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由于花剑瑄也觉得范棋他们颇对他的胃口,因此没注意也就喝多了,于是杨安钦就让花剑瑄今晚住在杨府,而茗嫣自然也是留了下来。
翌日,辰时末的时候,众人刚好才起来,杨安钦路过后花园刚好看见花剑瑄正在晨练,于是就驻步下在一旁来观看,而这时杨靖却带着一名衙役急匆匆地过来了,而花剑瑄看见这一幕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收起来剑朝他们这边走来。
杨安钦眉头微蹙,看了看杨靖身后的衙役有些敏感地问道,“难道又出什么事了?”
杨靖没有说话,他身后的那名衙役上前一步冲着杨安钦拱了拱手才语气沉重地说道,“青云姑娘死在了牢里,大人命我来请杨老板前往衙门一趟。”
杨安钦吃惊道,“怎么死的?不是说不会对她用刑吗?”
那名衙役赶紧解释道,“杨老板误会了,大人并没有对晴芸姑娘用刑,大人说晴芸姑娘应该是被人灭口的。”
此话一出,杨安钦和花剑瑄面色都是一沉,心里都想到了方文斌。
杨安钦下意思地看向他,花剑瑄也抬眼看着他,神色严肃道,“杨老板,花某可否也一道前去?”
杨安钦闻言没有拒绝的点了点头,杨安钦吩咐杨靖此事先别告诉林紫烟他们,然后就和花剑瑄跟着那名衙役去见了瑶县的知县黄安海。
黄安海是五年前带着妻儿调任到瑶县来的,如今他已三十出头儿子也已经六岁了。黄安海待人温和有理,围观清正廉明,做事以法秉公办理,瑶县的百姓都很尊敬他。
两人跟着那名叫做吴二的衙役到了县衙关押犯人的大牢里,牢里的环境虽然有些阴潮但是打扫得很干净。因为瑶县没出过什么大案子,通常都是关着闹事的痞子或者偷东西的扒手之类,不过这一类人关个几天也就放出去了,这段时间大牢里没有关人,就一个昨早上送来的晴芸,因此就关在了最尽头的左侧那间牢房里。
杨安钦和花剑瑄远远地就看了那间牢房门口站着一些人,为首的一个穿着红色官袍头戴乌纱帽显然就是知县黄安海,他身边站着王捕头和一名穿着檀色衣衫的青年,他们身后则是两名看守牢房的狱卒。
三人走进,吴二对着黄安海拱手道,“启禀县老爷,杨老板到了。”
黄安海转过头来看向杨安钦二人,摇头苦笑道,“杨老板真是对不住,是本官属下看护不利才导致晴芸姑娘惨死……”
“惨死?”杨安钦和花剑瑄闻言皆是一愣,继而疑惑地转头看向牢房里,只见牢房的地上横躺着一具女尸,身上盖着白布看不清样子,但两人都知道那是晴芸。
牢房里的一名仵作应黄安海的要求掀开了晴芸身上的白布,白布下的情景让杨安钦和花剑瑄两人都震惊了。
躺在地上的晴芸青白的脸上带着血迹,原本梳得整齐的头发也变得杂乱不堪。而她身上穿着的虽然还是昨早关进来穿的那身衣裙,可是此时那身上的衣服不仅被污血染透还破碎到有些衣不蔽体的地步。看痕迹很明显是用鞭子抽破的,同时杨安钦和花剑瑄也发现了晴芸四腕处肢明显的捆绑痕迹。
此时晴芸的样子无论令谁看见了都不会怀疑她是因为受不了鞭刑而亡的,杨安钦愤怒地看向黄安海,不满地质疑道,“不是说没有用刑吗?那这是怎么回事?!”
花剑瑄适时地拍了拍杨安钦的肩膀,冷静地说道,“我相信这不是黄大人做的。”
花剑瑄这么相信黄安海并不是盲目的,黄安海这个的事迹都是他从他大哥嘴里听说来的,因为他是能让他家一向自视甚高的大哥难得感到敬佩的人。
他敬佩黄安海对朝廷官员现状一针见血的批判,敬佩他面对位居高位的官员不阿谀奉承的态度,他敬佩黄安海清楚的知道要在什么位置上才能更好地实现自己的宏愿。也是他的出现让他更认识到自己肩上的不可卸下的责任。
当初黄安海考举功名中了榜眼,皇帝原本是要封他为三品文官,可是他却自愿回到自己偏远的家乡里做一名小小的七品芝麻官。
五年后鉴于他的功绩,皇帝又想将他调任到了澜州府打算让他做知府,可是黄安海又拒绝了,选择做瑶县的知县。皇帝佩服他的人品也因此尊重他的意愿,于是黄安海就带着一家妻小到了这里成了要瑶县新任知县。
黄安海闻言有些诧异地看向花剑瑄,发现花剑瑄说的并不是什么客气虚伪的话,他是真的相信他。
黄安海并不认识花剑瑄,但他觉得此刻的胸有成竹的花剑瑄让他想起另一个同样自信非常的人,因此他疑惑地看向花剑瑄问道,“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
花剑瑄还未开口,一旁冷静下来了杨安钦为黄安海介绍道,“这位是剑花门的门主花剑瑄……”
黄安琪了然的点点头,“原来是花门主。”
花剑瑄也回礼道,“大人客气,直接称呼在下姓名就好了。”
杨安钦有些不好意思地核黄安海道歉道,“刚才是杨某再过激动,冒犯了大人还望大人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