~~~~~~~~
这是很冷清的一队迎亲队伍,没有锣鼓的声音,也没有吹唢呐的人,只有四个轿夫和一个总管,如果不是红色的轿子也许就没人知道这是迎亲的吧。这时想起来孟家门前的那挂炮,更像是送瘟神,也是,钱家给我银子足够他们开始新的生活了,现在送走常疯言疯语的女儿更重要吧。这样想着想着,三丫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突然间花轿停了下来,同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勒马喝停的声单,随即是一声怒喝“给我停下,你们这是干什么?”听声音很年轻。
“少爷,这老爷......”尖尖的声音该是先前的钱管家。
“阿宝!”另一个低沉的声音插进来,似乎想阻止。
“家里有一个二夫人不够,还娶三夫人,要这些爱慕虚荣的女人干什么?想要害死老爷吗?”
“不......”管家的话没来的及说。
“废话少说,把花轿给我抬回去。”真够缺德的,抬出的花轿再抬回,不就等于被休一样吗?别以为她什么也不懂,以前那些古装电视可不是白看的,娶也是你,休也是你,你以为你谁啊?三丫给闷,如果按钱总管管他叫少爷的话他该是钱老爷的儿子,可是那个年代父为子纲,儿子能管老子的事吗?可是,他为什么要叫自己的父亲为老爷呢?如果真是钱老爷的儿子,那不也是自己的继子吗?听起来不怎么欢迎自己。先看看这儿子长的什么德性,三丫的头刚向前看去,就听“嗖”的一声,耳边似乎有什么东西过去,她下意思的回头一看,发现她刚才头的位置有一支羽箭,还在颤巍巍的晃动。“啊!”三丫的叫声还没有完全出口,就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她狼狈的爬出轿子,发现手里抓了一把粘粘的东西,抬起来一看,却是血,热气腾腾的血,那顶花轿,已被血染红,成了名副其实的红花轿。“啊血!”这一次她终于喊了出来。而前面早已传来乒乓的打斗声。三丫想起身逃离,却发现左边一把刀砍了过来,她尖叫着躲开,凤冠却被砍掉了,头发散了出来,沾到了地上的血。但她现在顾不了了这许多,她用最快的速度向前爬,对上了一张狰狞的脸孔,眼睛圆睁,脸上有着不甘,是早已被杀的轿夫。她还来不及尖叫,就发现一条黑影从头上飞过,速度快的让她来不及尖叫,然后听见“当”的一声。三丫回头一看,却是一条黑色的长鞭挡开了一把,那条鞭仿佛是一条灵活的蛇,轻柔的绕上了那蒙面人的脖子,一用力把他重重的摔了出去。“还不快走!”三丫抬头,是一位三十开外的汉子,肤色黝黑,刚硬的短胡茬,一身劲装,手上一条和他一样黑的长鞭。见三丫发愣的看着他,那汉子索性一伸手就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三丫这才看清周围有五六个蒙面人,拿刀疯狂的乱砍,而有两个人在艰难的支应着,一个是褐色长衫,该是刚刚的那位管家吧,东躲西藏,实在是不怎么样,另一个骑在马上穿蓝色衣服的年轻人稍好一点,手里拿着马鞭东挥西挡,不但自保有余,偶尔还能支应一下钱管家,这是怎么回事,上演武侠片吗?黑汉子把三丫带到蓝衫公子的马前,一手把三丫托上马背,一手用鞭赶开围过来的蒙面人,喊道,“少爷,先带她走。”
“让她滚!”钱少爷说想用马鞭把三丫打下马去,却不得不在中途改去拦截一个蒙面人的刀。这时,雷师父用力的在马屁股上拍了一掌。
三丫一面大叫,“我还没坐好!”一面死命的抱住前面的人,生怕自己不小心掉下马摔死。马的速度很快,三丫的两耳只听得到风声,不知是刚才血腥味刺激了它,还是黑汉子的那一掌使它发了狂,马在不断的奔跑,不断的跳跃,终于把他们都从背上甩了下去,一阵头晕目眩后,三丫重重的摔在了一副软绵绵的肉垫上。
*想知道有着二十世纪思维的三丫能否顺利脱险,请看“第三章讲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