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暗地里骂着秋实没眼色,大户人家的丫头争风吃醋很正常,可也没谁傻到能争到主子面前来。
胭脂只得岔开了话题:“侍书姐姐,今儿的十个小丫头,秋实姐姐已经先将她们分开,安顿在大门口的三间房子里了。”
侍书点点头,说道:“安顿好了就成,今天天色晚了,明儿起早,我再作安排。”
秋实接口:“秋实姐姐,你不知道,那十个小丫头模样看着倒是干净,可怎么就傻愣愣的呢?”脸上窃喜一览无遗。
侍书挑眉,回头看着秋实,反问:“你是觉得,老太君是故意给咱们小姐坏的?”
秋实品出侍书话里的不悦,一下子变了脸色,战战兢兢的回道:“不不、不是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侍书姐姐……”
苏菱影也歪着头数落:“秋实姐姐,你怎么能误会祖母的一番心意呢,真是该打……”
胭脂眉头微皱,苏菱影年幼,自然不知道,她这话说出来,可就是定了秋实的“诛心”之罪,罪名着实不小。
侍书缓了口气,拍了拍秋实僵硬的身子,说道:“你从前只是福寿居的三等小丫头,恐怕是规矩都没学好,也是我失职了……”眼神里尽是怜悯和不屑。
苏菱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严肃的侍书,顿时有些慌乱,拉着侍书的袖子开口:“侍书姐姐,就饶了秋实姐姐吧,她也不是有心的……”
胭脂也顺口道:“侍书姐姐,秋实姐姐只是心眼直了些,绝对没有编排主子的意思。”虽然不喜欢秋实的小心眼,但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罚。
侍书回过头摸了摸苏菱影的头发,开口:“小姐,您是主子,自然是您说了算的。”又说道:“小姐善心不计较,这是秋实的福分。可是若她哪一日冲撞了其他的主子呢?”
苏菱影咬着嘴唇想了想,半天才说:“那就罚秋实姐姐学规矩并一个月例银,等学好了规矩,再进主房伺候,可好?”
侍书点点头,说道:“小姐做的很好。”眼中的赞赏让苏菱影隐隐高兴。
秋实心揪,“没了在主房伺候的差事,这什么时候才能出头?”想到这里,秋实满眼的哀怨,看着苏菱影,期望她能收回那责罚。
侍书看到秋实眼中的意思,心下不悦,冷冷说道:“小姐是为了你好,怎么,不知道谢恩么?”语气里竟是森然的警告。
胭脂没有开口再为秋实求情,跟着侍书好好学规矩,是对秋实最好的。不然以秋实争强好胜又没脑子的样子,早晚会丢了命。
秋实脸色一下子冷汗直冒,说话都断断续续:“谢、谢谢小姐,奴婢错了……”在福寿居内呆过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侍书在老太君跟前的分量?
秋实战战栗栗的退出了主房,只是在出门的那一刻,看向胭脂的眼睛里,竟然有了怨毒。胭脂苦笑,这算是躺着也中枪吗?看来,同秋实的梁子是结下来。
第二天便是大年初二,庞琴回了老太君,一大早便同苏清远带着自己的儿女回了镇南伯府。苏菱影今年身子好些了,本是应跟着庞琴的,不过老太君偏爱庞琴,不想她大过年的再因“继室”的名头被人议论,便留下了苏菱影。
去福寿居请安回来,天也不过刚刚大亮。吃过饭,侍书命昨日的十个丫头在院中站成一排,然后对坐在门口的苏菱影行礼,说道:“小姐,这里的就是全部的人了,谁去谁留还请小姐拿主意。”苏菱影正吃腰果,乍一听侍书讲话,一下子噎着了,胭脂赶忙给她递水,折腾了一会才好了过来。
对着侍书和胭脂欲笑不笑的脸,苏菱影小脸红了个透。呐呐的说道:“侍书姐姐决定就好,祖母说了,要我听侍书姐姐的。”
侍书笑意慢慢敛去,恭敬的弯了身,说道:“小姐虚龄已经六岁了,总是要学着识人的,今天这十个丫头,小姐试着自己挑,可好?”
不等苏菱影说话,侍书接着看向胭脂,说道:“你陪着小姐!”说罢,便退到了苏菱影后面。
侍书此举,胭脂明白,侍书恐怕是知道了她要做侍墨丫头的事情,着意在指点她和苏菱影,可是,侍书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胭脂不解,但也没想太久,对着侍书浅浅一笑,回道:“是,侍书姐姐。”
自从李妈妈将她留在苏府起,就已经注定,她跟苏菱影已经绑在了一条船上。可笑她还一直希望,能够攒够了赎身的钱出府,然后立了女户,买块地做个快乐的地主婆。况且李妈妈话中隐晦的意思,她也猜到几分,恐怕苏菱影日后的身份不同小觑。
“那么这十个丫头,就一定要好好选选了……”胭脂心想。
胭脂与苏菱影走到十个人面前,看着那些丫头不免都露出些紧张,又轻轻的捏了捏苏菱影发潮的手,以作安慰。
苏菱影无措的回头看着胭脂,小声问道:“胭脂姐姐,我要说什么?”
胭脂抽出一只手拍了拍她,凑到苏菱影耳边悄声说:“问她们叫什么、多大了、都会什么。”
不等苏菱影问话,离她们不远处,便响起了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奴婢红桐,今年九岁,什么活都能干!”
胭脂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扎着两个丸子头、皮肤略黑的粗壮丫头直直的看着苏菱影,仿佛不留下她不心甘。
胭脂暗地里发笑,“这苏府的人都是成了精的,难得碰见这么个愣子,还有,你这身板,真的是九岁?”不过,是真愣还是假愣,还得再看看的。
苏菱影看直了眼睛,她可从来没见过这般粗野的姑娘。
胭脂看苏菱影犹豫,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胳膊,说道:“小姐,剩下的都还没回完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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