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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打猎

终于,就在耐心将要消磨殆尽的时候,“轰,轰、、、、”地面忽然响起了一阵轻微的震动,然后,是一阵树木折断、倒伏的响声传来。这响声慢慢地向水潭旁接近。

“来了一个大家伙。”谭凯歌慌忙在草丛中把身体伏得更低了。他双眼睁得溜圆,那里面冒出的饥火,仿佛能把整座森林点燃。

“老子要吃饭。”谭凯歌在心中大叫。

咔嚓咔嚓、、、、几棵碗口粗的树木被踏倒,然后是一阵粗重的喘息声,随即,一头身高五米,体重看上去超过五吨的大家伙走了出来。

见到这个大家伙,谭凯歌的瞳孔一下收缩了。这头怪物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动物品种。身高五米以上,双足直立行走,在胸部的位置,有两只不成比例的小爪子。爪钩锋利,闪烁着金属般的寒光。它的头部很大,嘴巴更是大得不成比例。看那上下腭裂开的幅度,谭凯歌相信,它张开嘴巴,只要一口,就能把自己整个吞下。

它的嘴唇上下翻卷着,露出嘴里无数像匕首般的尖牙。

它的鼻孔发出阵阵粗重的喘息声,一呼一吸间,喷出的气体,竟然是带着很重的硫磺气息的烟雾。

看他的外表,就像从远古走来的恐龙,而且还是恐龙中的霸主——霸王龙。

谭凯歌可没有心情研究这里为什么会有早已灭绝的恐龙出现,也从没想过这个发现有可能在全世界引起多大的轰动,饥肠辘辘的他,眼里只有食物和非食物的区别。这个怪物虽然丑陋可怕,一看就不是善类,但这就是一大堆的肉呀。可是,现在他的手里,只有一根木棒而已。他虽然对自己的力量很自信,但也不认为凭手里的这根木棒能够把这头怪兽的脑袋敲碎。

他瞧了瞧怪物粗壮的脖颈,再看了看自己双臂伸开的长度,也只得无奈地放弃了冲上去把它勒死的想法。

怪物出现后,树林中更安静了,就连飞鸟也没有了一只。

谭凯歌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家伙,把林中的猎物都吓跑了啊。想到这里,不禁恨得牙痒痒。“老子要是有一支火箭筒,或者一挺机关枪,就要你的好看。”

但,这终究是一厢情愿的幻想而已,别说机关枪,他连小刀也没有一把。

怪兽把巨大的头颅低下,前爪按住水潭边的岩石,咕嘟咕嘟地痛快地喝着水。

人要倒霉起来,喝口凉水都呲牙。谭凯歌不知走了什么霉运,刚才白白放过了一顿美餐,这次,却要成为别的东西的美餐了。

因为长时间趴着,身上单薄的麻布袋衣服保暖性又很差,地上的寒气慢慢地侵入了他的身体。这股寒气虽然不会让身体强健的他生病,但是,却会影响他的消化系统。突然,谭凯歌感觉小腹一阵疼痛,随即,在这疼痛的部位,一股强大的气团酝酿生成,这股气团在他的腹内产生的气压足足超过了三个大气压以上。

这么高的气压,如果不找地方宣泄出去,就会把他的肚子活活涨破。于是,很自然地,无法控制地,这股气团化成强大的气流,向离它最近的出口猛冲而去,这个出口,就是谭凯歌的屁-眼。

“嘭!”谭凯歌放了一个他有生以来最响的响屁。

堪比步枪射击声的响屁,只要不是个聋子,就不会听不到。

这头怪兽立即停止喝水,把头抬起来,恢复双足直立的姿态,并且向谭凯歌这边看来。

谭凯歌离它的距离,不过区区二十米,看这个怪兽两腿的跨度,只要两步,就能走到谭凯歌的面前。

“娘的,早不放屁晚不放屁,偏偏这个节骨眼上放屁。怪不得指导员说,战场上屁大的事故也能害死人。”谭凯歌一边在心里咒骂着,一边站起身。不过,他没逃跑,反而木棒高举,抢先发起了进攻。

“不试试这个大家伙的成色就跑,这不符合俺们侦察兵的传统。老子这叫火力侦察。”

谭凯歌的身高只有一米九,加上手里的棒子,举高了也只有两米五左右,根本敲不到怪兽的头。

“打不到头就打膝盖,看老子一棒子给你揍趴下。”

面对谭凯歌发起的突然进攻,这头怪兽根本就没有心里准备。作为这座庞大森林里食物链的顶端,所有的低等魔兽见到它,无不仓惶逃窜。哪里有敢主动进攻的。

从来没有遇到过袭击的它,今天总算见识了:什么叫做不要命,什么叫做勇敢,还有,什么叫做快如闪电、、、、、

“轰!”谭凯歌一棒子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怪兽的膝盖骨上,木棒意料之中地断成了两截。那瞬间产生的巨大撞击力,即使是全身骨骼坚硬如钢的怪物,也打了个趔趄。

不等它做出反应,谭凯歌后续的攻击如暴风雨般地倾泻而下。

他先弯腰抱起水潭边早就看好了的一块足球般大的岩石,瞄准怪兽的脚爪,狠狠地砸下。

“嗷!”

他这一击,比刚才的木棒杀伤力要大得多。一石头下去,怪兽的一只脚趾顿时变得粉碎。

砸完石头,在怪兽的前爪抓下之前,绕到怪兽的屁股后面,飞腿猛踢怪兽的膝盖后弯。他的飞腿,可是经过多年苦练的绝技,一脚踢出,即使是大腿粗的木桩,也会被他生生踢断。

脚趾刚断,膝弯有遭重击,怪兽顿时又是一个趔趄。不等它站稳,第二腿又到、、、、

这头怪兽,从出生至今,从来没有打过这么憋屈的仗。连偷袭者的影子还没看到呢,脚趾,膝盖等处,就连遭重击。这打击,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狠,它连反击的时间也没有,只剩下努力维持身体的平衡,不要摔倒。

它的体型太庞大了,如果摔倒的话,想要爬起来就难了。

眼看胜利再望,只要再加把劲,就能把这大家伙放倒。谭凯歌的眼里,仿佛也已经看见大堆的鲜肉正等着他去大快朵颐。可是,突然脑中一阵晕眩传来,最后这一脚,就变成了软绵绵的搔痒。

“不好,老子饿得狠了,没了力气。”

感觉到了对手最后一击时的虚弱,怪兽“嗷”地一声,终于稳住了身体。然后,它的巨尾恶狠狠地向谭凯歌扫了过来。尾巴,是它最有力的武器之一,即使是一头高等土系魔兽——石化暴熊挨了一下,也要非死即伤。

感觉背后一阵恶风扑来,谭凯歌慌忙往地上一伏,怪兽的铁尾紧贴着后背扫过,把岸边一块足有数百斤重的巨石打得倒翻了出去。

不等怪兽的尾巴再次扫过来,谭凯歌纵身跃起,从它的两腿之间穿过,向树林里狂奔而去。

“嗷!”

被一个平时在它眼里,只是小虫子般的卑微东西偷袭,不但被砸断了一根脚趾,而且还差点倒地,这样的羞辱,对它来说,是不可饶恕的罪行。怪兽狂吼一声,迈开巨大的双腿,象一辆发狂的坦克般向谭凯歌追了过来。

强忍着眩晕和虚弱感,谭凯歌向树木最繁茂之处飞奔。

在他的身后,不断传来树木折断的响声,这是那怪物在紧追不舍。

不知狂奔了多久,在他的体力彻底透支的时候,终于,身后那恐怖的树木折断的声音终于不再传来。

谭凯歌喘着粗气,一头栽倒在地上。

这时的他,感觉肺部就像要炸开一般,而且,脑子里眩晕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不能晕过去,不能晕过去、、、、、”他在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作为有着丰富丛林经验的特种兵,他深深知道,如果在丛林里晕倒,不要半天,他就会连一根骨头也剩不下。

终于,他的气息渐渐地平息,但是,身体却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扑簌簌、、、、”一阵羽翼振响,一群有着鲜艳羽毛的野鸡飞到他身边不远的灌木丛里,悠然自得地寻觅食物。

“野鸡,嗷,俺的最爱。抓住你们,烤几只叫花鸡。”谭凯歌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他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慢慢地向野鸡的方向移动。在距离它们还有五六米的时候,一只在灌木顶上放哨的野鸡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鸡头一阵乱晃,最后,它的眼睛定格在谭凯歌潜来的方向。

“不好,被发现了。”谭凯歌当机立断,立刻向前猛扑。

扑簌簌、、、、,一阵羽翼乱响,野鸡们惊慌地鸣叫着,飞走了。

谭凯歌扑了个空。

他这一扑,把积蓄了半天的力气又彻底耗尽,他脚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野鸡的飞行能力不强,只要没有危险,它们是不会飞远的,见追捕它们的猎手倒下,这群野鸡停止逃跑,落在一棵灌木上,冲着谭凯歌咕咕、咕咕地鸣叫着,仿佛在嘲笑着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

老谭最见不得这种藐视和嘲笑,这对他来说,是最大的羞辱。这样的羞辱,就像一个最弱最小的恐怖分子用一把老掉牙的火药枪顶住他的脑袋一样。

谭凯歌被彻底激怒了。

“妈X的,今天老子吃不到野鸡肉,就不姓谭。”

谭凯歌眼睛下意识地四处逡巡,想找一块石头啥的,忽然,屁股下面的一个小土堆落入他的视线。

“娘地,俺说怎么屁股有点不对劲,原来是你这个东西硌着俺的屁股。”

土堆上盖着的土还是新鲜的,象是刚从地下扒拉上来的。谭凯歌的脑中一个想法忽然一闪,他握紧了拳头,努力地想抓住这个一闪即逝的想法。也不知道是否是他的拳头捏得够紧,这个灵感没有逃出他的手掌心,他抓住了,他想起来在山林里,这样的土堆意味着什么。

他忽然发狂般地用双手挖掘。

如果这时有人在背后看见他,一定以为碰上了一头穿着衣服的野狗,因为他撅着屁股,双爪刨地的样子,太象一条正在刨地寻找食物的野狗了。

在刨了两尺多深的时候,终于,一大堆象鹅蛋那么大一个的蛋露了出来,这有可能是某种巨型蜥蜴或者蟒蛇的蛋。见到这些蛋,谭凯歌的眼眶湿润了:“老子吃这一餐饭,真他娘地费了老鼻子劲了。”

足足吃了十个蜥蜴蛋,重重地打着饱嗝之后,谭凯歌才停止了进食。虽然蛋没有加热,但是,在坚固密封的蛋壳保护下,这些蛋里面并没有什么致病的细菌。

吃饱了之后,仿佛觉得身体里面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这时,如果那头长得像恐龙的怪兽再次出现,谭凯歌发誓不会再跑,他要用自己一双铁腿,把这头怪兽的卵蛋踢爆,把它的脑袋砸进它的屁-眼、、、、、

正在心里发狠的时候,咕咕、咕咕、、、、野鸡的鸣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那群野鸡还是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觅食。现在天已经快黑了,野鸡都有夜盲症,它们要趁着天黑前把自己赶快喂饱,然后躲回安全的巢穴里去度过漫漫长夜。

“哼哼哼,你们是老子的夜宵了。”谭凯歌指着这群野鸡,大言不惭地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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