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德说:“这一群人行事也就是普通山贼,但服饰一模一样,而且是新衣,这说明有人刻意让他们如此打扮,假装成杀手组织派出的人。这些人只有一个人的脸我看不到,说明他故意躲着我。当然他脸上肯定有人皮面具。”
“你为什么老是这么针对你二哥呢?”玄青阳问道。
公孙德苦笑了一下:“直觉吧!二哥以前脾气很暴躁,乱发脾气。现在虽然也很暴躁,也爱发脾气,但是他暴躁发脾气的人全是大哥的人,那些人是不会依附于他的,相反,对于不选择站队的人,他则学会笼络人心了。”公孙德顿了顿,又说道:“不知怎么回事,我总是觉得他身上多出了一种阴狠之气。”
“行了,别老是念叨了,先回府再说。”玄青阳说道。
公孙德点了点头,对于这种继承人之争,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他根本就没有看上朝云侯的爵位。他心中蠢蠢欲动的那个目标,时刻在激励着他,也时刻在约束着他。
在书房中,公孙定伯正看着他这个小儿子。对于这个小儿子,他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公孙世家绝对是军人世家,可是却出了这样一个讨厌“武”的人,不过幸好这孩子在文上还算有一点造诣,没给公孙家丢人。
“你决定了?”公孙定伯问道。
“是,父亲。这次天子举行文人遴选,令各郡推荐人才,可以说是绝好的一次机会。”公孙德很肯定的说道。
公孙定伯说道:“既然你选择了这条道路,那么就坚持走下去吧。我给地方郡守说一声,给你写一封保举信。”
公孙德说道:“父亲,地方长官的推荐信我是一定会有的。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公孙定伯问道。
“我想使用一个假身份,不以朝云侯公子的身份参加。您曾经是老皇帝的爱将,如果遴选官知道我是您的儿子,恐怕会偏向于我,这次参选我就很难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本事了。我想要一个公平的竞争,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少斤两。”公孙德很坚定的说道。
“假身份?这可是欺君啊!”公孙定伯说。
“如果皇帝知道了我们使用假身份的原因,不光不会怪罪,而且有可能嘉奖与您。”公孙德说。
“小六,你一定要走文官这条路吗?文官除了在朝堂上勾心斗角外,对朝廷没有任何功劳。”公孙定伯说道。
公孙德笑了笑说:“父亲,边关的仗都被您打完了,就是习武从军也难以有太大的作为,不如从文来的长远。”
公孙定伯没有说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公孙德,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去吧,我让玄青阳派几个得力的手下保护你。”
公孙德摇了摇头,说道:“父亲,按照军队的规矩,我再过两个月就应该参军了,你见过哪个军人身边跟着好几个卫士的?”
公孙定伯说道:“你不一样。你从未练过武,身边跟几个卫士很正常。”
“我不想那样,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别人再来呵护着我。如果别人一直保护着我,怎么能说明自己长大了呢?”公孙德说道,
公孙定伯略一沉思,很坚定的说道:“行,这件事就按你的意思办。我们公孙家的人无论学文学武,都不能学孬种。带不带人,由你决定;什么时候走,也由你决定。”
公孙德笑了笑,说道:“父亲,我带几身衣服就可以了。书都装在脑子里,而且京城的市面上也能买到,一切从简吧,带一点当朝通用的银票和散碎银子,骑上我的踏云驹就可以了。我明天就动身。”
“那你的从军仪式呢?”公孙定伯一张口,发现自己这一问真是多余。公孙德既然选择了从文,自然不需要什么从军仪式。这个对公孙家族十六岁的男丁通用的仪式,在公孙德这里出现了例外。
公孙德笑了笑,说道:“父亲,如果哪一天我回心转意了,您在为我举行一个从军仪式吧!”
公孙定伯说道:“走之前去见见你母亲。”
公孙德回道:“知道。”公孙德的话语稍微停了一下,接着道:“父亲,翠幽谷我住了那么多年了,我不想别人进去居住。可否请您命令不许任何人进谷,谷中的守卫全部撤到谷口。”
公孙定伯说道:“好的,这个容易。”
“父亲!”这个时候公孙德提高了声音,说道:“我历览群书,看到本朝记载了很多剑仙一流,能呼风唤雨,能御剑而飞,还能长生,当朝的天子家族和二十九世家中都曾出现过此类人物。”这时公孙德话锋一转,却说道:“我们公孙家作为当朝第一世家,却从来没有出过剑仙一类的人物,这是为何?”
公孙定伯一愣,他没有直接回答公孙德的问题,却一直盯着公孙德的眼睛,想弄明白公孙德这句话的用意何在。但是,公孙德的眼睛一片澄澈,纯粹就是提了一个问题,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掺杂在他的眼神中。
公孙定伯干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对这个问题的疑虑。他说道:“也许我们家的人都忙于天子之事,俗务缠身,难以达到这种境界。”
公孙德“哦”了一声,心中明白公孙定伯的话无非是对他的敷衍。其实这个问题他早已有答案了,只是他想看看当自己问起这个问题时,父亲的表现。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告退了父亲。”公孙德说道。
公孙定伯说道:“好的。”
公孙德慢慢地向门口退去,当他走到门口正要转身的时候,公孙定伯突然喊道:“小六!”
公孙德心中一喜,以为父亲将要告诉自己这个家族的惊天秘密。公孙德停了下来,望向自己的父亲。心中虽然满怀期待,但是脸上却不露声色。
“哎”,公孙定伯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先出去吧!”
此情此景,公孙德知道自己再也难以得到想要的答案,于是缓缓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