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小时后,大Q先醒了过来,待他清醒过来想起被袭击前的事后,大吃一惊,连忙爬起来蹑手蹑脚朝诊疗室移动过去。躺在地上的森先生映入眼帘时,他的心跳更快了。略略犹豫一下,他还是继续朝里面移动过去。当发现小里间同样空荡荡后,他终于舒了口气,转身去大力摇摇晃森先生。
森先生很快就睁开了眼睛,意识聚拢回来后,他唬地坐了起来,迅速环视四周,问:“他们呢?”
“只有我们俩。”大Q揉揉后脑勺。
森先生想起之前甄真说的话,昏迷前的惊慌续了上来。他站起来,走入小里间,围着那张躺椅和旁边的设备转了两圈,又搓搓自己的头、脖子,撩起衣服检查手臂、胸膛,略略放下心来。似乎没发生什么事。那女人只是恫吓,或警告他。大Q看着他的异常举止,问什么事。
森先生摇摇头,“我们也回去吧。”然后一边走,一边告诉大Q自己昏倒前所听到消息。
“看来他们也有点慌了手脚。”听完后,大Q说。
“他们的能耐我们之前也稍有领略,他们的网络可不小,要找个人不难。诺尔小姐藏不了多久,或者说,藏起她的人坚持不了多久。”
“那么,你觉得是谁藏起她了?”大Q口上虽问着,但有自己的答案,“是黑衣男人吗?”
“很有可能。按他之前露面时说的话,应该是发现形势不对,所以及时救走了诺尔小姐,打乱集团的计划。医生不是说,就差一点了吗?当然,也有可能是诺尔小姐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识穿了医生的诡计,及时逃走了。”
大Q困惑着晃晃头,“你相信他的话吗?毕竟,按他的说法,他也集团里的人。”
“不管他是不是集团的人,但起码,他们是站在甄真他们对面的。”
“其实,”大Q嘟囔,没什么把握,“你有没想过,可能甄真他们是正的,而黑衣人才是邪的呢?”
森先生沉默了。过了一会,说:“我不管他们谁正谁邪,我只想稿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搞清楚自己卷进了什么里去。现在我们可以确定甄真他们已经加紧搜寻诺尔小姐和帽子了。我们动作也要快点了。”
直到深夜11点多,森先生与大Q回到大Q公寓里。仍然一无所获,两人看起来相当沮丧,而且似乎完全放弃了,无奈等待明天早上太阳的升起。
大Q“啪”的跌坐在沙发上,无精打采,说:“福利院没有,她以前的公司当然也没有,手机从无人接听到现在干脆关机。我们再找不到她啦。”
森先生歪歪地坐下去,强打精神,“但我们现在有件事情大概可以确定。”
“什么事?”
“诺尔小姐暂时是安全的。”
大Q稍稍振作了一点,“是呀,诺尔小姐暂时是安全的了。难道真是识穿了医生的真面目,躲了起来?”
森先生不置可否,说:“她曾经那么信任医生,一下子怎会……还是黑衣人……”后面的话无声地融在空气里。
“可是她朋友似乎很少,她可以躲在哪里呢?”大Q百思不解。
“究竟可以在哪里呢?或者,被藏在哪里呢?”与其说回答大Q,森先生更像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自己跟自己说话。
就在这时,大Q手机响了。大Q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愣了愣,才接听。
“大Q,你好。”一把低沉不带感情的声音传来,“为了诺尔小姐的事,我想找你和森先生帮忙。”
“你是谁?”大Q变得突兀的声调引起了森先生的注意,他停下搔头的动作,凝神盯着大Q。
“我是诺尔小姐父亲的朋友,我对最近发生的事一清二楚,并希望能帮她脱离险境。但现在需要你们的帮助。”
大Q专心听着电话,一边朝森先生招手示意他过去。森先生连忙凑过去。
“我们能帮上什么?”大Q问。
“以可信赖的朋友身份,让她安下心来,逃脱坏人的控制。”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大Q的语气听起来略带苦涩,“现在诺尔小姐并不信任我们,甚至将我们当成敌人了。”
对方悄无声息,有一度大Q以为他不在了,但声音又及时再度响起,“但相比起我,你们还是她可依靠的朋友。”他顿了顿,又加上一句,“我希望如此。”
“那你具体要我们怎么做?”森先生接过电话,问。
对方可能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了,“森先生吧?你们在一起太好了,我联系不上你。电话里说不方便,可以马上见面吗?我希望你们现在马上到最经常去的一个地方。有吗?”
“百德街32号,叫‘茶道’的茶馆。”森先生不假思索。
“很好。你们去那里呆上10分钟后,再想办法开溜,我们的车会在34号的门前等候。末尾号码为13的黑色别克轿车。你们离开的时候要自然又谨慎,别让人起疑心,明白了吗?”
“明白。”森先生话音刚落,对方就收了线。
大Q紧张地看着森先生,问:“你决定我们要去吗?”
森先生大力吞下一口唾液,义无反顾地回答:“要知道事情真相,除此别无他法了。”
“我们完全——”大Q担心地说,“完全不知道这又是什么人,站在哪边。”
“可是我们没得选了,除非你想等太阳升起,乖乖地等警察的消息。”
大Q看着森先生,呼吸沉重,似乎痛下决心。他终于拳头、巴掌狠狠一击,说:“我们干吧!”
森先生短促地一笑,但笑容不到一秒就消失得不留痕迹,就好像根本没出现过一样。“出发之前,我们要准备一下。你这里有什么容易隐藏的防卫工具吗?”他问。
大Q眨一眨眼,也想笑一笑,但没成功。他想了想,然后一边快速跑向工具箱,一边说:“有两把瑞士军刀,其中一把还是有最多功能的。”
“可以,这个不错。”森先生说。他摸出手机,狠狠骂了一句:“这破东西又关机了……”
二十多分钟后,森先生和大Q悄无声息出现在百德街34号。一辆黑色别克静静等在那里,车身与夜色融成一体,只有车牌清楚暴露在街灯光线范围内。
森先生暗中大力握了一下大Q的手臂,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迅速拉开车门,弯身钻进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