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雨刚一回府就被秦岚召唤,她微微一愣,顿时来了精神,把云夕的事也抛了个九霄云外。
书房里,秦岚似乎正和未然交代一些琐事,见蓝雨推门而入,向她招了招手。
未然礼貌的对蓝雨点点头,旋即道:“公主,若是无其他事,臣便退下了”。
“去吧”。
未然转身大步离开,顺手将房门关上。
秦岚看了眼蓝雨,又埋头翻起手中书本,似无意间问:
“今天去哪了?怎一回来就没见到你人”。
蓝雨甚是随意的般来凳子坐到书桌旁。
“伶人馆”。
她毫不隐瞒,大大方方告知去向,蓝雨知道即使现在不说,聪明如秦岚,怎会不知道?
“哦”?秦岚挑了挑眉,似乎并不惊讶。
“觉得那里如何”?
蓝雨耸耸肩:“没劲”。
“你不甚是喜欢美男吗”?秦岚可没忘记蓝雨一路上欣赏云夕的目光,和偶尔调戏调戏孤晟寻找乐趣。
“太俗”。蓝雨觉得自己用俗来形容,并不过分,真是俗不可耐。
秦岚抬眸睨了她一眼,笑道:“那你说说怎样才算不俗”?她放下手中的书,转而拿过桌上的纸,笔尖轻点,缓缓落字。
蓝雨见她提笔挥洒,说道:“舞文弄墨,吟诗赏月,伴以葡萄美酒,美艳歌姬,自有一番风趣,总比乌烟瘴气的好”。
秦岚没有看蓝雨,拿起手中写好的字,轻吹墨迹,说道:“可有商机”?
蓝雨愣了愣,她说的不过是自己的想法,可不能代表那些人就会喜欢,这做生意还是要对应客人的喜好,让那些只会玩乐,享受床第之欢的人吟诗、作词,估计没几个会乐意。
秦岚看着自己写下的字体,满意的勾起嘴角,转手递到蓝雨眼前。
蓝雨疑惑的看向纸上大气凌然,挥笔如神的三个大字。
“商金贵”?
秦岚点点头:“给你三日时间去跟踪这个人,我要一些有价值的情报,你可做得到”?
不告诉自己此人来历,不告诉自己要查什么,有价值的?蓝雨皱了皱眉。
“好”。她不能让秦岚小瞧了自己,三日就三日,蓝雨也想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耐。
离开书房,蓝雨回了自己宅院,换上一身短襟劲装便出了驸马府。
先是要搞清楚“商金贵”究竟是何人,她初来皇城,并无半点人际,对皇城的是非也并不算有多了解。但从小长在情报组的蓝雨,潜意识里便喜欢打听一些事物。在这乱世之中,各种争斗,普通人是知道的越少越好,蓝雨却是越隐晦的,她越爱打听,事不关己她也爱竖着耳朵偷听。
习惯!这种习惯可以是祸,也可以是福。
茶楼是人蛇混杂之地,她刚坐下,还没半刻钟就挤到了人堆里,拉开的话匣与人搭讪。
好在这商金贵在皇城也算个不大不小的人物,靠着三分运气和七分聪慧做了个买卖,发了财,又连着在皇城开了几家商铺,生意越做越红火,现在也算个家财万贯的财主。皇城里的人多少也知道他点。
于是蓝雨很容易就打听到了商金贵的住处,找了辆马车,直奔商府。
商府坐落于皇城偏南的玉贤街上,那里环境清雅,灌木林立,这片区域属于高级住宅,宅子奢华贵气,能买的这么一户宅院的人,不是一方财主,也是些有头有脸的富甲。
蓝雨很快找到商府,这商金贵果然财大气粗,光看这门扉匾额,也是大气奢华。蓝雨是暗中查探,偷得有利的消息,三日的时间自然不够她拉拢关系,她只能做回梁上君子,走不得正门,那就翻墙进去。
沿着高耸的围墙,蓝雨找了个不临街的隐蔽角落,拿出准备好的绳索,开始翻墙。虽没有内力,但蓝雨身体甚是柔软灵敏,轻松的翻到墙上,脚尖点地之时不落丝毫声音。她都觉得自己很有做贼的潜力。
正是夕阳斜照,天还未黑,商府的下人们正忙碌着晚上的膳食。蓝雨掠上房檐,看着下方熙熙攘攘忙碌的丫鬟奴仆,她一阵沉思。
这商府大的离谱,若要寻个遍还得花上些功夫,于是她跟着送膳食的丫鬟,一路跟随来到修葺最为大气的院落。她攀上房檐,揭起瓦片,从下至上便传来愉悦的笑声。
大厅内中年男人衣着光鲜,华丽贵气的坐在首位,他体态肥沃,桌上坐了五名佳人,他双手各拥一个,调笑嬉闹。不时,有丫鬟斟酒,美人玉手持杯,亲自喂到中年男子口中。他笑着将酒含在口中,俯身去亲吻怀中美人。
那些女子皆是长发披肩,不像商府家眷,这般放浪,不知检点的也定是些青楼来的风尘女子,而这个男人兴许就是自己要找的商金贵。
直到下方传来一声娇嗔,蓝雨才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商老爷,奴家可不能再饮了”。
蓝雨可没功夫看他们调情,这商金贵的生活也真是霏糜,吃个饭也能有那么多美人相伴。一边享受美食佳肴,一边将怀中女子摸了个遍,蓝雨看了眼他的体型,真有些怀疑他行不行,不累死才怪。
坐在屋檐上的蓝雨等到他用完膳食已经是夜幕降临。商金贵让人撤了饭菜,搂着美人便回了睡房,接着会发生什么蓝雨不想而知。
不能这么干等,蓝雨可没兴趣偷看商金贵的床第之欢,她可不想三天后回去得到的消息全是他那些欢爱性史,秦岚也不会想要知道这些。一路摸着房檐,趁着夜色,在离宅院不远蓝雨寻到了商金贵的书房。
开门进去就是一通翻找,得来的多是一些他商铺上的账本,什么算有价值的?**、床第法宝、鱼水秘术,除了没用的,还是没用的。
蓝雨不由嗤笑:真够**的。
转身出了书房,蓝雨寻思着该从哪里下手,书房是翻过了,卧房商金贵正在寻乐,现在去不得,那么就只能大面积的搜索了。蓝雨穿过林立的石子小路,走过拱门,七弯八拐的沿着画廊走到尽头底端。
突然,她脚步一顿,侧耳聆听。
寂静的夜色中,隐约传来细碎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