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念奴从恍惚中明白过来时,人已经立在倚梅苑中了。这倚梅苑在王府的右侧,正居东向,紫气东来,右者为贵,确是王府中极为重要的居所了。这倚梅苑比王妃的颐宣院还要稍大一些,遍植了梅树。此时才刚入秋,梅树光秃秃的枝桠不着一物,看着颇有些可怜。再想想那样骄蛮的人被困在床上三天,也同这光秃秃的梅树一样可怜的,便轻轻推开门进了里屋。
“明良,我可不要在这呆上三天,你先去后门那打探一下,我们趁现在走肯定不会被人发现的。就算回来后再被爹爹罚跪三个时辰我也认了。”床上的爵兴也没看来人就兀自说着,手上却不停忙着收拾起离家的包袱。直到觉得眼前晃着一抹粉红,才抬起头,这一惊差点从床上摔落下来。
念奴看爵兴晃着绑着纱布的腿在床上蹦来跳去找东西就十分诧异,等他抬了头惊得身形一晃更是摇摇欲坠,忙赶紧上前扶住他。忍不住说,“你这人怎么像猴子一样,腿伤了也不安静一会。”
爵兴稳住身形顺势坐到床上,抬眼瞪着她,“你这小贼怎么又跑到我这来了,我这可没什么值得你偷的!”
“哼。”念奴也不想与他斗嘴,手伸向那纱布覆着的地方,“疼吗?”
“哎,男女授受不亲!”爵兴忙用手打掉她的手,那小手触到膝盖并没有让他感到疼痛反而有一种柔柔的质感,让他心中一乱。忙凛了凛心神拿出先生训斥的神情,“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
“什么瘦瘦的,听不懂。”念奴也不理他,径自搬过一张椅子就坐到床前。
“哼,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爵兴眼一翻,等听到声音才看向她,“你这又是做什么?”
“看着你啊,防止你偷偷跑掉。”念奴眼一瞪,又伸手去拿那放在床上的包袱。
“本少爷的事情什么时候要你来管了!”爵兴伸手去抢却没抓住包袱气结道。
“怕是以后这三天你都要被她管了!”爵温笑着迈进屋里。他刚从王妃那听说把念奴派来照看爵兴三天,有些不放心便过来看看。现在想想王妃确实考虑的很有道理,有念奴陪着,两个孩子闹一闹也不会多么无趣,这样爵兴也能定下心神呆在府中,不再千方百计的想要出府去玩了。毕竟以前为了出府受那么多惩罚,究其根本还是因为府中只有他一个孩子,实在太孤单了。自己要到山中随师父修习武艺,不常在府中,爹爹又在昨日被派往浙州监察水坝的修建,柳念儿表妹也随其父也就是爹爹的下属去了浙州。虽说爵兴一直不喜欢柳念儿那娇蛮气,却也算是一个玩伴了。这样府中只有王妃,爵兴又仅六岁而已,没有一个年纪相仿的在身边陪着,实在也怪不得他常常想出府了。
“哥,你怎么也帮她!”爵兴不满。
“呵呵,恐怕还不止这些呢。娘亲还吩咐了,等你伤好后,念奴会和你一起去朱先生那儿上课。”爵温宠溺的摸了摸爵兴的头,把被角微掀,又仔细看了看那纱布覆盖的膝盖,淤青已经由紫变成青紫色,“又乱动了吧。”
爵兴讪讪笑了下,不好意思去看爵温那略有责备的眼神。
“真的吗?我也可以和少爷一起去朱先生那念书?”念奴本以为只是简单的识字,没想到是和爵兴一起,那就意味着和少爷一样的待遇。喜得几乎蹦起来,一对笑涡衬得小脸更是明艳动人。
“嗯。”爵温轻点头,看到念奴身后的爵兴面上闪过一丝喜色,却又装作不在乎的嘟囔着,“能念书有什么好!”
“哼,你那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念奴回头一瞪,也学着爵兴那气势说了句似乎文绉绉的话,好像是这个意思吧,每次破庙里张伯伯没有东西吃看着别人时都这样说。
“呵呵,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有意思!”爵温细品着那民间的俗话,笑如春风拂面,暖意熏人,又似那冬日河岸边三千桃树瞬间绽放,明艳芳菲,看的念奴都有些呆了。
只有没听懂的爵兴在一旁盯着两人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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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章节,字比较少,后面就到重头戏了,亲亲们就尽请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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