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筠整个人都仿佛被定在那里无法动弹。
她身后的男子让人难以拒绝,英俊狂放,看似落拓不羁却又粗中有细,时而豪情万丈,时而柔情似水,手握至高无上的权力,却又能自觉地对人体贴入微……
然而正因如此才有那么多女子甘之如饴地迷恋他不是么?他是名动天下的风流晋君,他此刻的情有独钟只是因为此时和他在一起的只有自己。一旦真的跟他回到西晋,她又将与她的母亲一样,终日居在深宫翘首期盼君王偶尔的恩宠……
不,她不能重蹈覆辙。
她偏过头准备表明自己的想法,他却准确无误地抓住时机吻住她欲言的红唇,“不准拒绝我,不准……”
他微烫的唇轻轻摩挲着她的,低柔的语调充满的蛊惑与痴迷。他的吻如雨点般落在她轻轻颤动的眼睑上,继而是她娇翘的鼻梁,最后是她微凉的嘴唇,一点点地将其温热。
他对她说的是,我。
端木诀夜满意地看着她略带迷离的眼,将阵地转移她的耳后,轻柔而炙热的吻让她洁白如玉的耳垂瞬间变红,像极了他冠上那枚血玉,美得令人心神荡漾。
他单手环住她的腰际稳坐在树端,另一只手绕至身前正要探入她的衣襟,耳边却传来一阵极不和谐的“沙沙”声。
青筠随即清醒过来,脸上的红晕却比方才更深了几分,又羞又恼便去推他,全然忘记自己现在身在树上。结果向后一仰险些跌落下去,幸亏端木诀夜长臂一扬将她固定在了怀中。**为退的碧瞳中浮起了几分较真,“你要是再乱动掉了下去,那我们可是真的要在这儿当一对亡命鸳鸯了。”
青筠因为惊吓而转白的脸不由又红了红,低头去看身下的树干,却是三魂吓去了两魂半。
只见树干的周边围着十几头狼,还有四只竟然趴伏在树干旁啃咬抓刨着树干!照这个趋势下去用不了半个时辰这粗壮的树干就会为此折断,先前死去的狼身上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熏得青筠几欲作呕。
“你身上可有带什么利器?”端木诀夜愤愤地盯着那些个啃咬树干的恶狼,“这些个煞风景的畜生。”
青筠随即反应过来,红着脸抽出了袖子里的寒月,在端木诀夜接过之前又收回手,从自己的裙幅上撕下几长条布条连结在一块,用一端系在刀柄绑紧,另一端交到了端木诀夜手中。
端木诀夜笑着看她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一手握着布条一手持刀,“抱紧了。”
青筠一愣,接着反身紧紧保住他窄紧的腰。
端木诀夜见状忍不住又低头吻了吻她头顶的秀发,随即神色一凛,一手将寒月飞快地掷出,树下立刻响起一串凄厉的哀鸣。
青筠搂着他的腰紧闭双眼,她生来就对血腥极为敏感,而此时的杀戮让她全身不由自主地感到无力起来。
端木诀夜随即想起半年前青筠生辰琴妃被毒蛇咬伤后叶尔祺的那番话,明白青筠见不得血光。因此紧紧抱着她,只求速战速决。
冰冷的刀锋没入狼的体内,抽出时鲜血喷薄,雪地上一片猩红。
眼见着狼的数量只剩下十头左右,忽然有两头狼发狂似的一齐扑向绑了布条的寒月,端木诀夜心里一紧,手一晃,刀锋擦过其中一头狼的咽喉,险险避开,不料几乎所有狼都一齐对着寒月扑过来,想再收回已是来不及,一声裂帛,寒月被狼扯了过去。
没有了对付狼的武器,剩下的七八头狼一齐对付树干,青筠清楚地感觉到树干的晃动,若非在焦山寨连着两次服下了混有怀亦血液的食物,她根本撑不到这个时候,冰雪消融之时本来就异常寒冷,何况还是身处山间密林一种,青筠的意识终于开始模糊起来。
端木诀夜明显得感觉到环在腰间的手松了松,顾不得其他,丢下手里的布料推了推怀里的青筠,“冷吗?”
青筠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随即感觉到一件温暖厚实的外套盖在了自己的肩背上,不禁抬眼看了看只穿了一件中医的端木诀夜,刚想问他把衣服给了他自己该怎么办?他却先抢过了话。
“这树干只怕是撑不了多久了。”端木诀夜放出先前的火药筒,目光转向近旁的另一棵高大的树木。
青筠已然猜到了他的想法,担忧道,“那树离我们至少将近五尺,你现在体力消耗过多,恐怕……”
不等她说完,端木诀夜再次低头封住她的唇,略带惩罚地在上面轻咬了一下,“再重申一遍,不许质疑本王的能力。”
青筠无语地扯扯嘴角,下一秒就感觉腾空而起,几乎同时感到一股下坠之势,惊惶间催动体内蕴蓄着的一股真气,协助端木诀夜和自己勉强落到了那棵大树上,高度却明显比方才低了数尺。
端木诀夜喘息着扶住树干,抱着青筠向上又挪了两三尺,笑得一脸高深莫测,“看不出公主的内力也不浅。”
“我……”青筠百口莫辩,她已然不能说这内力是夜绥远给她的,端木诀夜自己心里却有了想法。
“轰--”先前的那棵树向下折断,那些狼见二人转移了地方,避开倒下的树干将阵地转移到二人此时栖身的树下。
青筠心顿时坠入了谷底,她方才已经是拼尽了全部的力量帮助他,再次成功的几乎十分渺茫。青筠死死地盯住那些恶狼,心里作出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