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明明是孙会粉的味道。”她抽泣的嘀咕道。
“厉害!”我小声愧疚的说。
“我不能接受你在这件事上对我再说谎。”她停止了哭泣,转过来,瞪视着我说。
“我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我诚心诚意的说。
“那你还不快快道来。”她说。
事已至此,我只得将不久前发生的一一道来,只是隐瞒了吴九荣让我离开范慧萍的那段。
“老天安排我们的下个目标便是孙会粉也。”听后,范慧萍下了这样的决定。
我保留范慧萍的意见。
“天赐良机,我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那位昔日冠军。难道你不认为拯救孙会粉,最好知道她哥当年的往事吗?我相信这里面一定有内幕。”范慧萍说。
“真的吗?”我不相信的说。
我无法确定下一个受害者是谁,但我预感王秀凤身边的人最有可能成为目标。
“我才不像某些人总是谎话连篇,我们今晚就可以见到他了。”范慧萍说。
“这真令人高兴。”我乐呵呵的说。
“那我们现在该说说正事了。”她的神情显示下面的事情远远比刚才的重要。
“我们不就是再谈正事吗?”我说。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件事要重要。
“那是一件比日本鬼子又打进来还重要的事。”范慧萍说。
“说吧,我洗耳恭听。”我说。
“感觉如何啊?”她慢慢的贴近我,红着脸问我,而且她第一次在我面前低下了眼睑。
“啥意思?”我产生了某种说不上来的奇怪,不由自主的脸皮也红了。
“你明明知道啊!”她低下了头,连耳根都红了。
“我只知道你叫范慧萍,其它的全然不知。”我说话前先咽了一口唾液,才发出了声音。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紧张。我控制不住自己。
“你不是摸到我哪里了吗?”她的头低的更低了,声音小的像蚊子一样。
“以后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提及这件事,这只是一场意外。”我紧张的说。同时,我想到了一幕,范慧萍在以后的某一天会以此在张娜小湘刘静珍三者面前要挟我,而且还会进行一番夸张修饰。
“如果你不如实回答,你所谓的那些红颜知己,就会一丝不挂的知道这件事,到时,加多少醋添多少酱油,就看本小姐的心情了。”她马上丢弃了女孩子本有的羞涩,抬起头,瞪着眼睛,威胁道。
“除了紧张,没有别的。”我马上做了回答。我的担忧这么快就灵验了,使得我说话吞吐了。
“你说的可是实话?”她不相信的追问道。
“在你的淫威之下,我敢说谎吗?”我不甘的说。
“那你看到的感觉呢?”她又追问道。
“你是故意的?”我反问道。我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大胆,敢给我玩这招。
“摸都摸过了,看看又有何妨。”她不以为然的说。
“你疯了。”我无奈透顶的叹息道。
“对自己喜欢的人这样做,一点都不疯狂。”她挺得意的说。
“喜欢?”我问。
“我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上你了。”她干脆的说。
“趁这一点点还没有蔓延前赶紧打消这个念头。”我说着快速的向外面走去。
我身后传来了范慧萍的呵呵笑声。
今天在所有的课堂上我受到了像昨天一样的对待。
我还出现在了高研和李传菊所在的班级。可惜的是只见到了李传菊,没有见到高研。我想高妍不在的原因是她懒得见我这个人了。李传菊则一改往日的温柔,很是嚣张。
我可以断定李传菊确实没有受伤。
稍有空闲时,我静下心,好好思考了范慧萍这个家伙。几天下来我在她面前还真的成了小孩,无论什么都处于下风,这是她天资聪明?还是出招不按章法的原因?我百思不得其解。
但我从来没有想过她是一个对我不利的人。或许是我这个过时的顽主,碰到了当今的新潮顽主,不得不被雷啊。
范慧萍不会与我同去,人多了更容易暴露目标。
放学后,我根据范慧萍发给我的信息,走进了一家洗浴中心。然后从洗浴中心二楼的窗户爬出来,以此躲开了跟踪。
我继续按照范慧萍的指示,以最快的速度拦住一辆出租车,坐上车,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告诉他我要去的地方。司机停顿了一下,像是在过滤路线怎么走,然后启动引擎向目的地飞驰而去。
范慧萍让我去的地方在L城偏远的郊外,号称溜达遍L城的我,还真的没到那里一游过。
我的兴致很高,因为我自认摆脱了眼线,而且看到胜利就在眼前。
四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没有铺上柏油路的泥路路边。
司机告诉我,我所说的地儿到了。
我伸头朝外看了看,询问司机有没有搞错路线。
司机说,L城的的哥打过交警飚过车,但从来不说谎,从来不拿错地儿充数。
我无语,只得下车。
谭咏麟的金曲《一生中最爱》在我衣袋里响起来,五分钟前我想着刘静珍才将这首歌设为来电显示。这首歌是她的最爱。我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处于想刘静珍而想刘静珍了。
不知为什么刘静珍也没有联系过我。
我没有立刻掏出手机,而是在脑海里过滤起会是谁给我打的电话。名字从刘静珍到张娜,再到小湘。
我想的太入迷了,以至于错过了接听电话的时机。
音乐一消失,我更有雅兴去联想了。但联想来联想去还是围绕着这几个人。
音乐再次响起了。
这次我不玩了,迅速的掏出手机,没有看显示就接通了电话。
“你是不是在勾搭美女。”电话那头传来了范慧萍的吼声。
“你说呢?”一经确认是她,我兴趣没了,淡淡的反问。想千想万竟没有想到会是她的电话。为什么没有想到她呢?她现在可是跟我接触最频繁的人啊。
“为何不接我电话。”这次,她的语气稍微好一点了。
“我刚刚逃过一个疯狗的追赶。”我逗她道。
“哪来的狗啊?”她问。
“从天上掉下来。”我说。
“哮天犬?”她说。
“或许是吧。”我说。
“别跟我兜圈子了,言归正传,你到了吗?”她问我。
她语气恢复如旧了。
“刚刚下车,但我感觉被你骗了。”我说。
“你有什么可骗的。”她说。
“这里简直荒无人烟。”我说。
“那就对了。”她坚定的说。
“我可能会无功而返。”我丧气的说。我的丧气是想让她为我指引一条明路。
“不会的,我对你特有信心,因为狗的鼻子最灵了。”她语气很正经的说。
“我属猪。”我说。
“猪鼻子的嗅觉要高出狗好多倍呢?”她说。
“拜拜!”我不打算再跟她瞎扯,立即挂掉了电话。
夜幕已经撒下来。虽然我很难接受昔日冠军如今落魄到这种穷乡僻壤,但我最好能在天黑前找到他,不然真要无功而返了。
我踩着麦田,向村庄走去。在村头,我看到了一个亮着灯的杂货店,它也是我视线内唯一一处亮灯之所。
走到近前,我看到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女孩。她左手端着一大碗米饭,右手拿着筷子,对着一盘番茄炒鸡蛋,吃的狼吞虎咽。
我因为她的狼吞虎咽而没有阻止她的狼吞虎咽。
“我吃饭的样子很丑吗?”女孩揪了一把卫生纸,擦了擦嘴,一脸不高兴的问。
“没有的事。”我被搞得有些慌乱,解释道。
“为何用那种表情看我?我又不是恐龙?”女孩的不高兴有增无减。
“什么表情啊?”我问。
我犯了一个不小的错,不应该询问对方,而是马上道歉。这样像是在与对方叫板或是戏耍对方。我的担忧马上得到了验证,女孩的眼神冒出了火花。
“给我滚出我的视线,我以幸福村村长的身份不许你踏进这里半步。”女孩爆发的喊。
幸福村,据范慧萍所言,孙哥就住在这个村里。
我被吓了一跳,赶忙向后退了两步。生怕她真的变成了恐龙,一口咬住了我。我不会就此离开,而且我确定这个女孩将是帮我的最恰当人选。她不是说自己是村长吗。
“还不走?难道让我放狗不成?”女孩的喊声不在响亮,变成了嚣张。
我想,难道我真的要被狗追,看样子人还是少说谎为是。
“我可真的放狗了。”女孩只是说,看样子一时半会还不会实际行动。
“别,美女息怒,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有话好好说。”我一脸歉意语气和缓的说。
“别以为换了一副脸皮,我就既往不咎了,我最最讨厌你这种欺软怕硬的家伙。”女孩说。
“我既不吃软也不怕硬,我找你是公干。”我说。
“公干?”她反问。
“我是一名老师。”我说。
“不像,做为老师就算不是斯斯文文,也应该带着很浓的书卷子气,而这两者和你都沾不上边。”她说。
“绝不掺假,有证可鉴。”我说着掏出了‘双旭荣誉颁发’的教师证。
她接过证,摆出很懂的样子,看了半天,合上后,礼貌的交给了我,面孔也变的友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