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已经凶多吉少了吗?”听着面前的黑衣女人以轩那未尽的话语,首雍会意地说出剩下的话语。
“长者...........龄孺长者怎么了,长者他会有事吗?”听着双方的谈话,小丫头彭彭终于战胜了恐惧询问道,不过正在交谈的二人无视了她的意见。
“随着龄孺长者的倒下,龙骨猎团大概会维持一段时间明面上的平静吧.............”首雍轻轻摇了摇头:“虽然龄孺长者把我视为大敌,但我还真希望他能更厉害一点再多造成点麻烦。”
“恩............外面有些骚乱.............似乎是打起来了..........”黑衣女人以轩突然认真起来说道:“该不会是龄孺长者的人和狩猎队的人打起来了吗............”
“你听到什么了?耳朵还是这么灵,不过应该不会...........猎团的人这个时候才对龄孺长者下手,用意很明显,就是为了借龄孺长者的手除掉我后,再解决龄孺长者,一次性灭掉我们两个威胁,不留祸患...........不过,计划总归是计划,万一那些血气方刚的猎人真的一言不合动起手来,也不是不可能的,我们去看看情况。”首雍说着走到旁边的小丫头身边拍了下彭彭的头说道:“龄孺长者这间房子有没有什么暗道?”
“暗..........暗门?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和妹妹走过暗门..............”彭彭缩成一团面露惊慌,然而话语的迟疑已经暴露了事实。
“呵...............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癖好...........”以轩轻笑道:“你怎么就确定这小丫头知道密道。”
“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这小女孩有个妹妹在心家当卧底,刚刚和这个小女孩聊天还听到她有个舅舅为龄孺长者工作,所以觉得值得问一下。”首雍轻轻抬起彭彭的头问道:“彭彭,可不可以带我们顺着暗门出去。”
“我..........我...........”小女孩害怕地不知该说什么。
“放心,是我们威胁你这么做的,长者不会怪你的,而且说不定出去还能见到你的舅舅和妹妹呢。”初见小丫头时这个丫头还有些嚣张,那时的彭彭大概还不会很听首雍的话。可是现在被首雍接连吓到,外加外面闯进的以轩的冲击,彭彭只是机械式的犹豫了下最终还是点头带路。
“看来我要从新评价一下你了,真不知道你那些熟人发现你还有着应对这种小女孩的娴熟技艺时会有什么反应,说起来我们必要非得从暗门出去吗?那帮家伙应该就聚集在那一片打,你想让我们直接从战场中央出现。”以轩紧了紧腰间的武器,那细长的结构并不是猎人通常喜欢使用的刀而是名为剑的武器,比起刀来剑有着突刺的贯穿能力,但在劈砍上要弱上一些。
“既然龄孺长者比我们预想的败的要快得多,那么我们不如再插上一脚,干点有趣的事............把龄孺长者手下的猎人保护起来岂不是很有趣?”
“你.........要保护杀你的刺客?你还真是个有趣的疯子啊。”
“而且就在刚刚我想到了一件事...........”首雍叹了口气说道:“这个时候能造成这种混乱的似乎还有一个可能性,来自我的一个朋友..........”
“你的朋友?”以轩的声音充满了不屑继而转音道:“是那个心家的大少爷,你觉得他会有这个能动性独自赶到这里来找你?”
“你弄错了三件事,以轩,第一,尖角心如果想办一件事他的能动性从来就是满格的;第二,尖角心总能找到人陪他一起行动;第三,既然事情牵扯到我那他就一定会来的!”
“哼............”
————分割线————
“稿弯队长,我们还在这里呆着吗?现在的情况到底............”林中草丛中白发猎人鸥荒趴在地上问道。
“还记得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吗?”在鸥荒的身边,长发猎人稿弯问道。
“狩猎队副队长五番自作主张前来刺杀首雍.............”鸥荒望着远处说道:“不管怎么看,那三个人的行径都很古怪,就像你说的一样怎么看都像是要对龄孺宅中的首雍不利。”
“可是.............”鸥荒皱着眉说道:“现状是他们三个人和另外三个人打起来了,那个人我认识,是采集队的队长,彩良。”
战场上六人捉对厮杀,而在不远处的林间草丛中,猎人们正在这里埋伏着,除了稿弯和鸥荒外还有共计十三名猎人守在一旁。
“另外的一个是心家的少爷尖角心,和他的跟班那个被叫做狼人的耕然。”稿弯的视力和记忆力很好,即便对后两个人不是很熟,他也能在这个位置将二人辨认出来。
“说起心家的大少爷,那不是首雍的好友吗,不仅两年前与他一块出去狩猎,还在族会时一个人替首雍喝彩,那三个人该不会也像队长你一样从哪里听到风声专程过来保护首雍吧!?”鸥荒做着推理。
恐怕正如鸥荒所说,该死,小看这个大少爷了,没想到区区一个纨绔居然还有这般本事,坏了自己的事情!
稿弯面上神色不变,心中却是燃起了怒火,本来按照计划这个时候只要等首雍被五番结果,自己带人上去杀了五番就可完美解决问题,可是现在外面的混战彻底打乱了这个向来有条不紊的狩猎队副队长稿弯的布局。
“稿弯队长,不管五番队长是不是真要干那种毁坏狩猎队荣誉的事情,我们也不应该坐视心家的大少爷和我们自己人在这里血拼啊,我们应该上去阻止他们!”正直的年轻人鸥荒说道。
面对鸥荒的提议,稿弯自知他说的全是正确的,可是如果现在上去不仅无法借助五番的手铲除首雍,还不能因为五番的过失将五番就地正法。可是自己是借着正义的目的才带上这帮耿直的象征着未来的年轻猎人前来,自己也不能真的就这样毫无道理地在这里一直观望。突兀出现的尖角心一行人让稿弯副队长一时陷入两难境地,而在稿弯想起首雍在族会结束时崭露的自信微笑时不由得联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眼前所有的困境不会都在那个男人的计划中吧!
“糟糕,心家少爷..........”
身旁鸥荒的惊呼让稿弯从沉思中惊醒,难道尖角心要出事了吗!?稿弯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明面上看,自己正找不到理由解决五番,若是尖角心出事自己至少可以保证能解决五番,倒也不算是个坏事。但是知道部分内情的稿弯心知就在他们在这里螳螂捕蝉之时,上层也在史无前例地进行一项大动作——铲除一位长者。而在这之后,若是能够顺利解决掉首雍这个祸害,狩猎队背后的高层龙骨猎团的长者们更是有意吸收一直敌对的长者旁心长者和新晋长者芯朝进入猎团。试问要是两位长者唯一的后代血亲在此遇难,后面长者间的合作岂会顺利?
稿弯暗骂自己一声,多虑有时能够让自己看到更多,但很多时候这种优柔寡断只会将事情变糟。很多年前,在无数的教训下,稿弯就应该已经清楚这个道理,可是今日面对艰难选择之时他竟无意中再次犯下错误,若是造成什么对黄斑不利的后果他怕是要后悔终生。
“挡住了!还好,没事!”战场情况瞬息万变,方才的万变转眼间消失,身旁的鸥荒指着前方喊道:“但.........那个身影,难道是.............”
“首雍.............”不会错的,稿弯死死盯着敌人的身影,这个男人居然会这么大张旗鼓地就出现在战场的中央,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稿弯不得不承认,瞬息万变的现状别说是风向出乎他的掌控,现在战场的每一草一木他那纷乱的内心都已无法看透。
“打起来了,果然,五番队长背叛了我们,他的目标是..........”身旁的鸥荒喊叫着。
就在稿弯已经放弃判断局势时,场上情况再次变换,一切竟然回到了正常的轨迹。望见刺杀的对象堂而皇之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五番到底是身经百战的老猎人,从容地从耕然手中夺过刀一刀劈向首雍。然而就像稿弯想的那样,首雍并不是毫无准备,在他身后钻出一个神秘的黑影,轻易地一剑化解了五番的攻势。
这家伙到底有着多少底牌,那个黑衣人又是什么人?稿弯在战斗方面称不上是什么杰出的猎人,这一点在狩猎队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在看人本事方面他却有着足以自傲的专长。五番那近乎舍命的一击突袭虽然确实不算很难破解,可像是黑衣人那般一把长剑简单一点就能化去的手笔就不简单了,至少也有着不输大部分精英猎人的实力。
稿弯用他那自信的眼力扫视一番,确信对方的身影并不像什么中老年,可年轻一辈几时又有这样的强者,身在狩猎队担任副队长的他竟会全然不知。
“鸥荒,动手!”眼见五番已经几乎不肯能再杀死首雍,而剑拔弩张的二人竟然有着和解的倾向,不愿继续等待错过机会的稿弯下令让鸥荒带着猎人们冲出去。
而稿弯自己则是掏出一把从未向任何人展示过的兵器,一把狩猎队兵器库尘封的弓箭。自己虽然并不善战,但却只有这个武器经过多年的训练技术日益精湛。这份技术自己一直珍藏起来狩猎时也并未使用过,一切皆因这项兵器在暗杀和偷袭时才能发挥其真正的本领。在这个猎人不再使用远程武器的今日,想要有一天靠着这件武器在自己敌人毫无防备之下取敌性命,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公开场合永远不要轻易公开弓箭相关的事情。而自己花费多年辛辛苦苦雪藏的这一兵器就在方才因为那个尖角心的行为化为一个笑话,本来一直偷偷隐藏的这一本领没想到竟然在同一部族中还有人掌握,而那人更是自己最为蔑视的大家族少爷尖角心!或许今天这格外纷乱的内心就是在那一刻开始被搅乱的吧..............但是无所谓了,自己苦练的箭技就是为了这一刻存在,好好地让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为了自己这惊艳一箭而瞠目结舌吧!
去死吧,五番!为你在狩猎队当年对我的蔑视而感到后悔吧!
稿弯松手,一箭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