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陶旻早早睡下了。她睡得不算沉,十一点多的时候,便觉得有人摸黑进了屋,悄悄摸上了她的床。
结婚后,陶旻屋里的床没有换过,还是那张一米多宽的单人小床。这会儿楚恒爬上了床,并排靠着她躺下,不由让她觉得促狭难耐。
陶旻翻了个身面朝着墙壁,假装睡熟。
楚恒晚上和陶德成边聊天边喝了不少酒,这会儿酒劲儿上来,见身边的女人有了动静,他也跟着她翻了个身,直接钻进她的被子里,伸手从身后把她揽在怀里。
陶旻一惊,身体不由僵住了。男人炙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脖子上,熏得她面红耳赤。这还不算什么,楚恒攀着她的腰,又往她跟前凑了凑,顺势在她脖子后面印上了冰冰凉凉的一个吻。
陶旻扭了扭脖颈,避开他的气息,低声道:“别闹!”
楚恒笑笑,在她耳边吹气:“我没闹。”说完,一双薄唇又凑了上来,手上还在不安分地乱摸。
陶旻有些恼,伸手抓住男人的爪子,警告道:“我爸妈还没睡呢。”
楚恒不理她,反手把她扣在怀里,感谢她的好心提醒:“我知道,我尽量不让你出声……”
陶旻被他死死钳制在怀里,不占丝毫优势。每每她耐不住的时候,这男人便凑上双唇堵住她的嘴,让她顾此失彼,狼狈不堪。
折腾了好长时间,楚恒的动作总算停了下来,可她耳边又响起了男人沙沙的声音:“旻旻,你那天说得对,我应该留在驰众。”
楚恒仍旧把她搂在怀里,声音从她耳后传来:“我知道我不够好,但我愿意再试一次……”
楚恒的声音不大,却震得陶旻耳中“嗡嗡”直响。她试图理清脑中纷乱的思绪,但却越理越乱。她要是没有理解错,楚恒的意思是,愿意为了她,再试着变得更好?
陶旻借着窗缝中露出来的灯光,扭头去看他,可那男人说完那话,已经倦怠得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陶旻醒来时,迷迷蒙蒙中,看见那男人正睁着双闪亮亮的眼睛,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她看见他的那张脸,满脑子浮现的都是昨晚不堪入目的画面。这男人真是会掐她的软肋!算准了在父母家,她不敢拿他如何,竟然学会霸王硬上弓了!
陶旻想起昨晚的经历,气得直咬牙,忍不住伸腿狠狠踹了他一脚。
楚恒没有丝毫防备,冷不丁地被陶旻从床上踹到了地上。他闷闷叫了一声,揉着屁股爬到床上,龇牙咧嘴地抗议道:“这么大力气,你要谋杀亲夫啊!”
陶旻憋着笑,白了他一眼,披上衣服,翻身下床。
两人起得晚,早饭吃得也完。吃完饭,上午无事,楚恒便巴巴地跟在陶旻身后,她走到哪儿,他便跟到哪儿,俨然一个跟屁虫。陶旻觉得他烦,直接把他指使到楼下陪陶德成下棋打牌去,自己则摸到厨房去找陈慧君。
陈慧君一日三餐灶台炉前地忙活,陶旻进屋时,她正带着老花镜择着豆芽。
陶旻站到她身边,挑了两根豆芽,慢悠悠地择着根须。她心里有话,但一时之间又没组织清楚语言。
陶旻的话还没说出口,陈慧君就先说:“你这婚结的急,屋子里也没给你布置布置。昨晚挤着怪难受吧?改天让你爸把那床换了,换个大床,你们也好多回来住住。”
陶旻埋着头,不敢搭话。心里盘算着,她这个妈什么时候说话这么讲究了?昨晚到底听没听见她那边的动静?
“你俩岁数也不小了,该考虑要个孩子了。”陈慧君收拾完豆芽,摘掉眼镜,又将豆芽洗净,放到一边,便着手开始刨土豆皮,“小楚现在工作也挺好,你趁着还在学校,时间多,不如赶紧把孩子要了。等明年这时候,孩子出生了,你再找工作也容易些。”
陈慧君倒是替她把这些事儿想得一清二楚。陶旻无奈笑笑,随口说了句:“养孩子,哪儿这么容易。”
陈慧君停下手里的活儿,扭头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总算是知道做父母多累了。”
这话倒是打开了陈慧君的话匣子。“你刚出生没多长时间,你爸就被部队派去戍边,一去就好几年。我一个人拉扯你也挺不容易……后来他回来了,大老爷们儿,在外边养了一身好吃懒做的臭毛病,什么忙也帮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