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戈壁滩一眼望去,渺无人烟,而在那风沙之下是无数将士的枯骨,黄沙飞起,似是将士的杀敌咆哮声,呜呜呼呼,一片肃杀之气。离家千里之遥,从戎报国,驰骋沙场,却是马革裹尸。
又是一场战争的结束,死去的士兵直接就地掩埋,受伤的士兵被人急冲冲的用担架抬着回到军营的医帐内,由军医诊治。而在这医疗条件简陋,药材又缺乏的边城之地能救回的士兵却也是有限。受伤严重没办法医治的只能活活等死。医帐之中传出来的痛苦哀嚎声,让人闻之亦能感受其痛。但对于军营中的人来讲,早已是见怪不怪,常态而已。用一句话来说就是,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
锦玹站在医帐外守门,看着进进出出的伤兵,担架,面上无一丝波澜,清亮的眼底却还是闪过了一丝的不忍。纵然是已经看过了无数遍这样的情形,纵然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况。
“嘿,你小子怎么还站在这里,你哥哥受伤了,还不赶紧去将军营帐中看看!”一个巴掌拍在锦玹瘦弱的肩膀之上,略带焦急的声音说道。
锦玹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回过神来,抬头看是和哥哥较好的同袍张大哥也顾上询问,一个脚步起来,直奔将军营帐。
到了将军营帐前看到一大堆人围在一起,闹嚷嚷一片,堵得帐门水泄不通,根本就进不去,这才放下脚步,猛然想起来,哥哥受伤了应该被抬到医帐啊,怎么会到了将军营帐呢?要知道哥哥只是一个小小的百夫长,虽然大小也是一个头头,可是每次受伤都还得和士兵一样在医帐中医治。只有像参军,将军或者更高级别的人才会在自己的营帐中请另外的军医医治。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家静静,将军没事,吩咐大家都各自回营歇息,以防敌军来袭,无力迎战!”
话落,只见围在帐门前的一堆人,慢慢散开,有的还时不时的回头望望,好似如果里面有任何声响自己就一头冲进去帮忙。
那喊话的人见到锦玹一动不动,不耐烦道:“没听到刚刚的话吗?还不赶紧离开!”
锦玹闻言上前一步道:“我是锦颜的弟弟锦默,听说我大哥受伤,此刻正在将军帐内。”
那人听得锦玹的话,脸上的表情顿时温和起来,激动地道:“原来你是锦兄弟的弟弟啊!锦兄弟这次可是立了大战功了,勇猛杀敌不说,还救了将军,前途无量啊,”那人听得锦玹的话,对着锦玹就是一阵好话,丝毫没有顾及到锦玹担心哥哥的那份焦急。
锦玹这会儿虽然心里焦急,但是面上却没有显露,只嘴角弯弯,露出一丝客气的笑:“听大哥的话,我大哥确实是在将军帐内了,只是不知我大哥伤势怎样,有无性命之忧?”
那人赶紧一个回嘴:“瞧我净顾得说话了,之前将军就有吩咐,要是锦兄弟的兄弟来了就直接进帐内,快随我进来吧!”锦颜救了将军,肯定会升职,现在对他弟弟态度好一点没坏处。
锦玹随说话之人走进帐内,只见帐内左侧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床头边坐了一个身穿铠甲,胳臂上抱着纱布的人。不用说,这自然是他们言家军的最高指挥者,言谆将军。他的身后和床尾各站着一个人,是言谆的从京都带来的随从,修竹,隔雨。军中的李军医正在床前为躺在床上的人医治。
众人听到脚步声都转过脸来,看向锦玹,那领着锦玹走进帐内的人立刻会意并对着身穿铠甲的人说明:“启禀将军,这位就是锦兄弟的弟弟。”
锦玹随后做出一个在军中行礼的姿势,低头道:“锦默参见将军!”其声干净纯粹令人听之心情不禁豁然明亮。
“抬起头来!”一个沉稳冰冷之音传入锦玹的耳朵里。
锦玹依言抬头望向说话之人,只见言谆长相俊美,却显刚毅之色,大约是刚打过仗的缘故,浑身还散发出冰冷,肃杀的气息,隐隐让人生畏。她之前曾远远见过,如今近看果然有大将风范,不言不语,气势压人。
“你叫锦默?”言谆剑眉微挑,似乎有点不太相信眼前的人竟是锦颜的弟弟。无他,只因锦玹看起来过于瘦弱,倒似女子一般,双眸紧盯锦玹,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
不过锦玹仿佛没有感受到空气里的压抑气氛,虽然心里焦急哥哥的伤势,却只是站在那里任由言谆打量。
仿佛过了许久,言谆才转过头:“过来见你哥哥吧,他在战场上就了本将的命,这段时间就让他在本将这里养病。”
回头又对之前带领锦玹进来的人说道:“你传令下去,锦颜杀敌有功,又救了本将,现升为都尉,伤好后上任。”
那人领命退下。
这时李军医趁机回禀道:“启禀将军,锦都尉是利箭所伤,力道过大,伤及肺腑加之失血过多所以才一直昏迷。老朽已经用最好的止血药为锦都尉止住了血,只要伤口没有感染,引不起发烧,在将养一段时日就会没事的。”
“本将知道了,这段时日就由你来照料锦都尉直至伤势复原。”言谆点点头表示知晓。
锦玹在一旁自然也听到了军医的话,一直悬吊的心终于稍稍安稳向言谆行礼道:“多谢将军对我大哥的照顾。”
“应该的,说起来言家和锦家也算是有些交情的。更何况你大哥这次还救了本将的性命。不如这样,等你哥哥醒来之后你就回家一趟向锦大人和锦夫人说明一下情况,以免两位老人家担心。”言谆知道锦玹的双亲就在繁城之内,距离军营不过约半天的时间。
锦玹意外了,怎么现在看起来这位言将军是如此的宽厚,与传言不符啊!从她进军营的那天起,就听到不少关于这位少年将军的种种传言。关于他身后强悍的势力以及他的才能,尤其是他的长相都被人拿来说项。
言谆出生于大盛王朝异姓王南王世家。言家的祖先们辅佐了大盛王朝一代代的皇帝,到言谆爷爷的时候国家发生了叛乱,言谆的爷爷言慎帮助先帝平叛了祸乱,因此丧命。先帝为了嘉奖言家,便给予了丰厚的奖赏。言家世代为国家尽忠,地位早已是不可撼动的,先帝无奈只能加封言家的子孙,南王的位置世袭。
言谆是言家大房的三公子,据说抓周的时候就能拿起小木剑挥舞,会走路的时候便开始练拳脚,刚开始说话的时候则能背诵兵法。锦玹当时听到就觉得漫天都是铁牛在飞,吹大发了。
言谆十二岁的时候随二叔言琮一战成名,之后更是大小战役不断,自此更是把他传的神乎其神,有些老百姓竟然还称他为战神。
这些还不是津津乐道的,最惹人争议的则是他俊美无匹,芝兰玉树的相貌。一个大男人长得比女人好看,更可恶的是在这条件艰苦卓绝的边塞之所,风吹日晒,历经血雨腥风之后依然俊貌如故。简直人神共愤。
但是他的性格却不如他的相貌那么美好。据说他性格狠辣,少言寡语,若是谁要犯了他的底线,那么会被折磨的不死也得脱层皮。
现在看来,一点也不狠啊!锦玹心里不仅诽谤了一下:“传言果然不可信。”对言谆的细心安排倒也多了一丝感激之情。
要知道她对自家大哥舍命救言谆一事可是极不支持的,锦家现在可就只剩下大哥这一个传宗接代的人了,自己最多只能算明面上的,实质上干不了这传宗接代的事情。大哥真要出了事情,她可真要自责死了。如何再有颜面回去面对家里人呢?
这时进来一摇着羽扇,头扎纶巾,身着藏青色长袍,脚蹬黑色靴子的人进来,可不就是他们的军师,军中众人口中的“刘夫子”。
“将军,各部将领现正在军事营帐外等候将军过去进行下一步的部署,是否要趁胜打压大夏的气势?”刘夫子进来开口说道。
“过去看看!”言谆说着就像帐外走去,又看了一眼锦玹道:“你留在这里照看你哥哥,他醒了之后你可有一天时间回城内,子时之前回来即可。”语罢便向外走去。隔雨,修竹自是跟随其后。
身为一支军队的领导者,自然是日理万机。锦玹非常理解。何况人家已经给自己的哥哥这样良好的医治待遇,并且还升了职。
随着言谆的离去,帐内那种压抑的气氛自然也随之消散了。锦玹之前一直绷紧的神经,这会儿放松下来。刚才言谆一直盯着自己看,应该不会看出来她这个女儿身吧!
之后只见锦玹坐在床前,看着她这个大哥原本平日里神采飞扬,潇洒俊逸的面庞此时因箭伤面容惨白,脸颊有些消瘦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大哥啊,你救那什么将军干什么,不知道你身上承担着咱家传宗接代的重任嘛,竟然还不顾惜自己的小命。真是的,等她回去了要怎么和他们的亲亲娘亲交代啊。
虽然心里面对自家大哥阵阵的抱怨,但是手上却没停歇,拿起放在旁边的脸盆里的面巾仔细轻柔的擦着锦颜的脸。时不时地还用手抚摸一下锦颜的额头,看是否发烧。
李军医这会儿已经回医帐内帮忙去了,告诉锦玹,如果锦颜有任何情况就请人去唤他。毕竟刚打完仗,不少士兵都受了伤,需要医治。
倒是军师刘夫子没走,盯着床前那个身材高挑,略显单薄瘦弱,面容沉静,眉目清秀的人正弯腰给床上昏迷之人擦拭脸颊。那细心,温柔的动作足可见对床上昏迷之人的浓厚友爱。
刘夫子见到这一幕,国字脸上微微露出笑意:“看来锦小弟和锦都尉很友爱啊!”锦颜封都尉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言家军。
锦玹不以为然的一笑:“我大哥对我们这些弟妹最好了,他现在受伤,做弟弟的肯定要照顾好的。”
然后奇怪的问道:“将军要去商讨战事,刘军师不是应该陪在左右吗?”
“锦帆老头的儿女自是教导的不错!”刘夫子没有回答锦玹的疑问倒是脸上的笑容更加扩大。
“您认识家父?”锦玹有些意外。
“哈哈哈,看来锦老头还是那个倔脾气啊!你们弟兄两个来到言家军,你父亲竟也不跟你们说他与老夫的交情。要不是看到了你哥哥的那张脸,老夫现在还不知道你们全家竟然已经来到了繁城。”刘夫子自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大有和锦玹长谈的架势。
“晚辈确实没听过父亲说过他在军营里认识什么人。我们全家到繁城已经有三个年头了。”锦玹如实说道。
“三年了啊,锦老头可真沉得住气。老夫几年前听京都来的人说过锦家因得罪当今圣上被发配边疆,还以为是传言,没想到是真的。”刘夫子仿佛不相信一般“怎么会如此呢?”心里对此事却是大大的怀疑,就凭锦帆的睿智和当今皇上对他的重视,事态发展怎么也不会如此啊!
其实这事说起来就长了。当年帮助朝廷平叛祸乱的除了南王言慎之外还有一位功不可没,那就是锦玹的爷爷锦宇。锦宇和言慎一样都因当年的祸乱丧了命。
在锦宇之前,锦家一直在朝堂之上都是默默无闻的,直到锦宇的牺牲,换来了锦家满门荣耀。谁知,到了锦玹爹爹锦帆的时候发生了变化。
因为锦帆很不长眼的在皇帝最生气的时候参了一本不知何为的折子,惹得皇上龙颜大怒,一气之下给锦家来了一个发配边疆,念在锦宇当年辅助先帝有功的份上算是给了锦帆一个边吏小官。
是以锦家还没享受到皇家赏赐的富贵荣华便来到了着动荡苦寒之地。当时京都里的各大世家对此事都议论纷纷,都道还是根基薄弱啊。这不皇上一个不高兴就来了个发配边疆。这事儿要是放在言家身上,皇帝最多也就训斥两句。
锦帆只有一个嫡妻名唤明珠,是江南书香世家的大家闺秀,与锦帆生有二子二女。大公子锦颜,大小姐锦瑟,二公子锦默和二小姐锦玹是一对双生子。
锦家大公子锦颜丰神俊朗,潇洒倜傥,温文尔雅,更是风采非凡,跟随全家来到边城繁城便听从锦帆的话,参加言家军,从一个小士兵做起,凭着自身的才能与勤奋慢慢爬到了百夫长,现在又立功升职到都尉。
锦家大小姐锦瑟温婉贤淑,端庄可人,明艳动人,善音律,用古筝所弹之曲可吸引百鸟驻足倾听,在京都的时候被称为“天下第一音”。
倒是锦家的二公子锦默和二小姐锦玹不怎么听人谈起,只知道他们两个是双生子。
其实世人不知道,锦家现在只剩三个儿女了。二公子锦默在几年之前已经过世,现在大家见到的锦默是由锦玹女扮男装的。锦默的死是锦家全家人的一个心结,暂且不提此事。
所以之前言谆才会说出,言家和锦家也算是有交情的。早在锦家在京都的时候锦家和言家是有所交往的。言谆对锦颜和锦瑟熟悉,却对锦默不熟悉,是以刚见一面才有“你是锦默?”的疑问。
这厢刘夫子只感叹世事变迁,锦家还没崛起便消失在京都人的眼中了。不过他有一种感觉,锦家总有一天会发出耀眼世人的光芒,向众人亮出一道锋利的剑刃。
就说锦家的大公子锦颜,也算是大家弟子,竟能委身于军营之中从底层小士兵做起,这份忍耐和毅力就不一般。
再看到现在锦家的两位公子兄友弟恭,只怕锦家的二公子也不是泛泛之辈。
不再想其他,笑笑问道:“不知锦小弟来到言家军多长时间了?”不能怪言谆和刘夫子对锦玹的情况一概不知。要知道军中招人,如果只是一般的小兵,他们这些高层人物是不会注意的,而锦玹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不起眼的小兵,当然这也和锦玹的处事低调有关系。
“回军师的话,我是一年前参加言家军的。”锦玹又恢复了之前的面无表情答道。
“那你现在是在哪一个营帐中呢?”刘夫子问的仔细。
锦玹这时站起身来,“锦默没什么本事,只在我哥哥的手下,帮人看守营帐。”
刘夫子还想问些什么便听到床上昏迷的人发出呻吟之声。
锦玹也听到了,一个转身便看向自家的大哥。只见锦颜的双眼微微动了几下才慢慢张开,先是露出迷茫之色,后才慢慢清晰起来。看到锦玹略显激动高兴的神色,嘴角微翘,扯出一丝笑:“阿”玹字还没说出口,便被锦玹抢答道:“大哥,我是阿默。你可是醒了!”
一旁的刘夫子见到,笑眯眯也开口:“恭喜锦都尉了!”
锦颜把头慢慢转向外侧便看到了刘夫子的脸,作势要起身见礼:“刘军师好!”
锦玹见到了赶紧上前扶着锦颜的身体,刘夫子也站起身来走到锦颜面前:“快躺着吧,老夫又不是将军,不用多礼!”
“那也是在下的长辈,理应问候一声刘伯伯!”锦颜慢慢开口道,说话快了,伤口痛。
“你小子倒是还记得老夫啊,哈哈哈!”刘夫子哈哈大笑。
锦颜笑着看向锦玹道:“阿默,这是和爹爹交好的刘伯伯,你小时候还见过刘伯伯呢!”
锦玹这才又喊了一声:“刘伯伯好!”
“好,好你们兄弟两人在言家军这么长时间了,竟然也不知道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锦小弟也就罢了,那是不记得老夫,难道锦都尉也忘了?”刘夫子佯装怒道。
“刘伯伯见谅,实在是没必要。我们随爹爹来到这繁城之地已经是与之前的人和事断了关系。爹爹教导我们一切要靠自己,万不可用他之前的交情攀关系。”锦颜身体斜倚在锦玹身上对着刘夫子解释道。
“锦老弟还是那个刚硬性情啊!”刘夫子感叹一声。
就在此时帐外传来一个小士兵的声音:“启禀刘军师,将军请您过去军事营帐商讨事宜。”
刘夫子对着外面说道:“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说完看向锦颜和锦玹“有机会我们在好好畅谈一番!”语罢便走出了营帐。
营帐内只剩锦颜两兄妹,两人都放松下来。锦玹扶着自家大哥躺到床上,一句话也不说。
“阿玹,都是大哥不对,让你担心了。”锦颜知道锦玹不说话这是再生他的气,气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你还知道有人为你担心啊,要是让娘亲知道你受伤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担忧呢?”锦玹换上了小女儿的心态,冲着锦颜一个瞪眼。
“不告诉娘亲,娘亲不知道就不会担忧了”锦颜想起他们娘亲那温柔的面容,慈祥的笑颜,笑道。
“哼,我偏要告诉娘亲,等你回家,让娘亲好好教训你一顿。”锦玹嘴上狠狠的说着自己的大哥,手上却很温柔的检查锦颜的伤口是否有裂开。
“还有大哥,你不要再叫我阿玹了,要是不小心被人听到,岂不是要出事?我现在是阿默。”
锦颜的俊容上没了笑容:“阿玹就是阿玹,阿默已经走了。”然后又看着锦玹:“阿玹,如果有机会你恢复女儿身就陪伴在娘亲身边吧!这军营不是你要呆的地方。”
“将军说等你醒了就准我一天假回家,你有什么话要我给娘亲,爹爹和大姐说吗?”锦玹不理会锦颜的话转移话题道。
锦颜无奈的叹口气:“不要跟家里人说我受伤的事。”自己的这个妹妹脾气倔强执着的可怕。
“我刚才听到刘军师喊我锦都尉是怎么回事?”
锦玹白他一眼:“还不是你救了将军,将军说你勇猛杀敌特封你为都尉。”
“怎么,大哥升迁你不高兴啊?”锦颜打趣道。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我只愿咱们一家快乐平安相伴一生,其他的又有什么还在乎的?”一家人平安快乐一生是锦玹的最大愿望,奈何事不遂愿。
“好了,这么小就想的那么多,小心老的快!”锦颜不在说这个话题。
“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了,你收拾一下回家吧,快马加鞭的话戌时之前可到家,在家还可以住一晚。”锦颜催促锦玹道。
“你刚醒来,我不放心!”锦玹不依。
李军医恰在这时进来,锦玹看到了忙起身:“麻烦李军医看一下我大哥现在有无大碍?”
就见李军医先是检查了一下锦颜的伤口,然后又为锦颜把了一下脉:“嗯,锦都尉已经无性命大碍,只要好生休养,相信不多日就会好的。”
“那就多李军医了!”锦玹向李军医行礼道谢。
李军医连忙说不敢当,“这是老朽应该做的,说到底还是锦都尉的身体底子好,这才无事。”
“阿默,李军医都已经说无事了,你赶紧准备回家吧!”锦颜看向锦玹。
“好吧!”锦玹点点头,又转向李军医道:“那就麻烦李军医在此照看我大哥了。”
“应该的,应该的,锦兄弟自管回家去!这里就交给老朽了。”李军医表示这是他的职责谈不上麻烦。
锦玹看了一眼自家大哥,点头,便走出了营帐。锦颜一直微笑着看着锦玹离去。
再说锦玹从军中要了一匹马,又跟大营的看守士兵说了一下缘由,等看守士兵打开大营的大门,她便纵身上马,一个快鞭下去,马儿飞速的奔跑起来。哒哒的马蹄声响起,徒留一阵风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