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听他这么一说,不慌不忙的抽出细长的银针,两手夹紧,振臂一挥,银针飞也似的刺穿着空气前行,那排一脱手,晏又抓好了另一抓,顿时,原本飞奔的战马纷纷惨叫,应声倒下,马背上的骑士对于不知何处飞来的银针防不及防,跌下马,人马声撕,搅得尘土飞扬,不一会儿,声音停歇,尘埃又落定了,一切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唯有那些未断气的马,痛苦的扬着蹄,试图抬头,像是求救,更像求着赐死。
童期和独孤赢大为吃惊,仔细的环顾四周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根本不知到对方是在哪里进行攻击的。埋伏于山上的弓箭手捏了把汗,放下搭好的箭,静观其变,等候发落。
“糟糕,他们一定设有埋伏!正等着我们往里掉呢!”
童期骑着高头大马,颇为懊恼的说到,独孤赢担心他惧怕而裹足不全,忍不住又刺激他,
“难不成就这样放弃进攻吗?万一他们就这样不出来,我们就干等着?陛下,不能划地为牢啊!”
面对独孤赢的煽风点火,童期急了,他愤怒的瞪着独孤赢,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童期看了看周围的密林,心里有了些猜测,忙命几千名士兵从山脚搜上去,无论发现什么都得汇报,他则带领着上千名壮丁,徐徐向前,每一步都显得提心吊胆的,毕竟,敌人在暗自己在明的时候真的很被动!自己倒不要紧,重要的是身后的士兵们!
要看已经踏进了涅海国的疆土,童期心里一紧,提高了警惕,然而,四周还是静悄悄的,看不出什么动静,童期也是个心高气傲之人,怎能耐得住这些煎熬,于是也顾不上什么,直接就扬鞭策马,刹那间,身后的士兵一鼓做气,呼啦啦的叫嚷着往前冲。
晏担忧的看着离,离什么也没说,待到他们靠近地带的时候,突然奋力一跃,如燕般轻巧的剪着空气,掠向童期,晏也赶紧跟上,童期本想着以此策略引出暗藏的军队,没想到就只出来了两人,看清地方是离后,童期大为光火,想着这么多的怨气以及他们萝烟的灾难都和这个人有关,他真恨不得把离给抽筋拔骨了!
只见童期一扬手,身后的士兵们退到几百步开外,童期下了马,红着眼,拔出剑,一副与离决一死战的气势。晏本能的挡在离跟前,他和童期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只想保护好离,所以他当然没有童期的那个势头。
离深知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个道理,更何况,因为是情敌的原因他早就想着给童期点颜色,好让他知难而退了。
两人立刻拉开距离,为了女人也好,为了国家也罢,他们都会尽力!童期把右脚往地上一磴,踏着扬起的细沙,横着脸朝离的方向刺剑而去,杀气之重让离都深为感叹。他本想让童期三分的,但是看在他这个气势的分上,离打消了这个念头,眼看童期的利剑就要刺过来了,晏看得心都发慌,离却半点都没放在心上,就在剑尖离他的脸不到几厘的时候,他侧过脸,抬起右手,修长的手指轻绕着,指尖萦绕着幽然淡蓝的光芒,就算在白天,也显得那么明显与耀眼。
离指尖一动,随之传出了一道悦耳的如同佩玉敲打的声音,离轻松的把童期的剑弹离,整个过程是那么的优雅。晏舒了口气,继续观战。童期见到离轻易的躲过了自己的攻击,心里当然是不服了,于是又转身回攻。离这下也拔出宝剑,顿时,两剑相交,铁器撞击的声音本来就是让人惊心的,然而这两人所带来的冷兵器的声响却相当的有欣赏价值,再加上两人时而落地时而腾空的到位动作,真不失为一场有声有色的精彩表演!
离依然保持着自己优雅而熟练的气质,而童期就显得慌张多了,自和离交手,他就带着太多的怨恨,因为久不得手,感到非常的苦恼,他突然意识到离并不是个好应付的对手,因而更加的焦急,但是想到除了自己可以和他拼死一战就没有别人,他不禁调整心绪,凝神安心。
离也能感觉到这个年纪尚小的童期此刻的慌乱,以至其在攻击时对方的死穴百出,如果不是念及含烟,早把他收归马下!正当离得意并深感不屑的时候,童期突然弹簧似的跃到他的上方,挥着剑,瞬间,由剑幻化出几个亮晶晶的剑形,在他的操控下把离给围住了,离还未参透是什么剑法,那些剑形已经朝着他越围越紧,离赶紧立起剑,绕了几圈,阻挡着那些剑形的攻击,把剑形打退的时候,他都觉得有些疲惫了。
童期见状,又捏紧剑柄迎了上来。每一次的攻击都要把离置于死地。离也生气了,开始到现在,他只当这是场武艺的切磋,并多次暗示童期不要玩真的,但是气上头的童期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一个劲儿把离往死里打。气得离真想要了他小命。这不,童期又浑身杀气的冲过来了。
离这下也顾不上什么了,就在童期带着无比强大的冲力朝他杀过来的时候,他灵巧的侧过,把剑伸到童期的剑下方,然后抬起,两只剑绕到一起,离猛的抽开自己的剑,迅速的窜到童期的身后,他本可以一剑要了童期的命,但是他没有,只是警告性的往他背上打了一掌。
童期并没有因为这一击而放下剑,而是又转过身,稳稳的落到地上,只见他往离的方向架起弓步,猛的往地上带剑悬点,忽然,地面被炸开了,一连串的爆炸齐齐的往离那边飞奔而去,离机敏的往后起身飞开,他身后的地上也因为他这一压力与冲力,遍地开花。
离定在高空中,回身劈剑,爆炸带着土地爆裂声奔着与童期的汇合,眨眼的功夫,离回剑转身,“嘣”的一声巨响,一圈爆炸声围着童期响起,童期被强大的压力掷到地面,离刺过飞散的尘土,冲向倒在地上的童期,童期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来不及躲,离的剑已经落到他的大腿上,不深不浅,就在大动脉的上方,剑过,鲜血溢出,离把剑举起,抵住童期的颈脖,童期想反抗,但奈不住下巴泛着寒光的剑尖,只好两肘支撑在地,喘着粗气不能动弹。
空气里飞扬的尘埃终于逐渐落定,周围的人也渐渐看清了此刻的情形,萝烟国的兵将们见到自己的国王成为了涅海国国王的手下败将,都哑然了,士气减了大半。眼见童期被击败,身后的士兵都围了上来,再怎么说童期是国王,在任何情况下拼死保护他都是他们义不容辞的责任。离收回剑的那一刻,身披铠钾的将士们突然蜂涌而来,离回身画剑,昏黄的尘土应声而起,充斥着离赐予的力量,利箭般的射向围上来的大队人马,顿时人群中惨叫连连,唉哦声不绝于耳,冷兵器相撞迸发出刺耳的声响,混作一团。而离的跟前,只留下一圈被剜去尘土的弧沟,神灵般的护着他。
在远处观战的独孤赢看到情况不妙,立即飞身而来,腾腾杀气逼得离直往后退,离张开双臂向后飞去,怒目瞪着穷追不舍的独孤赢,叔侄两现在全然忘了彼此的关系,像仇人见仇人般分外眼红。
两人一上一下直退到暗沟地带的外面,由于两人动作过快,旁人根本没法看清他两的一招一试,只听得利器相互摩擦、相撞带来的声音,响彻天宇。第一回合下来,两人打了个平手,正当两人中场休手的时候,晏飞奔而来,正站在一边纠结着自己该不该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