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宁这边已经乱成一锅粥,徐府上下都在为失踪的小糕担心,听回来的人说,高小糕在与王爷游街的时候失踪了。
“三哥!都是我的错,如果当时留下宏宏或者微微在姐姐身边,她就不会不见了。”五王爷徐尚竹哭的惊天动地,把白净看得心疼,抱在怀里哄。
“小竹子别哭了,我会帮你把高姑娘找回来的。”心里已经可以肯定,高小糕是被四王爷的人抓去了,他曾经问他要过人,自己本以为小竹子这里是安全的,没想还是有疏忽。自己到现在一丝消息都没收到,那人不是在宫里就是在四王爷的水牢,若是真进了水牢,凶多吉少。
白净不敢把这想法告诉他们,为了徐尚竹,自己涉入水牢也在所不惜不是么?就不用让他多添烦恼了。
徐怀宁找徐尚竹的时候,小家伙就把发生的事情还有姐姐说的话都告诉了自家三哥。听完了徐怀宁楞了好久回不过神。
自己生的什么气?简直就像吃醋的怨妇。现在人丢了才知道要找,不知道会不会太晚,她一个人逃难来此,又失了踪,茫茫人海啊。
“白老板,那就拜托你了。有什么消息,请马上通知我。徐某定当重谢。”徐怀宁郑重一拱手。被白净挡下了。
“我是替王爷找姐姐,又不是为你办事。再说高姑娘与徐公子之间的瓜葛,还是要当事人来清,白某也算是高姑娘的朋友,谢的话谈不上。”
徐怀宁自知是当初自己做得过分,被他这样说也无话可回,讪讪离开,把自己关在书房不再出来。
徐尚竹在白净怀里撒泼,扯着他的白衣服一阵乱打,带着还未停止的哭腔责怪他说:“你怎么跟我三哥这样说话!”
白净由着他,反正是在自己怀里,能管得住他过于激烈的动作。他捏住五王爷的手说:“他那样对你姐姐,我是气不过,你没见着那天夜里,我把她送到你那里之前,你姐姐是何等悲惨,却又坚决。”
其实白净对徐怀宁,还有一份吃味在里面。谁叫小竹子对他哥哥那么上心,简直超过了兄弟情份。
徐尚竹想到姐姐,又哭了起来。抬起挂满泪水的脸望向白净,一副认真恳求的样子说道:“你答应要找到姐姐的,如果她是自己跑掉不愿回来,你扛也要把她扛回来。”
白净帮哭花脸的娃娃擦了擦泪水。
“你在徐府乖乖等着,我去了。”
徐尚竹呆呆看着白净离去的背影,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越发依赖他了。
白净回府,马上就有人来报,说城西一户偏僻的住所发现一些血迹,一户人家上下几口全部失踪了,其中一人是名武士。白净立刻赶往现场。
空荡荡的房子,像是从未有人住过的样子,没有丝毫生气,房间的角落有几滴血迹。武士向来只为皇室效忠,当今仍然保留武士的皇族,怕除了皇帝,就只有四王爷了吧。
“有什么可疑情况么?”白净环视四周,轻敲桌子问道。
“回阁主,除了附近有一户人家外出买过些许治伤药材外,无其他发现伤者或尸首的情报。”
“带我去,这是唯一的线索。”白净的直觉认为这凭空消失的武士一家肯定与高小糕的失踪有关。
手下带着白净来到一座规模不小却极为低调偏僻的宅子。
“阁主,就是这家,不知是不是凑巧,今日就在发现武士一家消失之时,平日没什么动静的这户人家似乎有些热闹,忙紧忙出,还去离这儿很远的药铺买了些治伤药。”
白净思索,这金水都中大小事他基本都知道,只是对偏远些的小户人家不熟识,平日里手下按常规收集一些情报罢了。
“这宅子,归谁所有?”这么大的宅邸,活的如此低调,在金水国是很平常的事情,只是现在碰到特殊事件,就不那么平常了。
“这宅子的主人姓叶,家中用仆很少,平时也基本足不出户。”
姓叶?白净仔细回想与四王爷有关联的姓叶的人。
难道是她!不可能,她已经死了。
“你先回去吧,我一人去查看便好。”白净遣退手下。心思转动,这事倒是有趣了,四王爷的母妃不就是姓叶么?
独自飞身上房,入目的是典雅清幽的小桥流水,在府邸中营造出这样的氛围,着实花了不少心思与财力。
远处一座木屋立在水中央,似乎是整座宅子风水最好的地方,有种水为它流,桥为它筑的感觉。
要想从空旷的水面上直接接近木屋很困难,白净四顾寻找机会,一眼扫过,看到了那张血色面具。
那是叶娘当年未进宫时戴的,白净那时虽小,见过一次便终身难忘了。只是叶娘都已经在十多年前被国葬了,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不对,那身形虽然瘦弱,但明显是男子。
白净飞檐走壁,跑到适当的位置。定气入神,探听男子和下人的对话。
“必须要用最好的药,在最短的时间内治好她,另外安排好婚事,只要她能站起就成亲。”想到用这女子能打击到那对父子,他得意微笑,“还有,这事必须办得隐蔽,她与徐怀宁有些关系,也许还认识皇帝,你要是出了岔子坏了我的计划,会比穹日的下场更惨。”
四王爷。你最醒目的就是这张嘴,戴了你娘的面具,也该想办法把嘴遮好吧?白净心中发笑。
又见远处桥上人来人往,手里拿着餐盘与药。刚谈到的要与四王成亲又受伤了的女子想必就是高姑娘,现在正在那木屋里。小竹子说就是扛也要把她扛回去。
白净顾不得考虑为何高姑娘要与四王成亲,趁带着面具的他转身去往别处,调整自己位置,从下人鲜少的木屋后方走,很巧妙地躲过了所有人的视线,来到了高小糕在的房间。
高小糕正出神想着徐怀宁,刚换了药,因为药师是男子被面具男好一顿训斥,谁叫高小糕不着衣衫呢。面具男临走定下规矩,说姑娘唤了才准进去,现在下人们也不敢擅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高小糕把脑袋往新换的被子里缩了缩,嘟囔道:“我都说了不饿,现在不想吃。”
“高姑娘,白某奉五王爷之命带你离开。”
“嘎?”高小糕见来人竟然是白净,惊讶不已,想到自己现在这副摸样又不太见的人,忙推搪:“不不不,不用了,我不回去。我现在挺好的,叫弟弟不用担心。我过几天就嫁人了~然后就可以什么都不想过着悠闲的日子了。”
白净皱起眉头,他所认识的高姑娘,虽然懒惰,却并非如此贪图享乐之人,估计是在赌气吧?
“高姑娘,你的离开,让徐御师与五王爷都很着急,即便你要成婚,好歹也随我回去说一声。”
高小糕拉紧被子,一紧张伤口又疼了起来,冒出冷汗,吞吞吐吐面带桃花红。
“只是我现在……没穿衣服啊……怎么跟你回去……”这话一出,把白净吓个不轻,俊脸通红。
“那白某连被子一起带走吧,高姑娘,得罪。”可怜的高小糕又被人打昏了扛走。
白净依旧从木屋后面走,扛着一个人丝毫不减他的灵活,不一会儿已经出了叶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