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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制弓

谭凯歌知道,野鸡的飞行能力很弱,一般飞不高,而且喜欢群体行动,一般不会分开。想要逮住它们,就要利用这个特性。

“如果手中有一副弹弓就好了。”

“弹弓?”谭凯歌心中灵光一闪,没有弹弓,可以做弓箭呀。弓臂和箭,可以就地取材,至于弓弦?他瞧了瞧自己身上穿的“麻布袋”,嘿嘿一笑,麻绳不就是一条不错的弓弦吗。

想做就做,雷厉风行,是谭凯歌的处世风格。他立刻开始寻找做弓箭的材料。他四处一瞧,旁边的一棵大树落入眼帘。这棵树是什么品种,他叫不出名字,但瞧树干笔直修长的样子,它的枝一定很坚韧。

他走到树下,“呸呸”,在自己手掌吐了两口唾沫,然后猛然一跳,顺着树干窜起三米多高,随即,双手紧抱树干,象一只猿猴一般灵活地爬了上去。

这棵树有二十多米高,在十五六米的高度之后,才有一些枝杈延伸。

谭凯歌爬上枝杈,看准一根直径大概有五厘米的树枝抬脚猛踹,一脚,两脚,三脚、、、无数脚、、、、在他的蛮力下,树枝早已弯曲,但是只要他一松脚,立刻就又弹了回去,恢复原状。

“好弹性。”谭凯歌心中暗赞,但是,他却开始发愁了。树枝的韧性太好了,如果没有锐器,想要把它折断,却颇不容易。而谭凯歌身上唯一的锐器,就是他的牙齿了。

“难道用牙齿啃?”他立刻打消了自己的这个念头,他还想留着牙齿吃饭呢。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的他,只好使用最笨的方法,他两只手紧紧地抓住这根枝条,然后,放开夹住树干的双脚,就这么悬吊在半空。他要利用自己的体重,慢慢地把这根树枝从主干上剥下来。

为了增加重力,他又是弯腰又是扭屁股,双脚乱蹬。活象一个吊死鬼,在进行临死前的垂死挣扎一般。

树枝与主干连接的地方,出现了裂缝,这条裂缝慢慢地越来越大,咔嚓,树枝折断,谭凯歌也像一个装满了粮食的破麻袋一般从二十米高直直地摔下来。

这要摔实了,就算他皮糙肉厚,也要非死即伤。

不过,这样的情况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在空中,他灵活地一个翻身,双脚探出,一下夹住了笔直的树干。树干的表面很光滑,于是,他就顺着光滑的树干,头下脚上地一路滑下,在离地面两米左右时,他放开双腿,一个鹞子翻身,稳稳地站在地面上。

这种不知名的树木,真是做弓的好材料,他折下的这根树枝,浑圆笔直,从根部到顶部,基本上是一样粗细,几乎不要任何修改,就可以直接作为弓臂使用,

去掉小枝和稀疏的树叶之后,一个上好的弓臂出现在眼前。谭凯歌试着弯曲了一下,非常有弹性,需要用不少的力气才能使它弯下。一松手,“嗡”的一声,弓臂猛地反弹回来,末梢还在他的头上打了一下。谭凯歌疼得一咧嘴,这一下,打得还不轻。

弓臂有了,剩下的就是弓弦和箭了。

做弓弦最好的材料就是钢丝或者大型动物的筋了。可是,在这一看就是原始的森林里面,钢丝是想也不要想的。动物的筋倒是可以找得到。可是,现在的他,连野鸡都很难猎得到,就别说野牛之类的大型动物了。在他的身边唯一勉强可以做弓弦的材料就是身上这件麻袋衣服的构成材料了。

拆掉了半只衣袖,谭凯歌终于做成了一根弓弦。用粗麻纤维编成一根紧密结实的弓弦,需要非常细致和耐心。别看谭凯歌一副五大三粗的样子,他的心却是很细的。中国军队的优良传统,也让他这个粗壮的汉子,早就学会了使用针线缝缝补补的活计。

当成功地把弓弦套上了弓臂之后,一副地道的英格兰长弓制成了。弯曲后的弓臂,总长度大概两米左右。谭凯歌试着拉了一下弓,弓力很强,一松手,弓弦发出一声尖锐的切割空气的尖啸。

弓做成了,开始做箭。在没有金属箭头的情况下,做箭的最好材料就是竹子。不过,在这座密林里活动了整天的他,并没有看见过一棵竹子。而且,就算有竹子的话,他也没有刀能够把竹子劈开。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就只有就地取材了。

最后,谭凯歌选择了一棵看上去有点像北方兴安岭地区常见的桦树的树枝。这种树的密度很高,木质很硬,但是却不韧,没什么弹性,是做箭的好材料。

他爬上树,一口气折了十几根树枝,去掉小枝和树叶后,就成了箭。在箭尾的部位,他留下了几片树叶。在箭的飞行过程中,这几片树叶可以起到尾翼的作用。

可惜的是,箭头是钝的。不过,这样的钝箭,用来猎野鸡是绰绰有余的。就野鸡那样的小身板,光是箭的撞击力,就够它们喝一壶的啦。

做这副弓箭,足足用去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在这期间,那群野鸡还没有挪地方。弓箭做好的时候,林中开始慢慢地昏暗起来,天就要黑下来了。

野鸡们也察觉到天色的变化,准备回巢的它们,在灌木上站成一堆。

制弓成功后,看着扎堆的野鸡,谭凯歌哈哈狂笑:“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说着,弯弓搭箭,弓开如满月,瞄准野鸡堆就射。

嗖,一支箭疾射过去。

扑哧,一只野鸡从树上摔了下来,在长弓的强劲弹射力之下,这支钝头箭,竟然把野鸡射了个对穿。

咕咕,咕咕、、、、大概从来没有见过伙伴以这种方式掉下树,野鸡群不但没有飞走,反而都好奇地伸长了脖子朝树下看。

好奇心会害死鸡的。

见野鸡群没有逃走,谭凯歌大喜,就象憋着一泡尿般地憋着笑,谭凯歌一阵狂射。以前,他从来没有射过箭,但是,他这人却对于怎么使用武器有着惊人的天赋,这次第一次射箭的情况,就象参军后的那第一次实弹打靶一样。

他第一次打靶时,枪枪十环,震惊全团。而他这第一次射箭,却箭箭到肉,震惊鸡群。

当第五只野鸡被射穿时,野鸡群这才如梦初醒,慌忙四散飞逃。五只鸡足够他饱餐一顿的了,于是,剩下的野鸡就放它们一马。

把立了大功的长弓背在背上,剩下的几支箭插在裤腰带上,谭凯歌施施然地走到灌木下面,清点收获。

一共五只肥硕的野鸡躺在地上,双脚乱蹬地正在垂死挣扎。

谭凯歌把它们一一捡起,顺手扭断了它们的脖子,结束了它们的痛苦。

这个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候,天空虽然还有霞光,但林中却已经昏暗下来。

“得要赶快生一堆火,否则天一黑,就会冻死人的。”谭凯歌自言自语。他估计,山林里白天的气温大概有十七八度,如果到了晚上,气温肯定会降到十度以下。凭他身上这件单薄的麻布袋衣服,如果没有火,这个夜晚将会很难熬。

于是,谭凯歌又开始忙碌起来,他用最快的速度,收集了一些枯枝败叶,然后,又把附近的一棵足有十米高的枯树推倒,拖到了他的临时营地。这棵枯树虽然不知已经死了多少年了,但它发达的根系,仍然深深地扎在土壤之中。如果没有谭凯歌的蛮力,想把他推到,谈何容易。

就算是谭凯歌这个移动碉堡,也累了一身臭汗,才把这棵枯树给收拾了。在拖回这棵枯树的路上,谭凯歌幸运地拾到了一块石头,这块石头不但坚硬,而且边缘还有着锋利的边角。这是一块风化的岩石,不知什么原因,又是用何种方式,来到了这个密林深处,而且还正好就在地表,又正好被谭凯歌的赤脚给踩到。

拾到石头的谭凯歌也百思不得其解,这块石头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不过,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去想,这是他的优点。

有了石斧的帮助,分解这棵枯树就变得很容易起来。不一会,就有一大堆的干柴出现。

木材有了,剩下的就是怎么让火着起来了。这难不倒谭凯歌,他是野外生存的专家,怎么利用手边的材料生火,这可是他的拿手好戏。

古人会钻木取火,谭凯歌也会。

他先把枯叶撕碎,用石头把它们捣得稀烂。然后,用石头在枯树的树干上敲出一个凹槽。随即,他找出一根浑圆的枯枝,开始在这个凹槽里钻了起来。

因为常年摸枪的原因,谭凯歌的手掌心结着厚厚的一层老茧,树枝在他的两掌之间飞快地转动,一点也伤不到他的皮肤。

枯枝的转速非常快,由此产生的热量不断地堆积,不一会,嘭地一声,一小撮火苗燃起,碎叶和钻出的木粉燃烧起来。

谭凯歌大喜,不过,这可是个关键时刻。这时的谭凯歌露出罕有的温柔,他翘着屁股趴在地上,用拇指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撮起一点枯叶碎片,轻轻地放进火里。

火苗一暗,差点熄灭了。

谭凯歌却不慌不忙地轻轻地向着火苗一吹,很神奇地,火苗嘭地一声,一下壮大了不少,仿佛他的这一口气吹出的全是助燃的一氧化碳一般。

火苗大了一些,这次,谭凯歌放心地又抓起一大把枯叶放了进去,火苗逐渐开始舔食枯叶,等火焰扩大成一堆的时候,谭凯歌开始加入枯枝。渐渐地,火堆越来越大。十分钟后,一大堆篝火燃烧起来。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但是在这一大堆温暖的篝火的照耀下,方圆几十米内,却是明亮一片。

不急着烧烤,谭凯歌开始不断地爬上树折下树枝。这些新鲜的树枝,因为蕴含着很多水分,要想让它们燃烧起来颇不容易,但是,只要烧着,却比没有水分的枯枝更为耐烧。

采集了足够一个晚上的燃料,谭凯歌这才坐到了火堆前,拔掉鸡毛,用石斧给它们开膛破腹,取出内脏,然后,用几片类似于芭蕉叶的大树叶包上,埋进土里。在上面盖上一层薄薄的土之后,把火堆移过来。

可惜的是,没有调料,如果在鸡肚子里放一些盐和香料,这几只叫花鸡将更加好吃。虽然,他不久前一连吃了十几个巨大的蜥蜴蛋,但在谭凯歌超强的消化能力面前,早已经被消化得七七八八了。对他来说,刚才的那顿,只能算是下午茶而已,现在的这顿,才是正式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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