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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闯关前夕

“小师姐,明天的闯关,你千万别心软!”端木磊佯装喝茶,但是眼睛瞟着对面的江四儿。

“呵呵,是不是从你爹那打探到了什么?”江四儿把手中的白瓷茶杯轻轻放在石桌上,挑挑眉,看向端木磊,大有貌似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感觉。

“几位先生今天又把我爹给叫去商量明天怎么考你,昨晚我爹也回来的很晚,我在他房外听他说了句‘这几个老头子,真狡猾,居然想利用四儿的不忍,哼,老子才不屑!’所以,小师姐,明天你千万别不忍心。”端木磊脸红的低着头,为了帮江四儿,他不惜去听父母的墙角,他一个十五六岁的小青年,煞是不易啊,希望江四儿不要辜负他的一片好心。

“唉,你们莫非也是来告诉我自己探听的结果?”江四儿扫视听完端木磊说完后,都一脸绯红的孙飞,齐叶伟,柳子均等人。

这帮小青年真是,江四儿的心暖暖的,原本以为他们会同七位尊者一起密谋怎么留下她。可是往往事情就是这样的让人无法预料,他们居然为了她甘心去偷听自己师傅的墙角。

“小师姐,只要你回家后别忘记我们师弟跟师妹们就好,其他的就别再放在心上。江夫人的信,我们看了都动容,更何况是你这个亲生女儿,回去吧,七位先生有我们在,不会有事的!”梁子谦看着江四儿下垂的嘴角却还是努力的维持着笑脸,突然出口安慰道。

“是啊,还好有你们在!各位师弟、师妹,四儿以茶代酒,谢谢你们!以后请你们好好照顾七位先生,四儿一定感恩戴德!”江四儿双手作揖端起茶杯,起身,对着对面的七人行礼。

“小师姐,你不必如此,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七人全部起身,生怕江四儿真的拜下来,坐在江四儿左边的齐叶伟,伸出右手托着江四儿作揖的双手,不让她行礼,这礼太大了,他们几个承受不起啊。

“你们受得起,请让四儿行拜之礼,不然四儿会走的不安心!”江四儿抬起双眸,眼神坚定的看着托着她的齐叶伟。

“这......”齐叶伟不知道该怎么办,求救的看着其他六人,只见梁子谦点点头表示同意,孙飞也颔首同意了。

“算了,小齐!小师姐的性子你还不了解。”柳子均苦笑着摇摇头,这丫头看似这几年变化很大,实际真正的性子倔的要死,只要是她想做的,从不会因为别人的原因中途而废过,执着的要命。

其他人也颔首表示赞同柳子均的话。

“唉!”齐叶伟只好妥协了,面前的人儿总是这样的让他们措手不及。齐叶伟收回自己的手,目光游离在江四儿的白袍上。

“请受四儿一拜,四儿以茶代酒进你们一杯!”江四儿从新端着茶杯作揖。

“好,干!”赵思佳第一个端起自己的酒杯撞击上江四儿的茶杯。

“好!”孙飞也大笑着端起茶杯附合。

“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气了!”秦可欣嫣然倾国一笑,笑着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迎着江四儿上去。

“端木,一起来,别别扭了!”梁子谦看着似乎不在状态的端木磊,陡然叫了一声,让神游的端木磊回神,站起同他们一同举杯。

“噢,喔!干!”端木磊也不等江四儿先喝,自己端着酒杯就仰头一饮而尽。

众人无语的看着那个迷茫的清秀男子。

“哈哈,端木,你!唉,来,我们喝!四儿先干为敬!”江四儿无奈的笑了,也仰天豪饮。没想到端木磊这家伙,最后一次碰杯还给她走神,不在状态就算了,还不等他们一起干,就独自豪饮了。

“哈哈,他就是这样!”孙飞哈哈大笑,也随之将茶倒入口中。

其他人也都随着一饮而尽,豪情尽撒,激情洋溢的看着彼此。

“四儿会在山外等着五年后再次相聚!各位师弟,师妹可不要让四儿空等哦!”江四儿放下茶杯,摊开桃花扇,轻轻摇摆,一派翩翩公子的形象,觊觎的看着即将要别离的七人。

“一定会的!”

“嗯,一定会!”

“肯定会的!”

“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出世我们志在必得!”

“对,志在必得!”

“小师姐,你就准备好好酒好肉等着我们吧!”

“呵呵,小师姐,到时候我们去云州看你!”

七人一人一句诉说着自己的决心,让江四儿有那么一瞬间的眼角湿漉。她期待着五年后再次的相聚。明天就是她在巫山的最后一天了,只要她通过七尊者的考核,她就能下山了。可是她知道不会那么容易,她最希望能看着七位先生笑着送她离开,而不是此刻不知道在哪位先生的屋子里商量着怎么为难她,留下她。

之后七人都给了江四儿一些建议,也一起讨论了会七尊者会出什么难题,七人各抒己见好不热闹,倒是整件事情的主人翁江四儿小姐,一脸儒雅的摇着桃花扇,淡定的不能再淡定的看着他们七个讨论。

直至天色渐暗,七人才依依不舍的相继离去。临走时都嘱咐江四儿放心,一定要下手狠点,那七人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江四儿腹诽:如果七尊者七人此刻要是在的话,会不会用幽怨无比的眼神来投诉她,这自个养了七八年的徒弟,就这么站在她的这边,还让她对他们七个下手狠点,这都什么事啊!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他们吐血。一想到七个人吐血倒地,哀怨看着她的画面,江四儿一个激灵,赶紧从想象中醒来,抖了抖全身的鸡皮疙瘩。

还好不是真的,不然她可就是罪人了啊!

江四儿站在院中,看着天上洁白如玉的白玉盘,摇着桃花扇,就这么站立着,仿佛在欣赏一副世界名著,不肯离去。

一个黑色的身影,在不远处看着院中,月光折射下一袭白色长裙,面色安详的某女。

“魑姐姐!过了明天,四儿就要下山了!”江四儿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态,抬首凝视着夜空中的一轮圆月。

“小主子,魑知道!”黑色的身影,慢慢向江四儿挪去。慢慢的借着月光,魑白皙无血色的脸颊,伴随着月光显得更加的苍白无力,仿佛她正在被什么侵蚀着心脏。

“魑姐姐,你是跟我走,还是留下?”江四儿顿了顿,还是问出了已经纠结了很多天的心事。魑陪着她十年,这十年几乎都是魑在打理她的生活,或许魑已经是她生命里不可缺少的一部门了。

“这......魑是主子的暗卫,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一切都听主子的安排!”魑这次没有低头,只是悲伤的凝望着前面瘦小,却很坚强的小人儿。

其实对于魑来说,她是矛盾的。她是面具男的死士,当初来照顾江四儿还是面具男命令她的。可是她不是木头人,这十年的相处,江四儿就如她的亲妹妹般,她看着江四儿一天天成长,一天天被江四儿的惊世才华震惊,江四儿身上似乎有着一种无法言语的魅力,吸引着她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她魑的主人。

“我明白了!”江四儿不再凝视月亮,转身朝着身后的魑微笑着。

魑心中一紧。

江四儿的心是痛的,原本以为十年来相伴的亲人会随她一起离开,她太自信了,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事情是她无法预料的。就像魑,魑不属于她,只是她生命中短短十年的过客,不久她们即将分离。在面具男与她之间,魑选择了别人。

说不伤心,江四儿那是在骗人。即便此刻她装的很洒脱,很无谓,似乎还是白日里那个没心没肺的江四儿。实际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的心有多殇。

犹如自己深信不疑绝不会抛弃你的亲人,突然有一天离你而去。那样的打击对于一个前世活了二十年渴望亲情却终不得的女孩来说,这样的打击是巨大的。

“不早了,魑姐姐早点休息吧!四儿去后山泡泡温泉,怕以后再也泡不到了,今晚再去一次,魑姐姐今天不用给我等门了!”江四儿几乎是快步的离去,转身,离去,整个过程不过才用了几秒。可见此刻的她是多么的想逃离。

“小主子......”魑看着那个逃离的白色身影,心中不断问自己,这样的选择真的对么?

江四儿对她来说是妹妹般的存在,而面具男就是她的天,她生存的意义,两者之间她很矛盾,可是要她在妹妹跟天中做个抉择,她想一般人都会如她一般做出这样的选择吧!说她心不痛那是不可能是,毕竟她陪着江四儿在这座独立的山峰上生活了十年,可是她别无选择啊!

“你可以跟她走!”一个本不该出现的身影,此刻却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了魑的面前。

一袭白色长袍,袍身绣着金色的牡丹,一头长发散在身后,今夜并未有任何束缚,一面银色的面具在月光下显的是那样的神秘,月光倾洒在他的身上,一身道骨仙风,显得他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江四儿的师傅,巫山的掌门人——面具男。

如果此时江四儿在的话就好发现,面具男穿的这件衣袍很是眼熟,可是时间总是这么的奇特,总会让本该相遇的事情错开。

“主子,魑,不愿!”魑“砰”的一声双腿跪地,就这么直直的跪在了面具男面前。

“唉,罢了!你已经伤了她的心,即便你现在要跟她走,我想她也不再愿意带你走了!”面具男转身看向江四儿离去的方向,深深叹了口浊气。

“主子.....”魑慌了,恳求的叫唤着。她是知道自己的主子是多么的在乎小主子。从多年前那一夜,主子居然没戴面具的抱着熟睡的小主子回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主子那时候的眼神是那样的温柔,看着怀中小主子的眼神是那样的珍视,仿佛天下最珍贵的就在他的怀中一般。

“魑,等四儿离开后,你跟魅一起回去吧!我身边不需要人,你们去保护他!”面具男没有回头,慢慢悠悠的踱步,向院外走去,白色身影渐渐融入黑暗之中,就这样消失了。好似他不曾出现过一般,四周寂静的吓人。

在面具男离开之后,本是跪着的魑,脸颊上多了两排晶莹的泪水,颓废的坐在院中,无声的望着那离去的白色身影。

她是不是做错了,难道因为她伤了小主子,主子就要潜她回去么?如果她选择的是跟小主子走,替主子守护小主子,这样是不是会比现在更好?

可是没有后悔药,魑在后悔也没有办法,她已经伤了小主子的心,正如面具男所说的那样,即便现在她要跟她回去,她想必也不会再答应她了吧!

魑就那么一直坐在地上,任脸上的泪水随处流淌,眼睛没有焦点直直的看着前方。

后山竹云洞温泉

江四儿把自己埋在温泉里,闭气双眼,调息内力,想把自己的最佳状态留到明天。

捎带不久,江四儿调息完毕,她向池边游去,靠着池壁,双手平摊,放在池边。深深呼吸几口新鲜的氧气,温泉池中太过灼热,让她调息的时候有一点难受。一缕青丝从江四儿的额前垂下,让此刻的江四儿全是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性感妩媚,现在的江四儿俨然只有十岁的样子,但流露的风情却是成熟女性才能拥有的。

还好在几年前,因为面具男的命令,这竹云洞现在已经成为了她江四儿的专属澡堂了,别人是不得进来的。江四儿因为这事当时还特感激面具男呢!要是今晚不小心被人撞到,进来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一定会惊呆吧!一个十岁的女娃娃,居然流露这放荡不羁,性感妩媚的姿态,难道不宁人生疑么?

江四儿自嘲的笑了笑,看来以后自己还是得很好的隐藏住自己的心思啊!不然像魑这样的事件连续出现几次,她还不够坚强的精神世界以及脆弱不堪的心内世界就会随之崩溃、瓦解吧,她江四儿又拿什么去恣意潇洒闯荡这云荒的大好河山。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她江四儿看来也要这么做,才能很好的保护好自己啊?现代因为没有感受过亲情的她,一直害怕交付真心,只因为十年的陪伴,她便对魑敞开了第一道心扉,可是结果竟然是这样的。不过她不怪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魑从没有说过要跟她走,原本以为魑会跟她离开巫山,陪她一起去恣意江湖,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她还是高看了自己在魑心中的地位啊!罢了,罢了!都过去了!

不知道未来去江家后是什么样的情景,她的美人娘亲是否也会如魑一般,如果是,她要不要回去呢?江四儿迷茫了,一个未知的家,一堆未知的亲人,一个未知的世界,她应该何去何从呢?明天七尊者的考核,她到底要不要全力以赴呢?

江四儿颓废的闭气双眼,内心一阵烦躁,感觉从丹田处有一股灼热的感觉,正准备袭向她全身的经络,江四儿额头出现滴滴晶莹的汗珠。江四儿努力用这里的精气去压制,可是都未果。

就在这个时候,轻柔温婉的箫声从洞外飘进竹云洞内,安抚着被体内真气乱窜逼得狂躁不安的江四儿。

一曲罢,又接着一曲,直到江四儿丹田处的灼热感消失,经络恢复正常。箫声才戛然而止,崖顶才恢复如初般平静。江四儿全身虚脱的看了眼竹云洞外,就累的晕了过去,趴在了池边。

江四儿心道了一声“不好”就失去了知觉。

迷迷糊糊间,她想睁开双眼,可是睁不开,感觉自己的上方站着一个人,可是无论她再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直到失去意识前她感觉到一股安心的异香,变真正的失去了知觉。

温泉池边站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在江四儿的院子中跟魑说话的某男。某男扯开自己白色的外袍,闭气双眼,弯腰伸手拽起晕倒在池边的江四儿,白袍掷出包裹在江四儿的周身,面具男这才睁眼抱着从空中落下的江四儿。

面具男看着怀里因为泡温泉面色微红的江四儿,忍不住发自心底的叹了一口气。

“我该怎么做?是不是让你离开我就会恢复正常?可是如果你每次都如这次般接受不了魑给你的打击,我又怎么放心让你回到那到处充满谜团的江家?你道是想让为师怎么做?四儿!”面具男苦笑的看着怀中因为忘忧草陷入沉睡的江四儿。

面具男抱着江四儿,给她号脉,发现刚刚她的异象是因为修炼“意难忘”第五重已经到了瓶颈,这丫头怎么这么大意,胡思乱想的时候居然修炼“意难忘”,难道她不怕走火入魔吗?还好刚刚他在外面及时发现了她的异样,用箫声引导她疏导了刚刚郁结在丹田的真气。可是如果再这么不小心,连他都不能保证,下一次能不能帮她恢复正常。

“魑,我还是轻判了她啊!四儿,明日你就要闯关,可如今这幅身体又怎么能去参加!唉,那为师就在你离开巫山之前再帮你一次吧!希望我以后不会后悔!”面具男似乎是说给昏迷的江四儿听的,也像是想努力的说服自己的。

面具男抱着江四儿席地而坐,迅速点击了江四儿身上的几处大穴。然后扶正昏迷的江四儿,顺着江四儿的胳膊托起手掌,与他掌对掌。面具男闭起双眼,输送着真气帮江四儿疗伤。不知过了多久,江四儿依旧昏迷着,但是小脸的颜色恢复如初,不复之前的微红,渐渐恢复白皙的肤质。面具男额头滴下几滴高温的汗滴,溅湿了他的内衣襟。

面具男没有收功,而是运起自己身体里修炼“意难忘”的精气,慢慢灌输在江四儿的掌心,面具男头顶开始冒着一缕缕白烟,汗水也随之增加。潺潺不断强劲的精气在江四儿体力四处流动,像是想要畅游江四儿的经络一般。直至到达江四儿修炼意难忘而结成的精气处才停止活动,与江四儿体内的精气融合。

面具男不仅帮昏迷失去知觉的江四儿疗伤,而且还帮她冲过了“意难忘”第五重,现在的江四儿已经是“意难忘”的第六重了。

面具男收功,扶着因为没有支柱而倾斜的江四儿,深怕她掉到温泉里。似乎他怀里的人儿是易碎的瓷娃娃般,小心翼翼的抱着。

“这样,为师就放心让你走了!”面具男把江四儿放在温泉的池边不远处,不敢放的太近,他怕昏迷的江四儿一个翻身掉进温泉里,索性离开一点池边。把江四儿放在池边的衣服铺在地上,再把江四儿轻放在上面,最后再把江四儿的外袍盖在江四儿身上。看了看,裹着他那厚实的锦棉白袍熟睡的江四儿,面具男就靠着旁边的墙壁,坐在地上,专注的看了会熟睡的某女。

不自觉的翘起嘴角,然后闭起双眼,调息自己的内力跟精气,为了帮江四儿疗伤、度过瓶颈,面具男损耗很大。原本白皙的皮肤显得更加的苍白,倚靠着墙壁的面具男此刻彰显着他的无力和虚弱。

“这下子,为师亏大了!没有个三天,看来为师这次是恢复不了巅峰状态了啊!那几个老家伙,还想要我留下你,要是他们知道我助你冲破‘意难忘’第五重瓶颈,晋级第六重,不知道我会不会被念死!丫头,千万不要,不要忘了我啊!”

面具男调息了一会,脸色稍微好了一点,但不知为何不再调息,只是眼含柔情的注视着他旁边陷入沉睡的江四儿。自顾自的说着,也不管江四儿是否听得见,好似有很多话要对她说一般,可是说着说着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某男看着沉睡的某女,在竹云洞里面看了一夜。

夜正浓,月依稀。人儿双双把目闭,不知今昔是何夕。情已起,人不知,是何意,将离别,难珍惜,终归去,徒增一汪悲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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