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以后,他们进入了情窦出开的年华。
昨夜,老天不急不慢地下了一夜的雨,气候温和,湿度适中,正是捡山蘑菇的好时光。
牛娃早早地起床,要去山野里捡蘑菇,捡了蘑菇去卖,好让爹爹去治心臟病。小走一会儿,走上这梧桐岭,站在梧桐树下,傻傻愣愣地瞅着掩隐在慈竹林里花花的家。巴望花花立刻走出来,和他拥抱、和他亲吻。想起昨天的事情,他美得蹲在地上“嗞哧哧”地笑。
昨天下午,花花像发现了惊天大秘密似的,手上拿着一朵小蘑菇。脆声柔语地说:“牛娃哥,我捡着山蘑菇了。”
“在哪儿找着的?”
“梧桐树的山崖边,我从责任地里干活回家,路过那儿无意间发现的。”
二人小跑来到梧桐树旳山崖边,在丝茅草丛中,每人都捡到了两朵刚开盛的蘑菇。牛娃说:“大人说——撬山蘑菇不能心厚,只要留了一点根,明天又会长出一朵两朵新的来。”
牛娃爬在地上用树枝撬蘑菇,花花也爬在地上看着。她细声对他讲,“其实,我全部发现了这些蘑菇,叫你来只是想分一半给你。”
“你的心这么好,我该怎么感谢你?”牛娃一侧头,看见她爬在地上看他撬蘑菇,情窦萌开的身姿,从衣服里耸露出来的胸脯,还有那丰满的屁股,还有她散发出的少女身体的芬芳。只觉得自己的胸脯被什么大锤重重地打击了一下,身体随之颤抖,呼吸也不匀称。
他快速撬起最后的一朵山蘑菇,离开丝茅草崖边,站在梧桐树下发呆。
“你跑哪样?我有多吓人么?”花花从后面追上来质问。
“花妹,你长大了,我们这么亲热,会招来嫌话的......”牛娃的脸羞得要多红有多红,目光外移。
“把头转过来,看着我。”
脸转过来再一看她的脸,不看则己,一看浑身如烈火般在燃烧。诗曰:
玉玉一娇女
玲珑玉剔透
妸娜胸脯型
妸娜雕刻成
不是仙家筆
飞来立眼前
是真人迷你
听气息喘匀
上下一窥瞅
不敢再细看
令你魂飞去
“真是没出息,叫你看都不敢看......咯咯。”花花娇嗔地笑着。
牛娃对花花说:“蘑菇是发物,是翻病的,你爹和我爹都不能吃,不如拿到新场上去卖钱。”
牛娃跑得快,跑到五里外的新场去卖给做生意的,一人分了五元钱,欢喜蹦了。这两天恰好又是放农忙假。今天,老天爷还在栽瞌睡,她俩又相约上山捡蘑菇,哪里看得见,只有用手去师茅草里打扒摸。
有辛劳就有收获,待到太阳照红了山岗,两人都穿了两圈大小不等的蘑菇,一脸地笑哈哈。来到一处山潭,山潭面积不大,潭水分外清澈。先看着潭里的自己,又抬头互相对看,看着看着,牛娃就有些呼吸不匀喘粗气。因为,丝茅草上的露水,已经湿透了二人的衣衫。花花那身子如芙蓉出水,该突该兀的部位棱楞分明。
一个青春,一个年少,正是青春朦胧懵懂的时刻,牛娃的性觉急燥起来。一个踉跄蹿过去,舒手抱着她。花花有些紧张,也有些气喘,就这样静静地拥抱了两分钟。她突然明白:两个刚刚长大的男女,这样抱着,好像有哪样事情不对,觉得他有个啥东西顶着她。她的脸庞绯红,伸手推着他。“牛娃哥,别这样,我们还小。羞死人了,快松手......”
两人胸中似乎都揣着个小野兔,快蹦出来,其实是两颗青春万丈的心儿在呯嘣翻天。
狗娃和猪娃两个翻山高的大半小子,没有卵亊干,蹶着屁股在地上弹石子。听说牛娃和花花在山岭上捡蘑菇,商量第二天也去捡蘑菇,就是懒在床上。在牛娃和花花满载而归的时候,他俩才追着屁股去寻,连蘑菇的香味也闻不着。
他俩来到山潭不远处,看见正在潭边拥抱着的牛娃和花花,两人的目光立刻被磁住了。猪娃有些忿忿不平,“他们两个才安逸,花花这么小就在偷人,我要回去给大人讲说。”
“别别,都是小伙伴,大家友好一点。让我们亲一下,就不回去说。”狗娃嬉皮笑脸地眨着眼睛,进一步挑唆。“她长得越来越漂亮,我做梦都想亲他。”
“想,就是怕她不同意。”猪娃咂着嘴皮说,“我比你还想亲她,给我爹说,我长大了一定要娶她当婆娘。”
“不要想那么远,我们两个现在就去亲他。”狗娃心里说:其实我比你更想娶她当婆娘,蠢猪。
他俩悄悄地绕过去,一声猛喊:“你两人在做那样?”
牛娃和花花被这猛然一惊,一个倒栽冲跌进山潭,两人在水中扑腾了一会儿,手牵着手走到潭边,还好潭水不深。爬上岸,花花没好气地冲到他俩身边,骂喝:“想淹死我和牛娃?叫你们妈来给我们拈招魂。”这脆生生的声音哪是在骂人,就象唱歌-样好听。
伸手去揪掐他俩的耳朵,狗娃和猪娃傻了,不知道耳朵的疼痛,双双眼珠掉到她的胸脯上还有其它地方。这两个靑春懵懂期的嫩男,面对衣服紧贴身体的花花,看得那么认真,那么贪婪。头被扭扯着,还在看。花花明白过来,他俩在偷看自己的身体,脸儿“腾”地羞红。“牛娃哥,帮我把蘑菇一起提去卖。”捂着脸跑走。
这时,牛娃目露凶光,“你们想怎么样?看见我和他抱在一起,要去说尽管说。长大后,我要真正地娶她当婆娘。”
猪娃搡了狗娃一爪,“亲没有亲成,还弄成仇人了。是他的坏主意,别怪我。”
狗娃嘻嘻哈哈地说:“其实我们三个都喜欢花花,你一个人又亲又抱,代表我俩了,心里也高兴。”
“你说谎,就像一条小狗儿汪汪乱叫,是条小狗儿****扑不拢堂的角色。”猪娃眼里汪着泪,“说真的,我就是想亲她,用手隔着也可以。”
唉,上苍怎么要造人啊,为什么要造男女?还要造美女,弄得世上那么多人唱悲歌。这四个青春迈入懵懂河畔的孩子,在恋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