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城位于大盛王朝的西北,与大夏相邻,常年与大夏发生战争,是一个边境城市,分为内城和外城。
内城就是大盛王朝的百姓居住之所,朝廷的边城官吏也居住于此,一般的战争对内城造不成什么伤害,所以内城看起来热闹,繁华。
外城则是言家军的驻扎之地,打仗则在外城以外。
内城和外城距离快马加鞭不过约半天的时间。但是内外城的看守却是很严,不说外城由言家军的层层把守,内城同样也是检查甚严。
锦玹骑着快马,手拿言家军的令牌顺利的通过关守,到达内城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进入城中,下了马,牵着马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这时城内街上人群走动的已经不多了,大多数的人家已经开始睡觉休息了。
锦玹牵着马穿过几条街道,走过几个小巷来到一处小院门前停下,走到门前敲了几下门,就听到有声音问道:“谁啊,这么晚了?要找锦大人的话明天再来吧!”
锦玹听到吴伯熟悉的声音,不禁展开了笑颜,手上却不停的敲打着自家的门。
吴伯一边喊话一边来到大门前:“别敲了,老爷已经休息了!”说话的同时开了门。
“吴伯,是我!”锦玹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人。
“哎呀,是二公子啊!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回来,可是出了什么事情?”说着赶紧让锦玹进来,又喊人来把锦玹骑得马安顿好。这才关上门,领着锦玹王内院走去。
“没事,军中放了一天假,我回家看看。”锦玹边走边回答吴伯的话。
同时不停的问道:“爹爹和娘亲可休息了?大姐最近怎么样?还有您。您身体最近可好,还有没有咳嗽?吴嫂也好吧?”
吴伯是跟锦帆一起长大的,比锦帆还要大五六岁,少年的时候给锦帆当小厮,娶了明珠的陪嫁丫鬟,就是锦玹说的吴嫂。现在年纪大了已经是锦家的管家,帮着锦家管理大小事宜,和锦家的情谊不可谓不深。
锦玹他们兄妹几个都是吴伯看着长大的。吴伯和吴嫂没有自己的孩子就把锦玹几个当成自己的孩子疼。有时候锦帆和明珠惩罚他们几个,吴伯和吴嫂都会为他们求情,或者偷偷的给他们东西吃。所以自然是知道眼前的“二少爷”是“二小姐”。谨慎起见,他通常都喊男装的锦玹为“二少爷”。
“好,好,都好。老爷和夫人还有小姐都记挂着你和大少爷啊!你不用担心我和你吴嫂。我们两个还要帮你们照看小少爷和小小姐呢!”吴伯的脸上像是菊花绽放,欢喜无比。
这时在书房的锦帆自然也是听到了外院的声响,走出来。
“老爷,您看是谁回来了?”吴伯高兴地对着锦帆说道。
锦玹也看到了自家的老爹,一派儒雅之风,一副中年美男子的相貌,身上披着自家娘亲亲手做的棕灰色的披风,快步走上前去:“孩儿见过爹爹!”
锦帆倒是镇定自若,只淡淡地道:“回来了!”眼底的明亮光芒则泄露了他的欣喜。
“是阿默回来了吗?”一道温柔焦急的声音传来,锦玹转过头去就看到一位端庄的美妇人和一位年轻小姐快步走过来。两人身后各自跟了一位仆人。
美妇人丰姿绰约,身穿团锦琢花衣衫,头发简单的挽了一个松松垮垮的髻,年轻小姐掩映生姿,则是一袭烟水百花裙,青丝分别披在两肩之上,可见是匆忙之下的梳妆。可不就是锦夫人明珠和锦家大小姐锦瑟。
锦玹对着两位喊道:“娘亲,姐姐是我回来了。”
锦夫人拉着锦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似有泪水,哽咽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锦瑟也笑着看向锦玹:“你还知道回家?”
“夫人,外面冷,咱们还是回屋说话吧!”锦帆心疼爱妻,看到一家人站在院中吹着冷风,不禁开口道。
锦家客厅,锦老爷,锦夫人,锦瑟,锦玹坐定之后,吴伯,吴嫂和锦瑟的贴身丫鬟暗香各自站在一旁。
“阿玹,你这么晚了回家,可是有什么事?听你爹爹说刚和大夏打完仗,你和你大哥可有受伤?”锦夫人一连串的问出自己的担心。屋里都是自己人,不怕被人听出什么,所以锦夫人喊阿玹。
“娘亲,如果我要是受伤的话怎么还可能回家呢?大哥功夫比我好多了就更加不会受伤了。”
“我能回来,是因为大哥立了战功,被封了都尉。我这算是回家报喜。”丝毫没提锦颜受伤的事情。
“那你大哥怎么不回来?”锦夫人不好打发,自家的孩子只会报喜不报忧。
“还不是军中事多,再说他刚当上都尉放着军中的事情不办就回家来,让人知道了,难免不说些什么,所以就让我回来了,明日子时前回到军中即可。”
锦玹深怕自家娘亲再问什么便转移话题道:“娘亲,我到现在还没吃过饭呢?你能不能先让我吃口家里的饭啊?”
锦夫人一听果然不再询问,急忙向吴嫂吩咐:“吴嫂你快去厨房做些阿玹爱吃的菜和点心。”
吴嫂答应着下去:“是,夫人,我这就去。”
“吴嫂,我和你一起去,阿玹最爱吃我做的豆沙卷了,我给她做一份。”锦瑟也站起身来随着吴嫂去厨房。
锦玹这时望向父亲,给锦帆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您老赶紧把您的亲亲夫人弄走,回房睡觉去吧!
锦帆左眼眨了一下,表示收到。然后便开始咳嗽不止。
锦玹立马会意,上前扶了一下锦帆:“爹爹,您是怎么了?”看向明珠道:“娘亲,你快来看看啊!”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明珠忙上前查看。
“咳咳,嗯,夫人,咳咳,没事!”锦帆说话断断续续,咳嗽的脸都红了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能把肺咳出来。
锦玹焦急不已:“娘亲,你赶紧扶爹爹回你们房间去休息吧!爹爹肯定是累着了!”
明珠和锦帆虽然已经成婚十几年,但是依旧恩爱无比,对方若是有些不适,那另一方自然会担心不已。这会儿看到自家夫君如此“不适”又听到女儿的话,便赶紧搀扶着锦帆回屋了。
锦玹目送自家爹爹和娘亲离去后便对着吴伯说道:“吴伯,你去厨房跟我大姐和吴嫂说一声,饭菜做好后直接送到我房间。”
吴伯应声退下。
锦玹步履轻松,熟门熟路的走回自己的房间。房间已经被人收拾的干净舒适,屏风后放了一大桶热热的沐浴水。
锦玹迅速的脱去衣衫,玲珑有致的身体没入水中,感受到温润的水紧贴自己的肌肤,不禁舒服的吐了一口,还是自己家舒服啊!军营那个地方真不是人呆的,一大群男人挤在一起,浑身的酸臭味儿,粗话,脏话,黄段子,什么话都能听到。要不是为了大哥,自己才不会在那个地方呆呢!一晃一年过去,自己竟然也习惯了。
“阿玹,你洗好了吗?姐姐可要进来了。”门外传来锦瑟的声音娇柔婉转,似黄莺出谷。
“稍等,我穿好衣服啊!”锦玹从水里冒出来,伸手就准备去拿自己的衣物,才悲催的发现衣物还放在自己的床上,不得已向门外喊去“姐姐,麻烦你现在就进来,帮我拿一下衣服。”
语音落下就听到“吱呀”的开门声。
锦瑟手上端着一个紫檀托盘,托盘上放着两道精致可口的小菜,一碟豆沙卷,一罐煲汤,进得房间来便把托盘放在房间左侧的桌子上。
桌子再向里便是锦玹的床,床上放着下人早就准备好的干净衣物,一套中衣,一袭月牙白色锦袍。锦瑟拿着衣物向右边走去。右边有一架屏风,画着君子兰的图样,屏风后便是锦玹沐浴的地方。
锦瑟走到屏风后把衣物递给锦玹,锦玹看到锦瑟的人,立马便把身子缩回水中,语气嗔怪道:“姐姐,你走过来也不发出声音,吓死人了!”
锦瑟看到锦玹的模样“扑哧”一笑:“我又不是老虎,能把你吃了?再说你的胆子有那么小吗?军营那种地方你都敢呆,难道我比军营还可怕?”一边说一边向前走去,直走到浴桶前方才停下。
“军营算什么,姐姐要是生气了,可比军营怕多了!”锦玹嬉皮笑脸地说道,看了一下锦瑟手中的衣物“咦”了一声:“裹胸部的布条怎么没有?”
“贫嘴!”锦瑟美目流转,纤纤玉指点了一下锦玹的小脑袋瓜,“在家里你就别裹了,弄得胸口闷闷的又不舒服,你要是再不起身,水凉了,小心着凉!”
“那你出去,我就穿!”锦玹依旧把身子所在水中对着锦瑟道。
“好,好,我出去!”锦瑟无奈的摇摇头,把衣服给她放在一旁的木椅上便走出了屏风。
看着锦瑟离去,锦玹一个起身,抓起旁边的棉布擦了一下身体便开始穿衣服。
锦瑟坐在桌子旁看着锦玹湿哒哒从屏风后走出来,立马走上前帮她系好锦袍,又拿起她手中的棉布帮她擦拭头发。
锦玹见到桌子上的饭菜,眉目如画的面容上立马展开笑靥,像绽放的花朵一样欣喜,拿起筷子便开始吃菜。
锦瑟看着她吃着香甜的模样,樱桃般的红唇弯弯,透露出丝丝的笑意:“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
“姐姐,你是不知道那军营的伙食就跟猪食一样的难吃,我真佩服自己竟然吃了那么久。”锦玹嘴里满口的饭菜也止不住她讲话。
“那你就找个机会回来吧!趁着现在还没人发现,也省得我和爹爹,娘亲为你担心。”锦瑟劝道。
锦玹不说话了,低着头大快朵颐,一阵风云残卷之后只剩杯盘狼藉,饭饱之后畅快的叹了一口气。
“姐姐,已经很晚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锦玹看向锦瑟道。
“吃饱了,喝足了就开始赶姐姐走了?你这个小没良心的!”锦瑟不理会锦玹,“今天晚上我和你一起睡,你跟我讲一下你在军营中的事情。”
“没问题。”锦玹答应的干脆。
锦瑟向外喊了一声:“风情,叫人进来把屋里收拾一下。”
只见原本夜深沉沉无人的小院突然出现一个身材高挑的黑衣劲装女子,手指打了一响又出现了两名男子,推开锦玹的屋门,两名男子低着头把沐浴桶抬了出去,风情则是把桌子上的杯盘收了一下,整个过程迅速无声。
一切收拾妥当,锦玹和锦瑟两姐妹便脱衣躺在了床上,彼此说着军营和家里发生的事情,屋里的烛光不眠地照耀着,屋里的气氛温暖而欢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