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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回家

苏洛的老家,是榕城的邻居城市渝城,年轻的直辖市城市。自古巴渝一家,两个城市很多方面都比较相近,比如方言,比如火锅。

中午坐动车到江北火车站,因为明天是国庆,火车站人流拥挤。从火车站出来,苏洛排了20分钟才排到一辆出租车,行李不多,放进后备箱后上车。

司机是位中年大叔,典型的渝洲方言,“小兄弟,去哪?”

“高新区科园路”车子驶出,看着周围闪过的高楼大厦,苏洛回答到,同样的渝州口音。

听到是本地话,司机师傅自然的聊了起来。也许因为乡音亲切,打量着这个变化的城市同时,苏洛总会在师傅话题的点子上接着话应和两句。才离开两年多,这个城市就让人感受到了明显的变化,特别是北部新区,曾经很多荒凉的山头都被推平了,变成了一座座高楼。只有当车辆驶入江北中心,连着进入长江大桥,才让苏洛感觉到这还是熟悉的渝州。

城市的变化都如此之大,那父母呢?家里呢?还有她呢?

当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身上,还有如此多的牵挂。

下了车,结了账,感谢了下热情的司机大叔,苏洛拖着行李,走向记忆里的街道。

银行,火锅店,白天关闭的大排档,各种面馆中餐馆,有熟悉的,也有变化的。

没有多久来到一个小区楼下,苏洛停下了脚步,直到今天,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近乡情怯。

“诶,这不是苏俊他哥么?回来了?”突然的招呼声响起,苏洛认了出来,是小区便利店的老板,30多岁的妇女,探着身子打量着苏洛,像很多中国妇女一样,热情,好奇。

放下行李,苏洛向左前方的店面走了过去,“是的,王姐,回来了,生意还好吧?”远亲不如近邻,前几年苏洛要上学,苏父苏母要忙家里的饭店,家里的弟弟经常要麻烦这位帮忙。

一边回应着这位邻居的好奇,一边走进店里打算买些零食水果。盛情难却,总得照顾一下生意。

“有2,3年没看到了吧!变样了似的,身体长好了,头发变短了,精神帅气多了。”邻居大姐笑着夸奖到,里里外外透露着热情,顺便递出袋子。苏洛拿过袋子装好东西,结了账,“是呀!长了些肉,不知道这两年苏俊给你添麻烦没有?”丝毫不觉得对方的啰嗦,相反,刚才的紧张淡了不少。

“以前太瘦了,确实该长点肉了。苏俊现在听话多了,都上初中了,你回来他肯定高兴惨了。”找给了苏洛钱,王姐回答着。

“额!那我先上楼去了?”听着弟弟的消息,苏洛想快点回家了。

“嗯。快回去嘛,你爸妈肯定也高兴。”很理解苏洛的情切,王姐反而催促起来。

提着东西,笑着对王姐点了点头,苏洛走向了电梯。

苏洛站在8楼2号门口,按了门铃,没人,应该在店里。拿出钥匙自己开了门,原来锁还没换。

换了拖鞋,把行李拿进来放在客厅,零食水果放在茶几上。打量了下这个屋子,沙发换了,其他都没换。以前是个比较旧的皮沙发,现在换成了棉质软沙发。

走进厨房,阳台,爸妈卧室,弟弟卧室,书房都看了一圈。最后拿着行李,进了自己的卧室。整齐的被套叠放在床上,好似昨天就有人住过,看得出经常打扫。衣柜里的衣服也是整齐叠放,都是苏洛以前的。

拿出行李,整理放好。苏洛回到了客厅。

用新手机拨出记忆中的号码,响了3声就被接通。“喂!”中厚的声音想起,苏洛鼻子不禁一酸,带着鼻音出口“爸!我回来了”

“小洛?回来了?回渝州了?回家里了么?”父亲略带急切的声音,从手机里响起。

“嗯。在家里”听出父亲的急切,苏洛说话的声音变得清晰肯定。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一会就回来,我先给你妈电话让她买菜回来,你就在家里等着”听着父亲激动而高兴的话语,苏洛忍不住两眼泛光。

怕父亲听出自己的情绪,回了一声‘好,您们别太急’就挂了电话。

生于斯,长于斯。原来家,对自己那么重要。原来自己对父母,是那么的重要。

苏洛拿上衣服进浴室,洗了个澡,刮了下胡茬,不想让父母看到自己憔悴疲惫的样子。洗个澡,刮个胡子,能够精神一点。

刚吹干了头发,就听到开门的声音。苏洛收好吹风,走出卧室。看着玄关换鞋的两人,喊道“爸,妈”,然后走过去接过母亲手里的袋子。

苏父的身体依然硬朗,只是皮肤看着老了许多,皱纹也多了许多。二老都仔细打量了儿子一眼,虽然没有了电话里的激动,可看得出像松了口气一样,整个人放松了不少。

“回来了就好!”苏父看了看儿子回复了一声,然后走向沙发。

反观母亲,发福了一些,其他变化不大。从进门开始,苏母就一直盯着儿子,仿佛怕下一刻就会消失一样。父亲走向沙发的同时,就过来抓住苏洛的手臂。上下打量,儿子穿着以前家里的蓝色衬衣短裤,看得出才洗澡了,短发,没以前那么瘦了。嘴里念叨着“终于舍得回来了!长了点肉,头发短了很多,不过比以前健康多了。这两年去哪了,也不给家里一个信?国外读书有这样的么?”边说边拉着儿子走到沙发坐下。

“好了,小洛才刚回来你就念叨。”看着母亲念叨个没完,苏父阻止道“快去做饭吧!”

“你看你爸,你两年不见了,回来了我唠叨2句还不行?”

看着父母亲有嘴仗的趋向,苏洛赶快对着母亲笑着说道“妈!中午车上我没吃午饭,我饿了。看到你买鱼了,我太想念你的水煮鱼了。”

“小兔崽子,两年都没个音信,还要我给你做水煮鱼”虽然这么说着,母亲大人周女士还是起身向厨房走去,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妈,记得再做个糖醋排骨,一个南瓜绿豆汤”苏洛对着厨房喊完,然后对着父亲坐下。

“臭小子”

“弟弟呢?今天不是该放假么?”听着厨房母亲的笑骂,苏洛问了父亲。

“回涪州老家,看你奶奶去了,刚好国庆节。你奶奶3个月前不小心摔了一跤,左腿骨折,动了手术”苏父点了一只烟,说着弟弟和奶奶的情况。

“摔了?现在怎么样?严重么?”

“做了手术,问题不大了,现在正恢复,还不能走路。不过你奶奶年纪上来了,都七十五的人了,有点遭罪。找个时间回去看看吧!”想着自己母亲的情况,苏父也有点难受,没了儿子刚回家的喜悦。

“嗯,我明天就回去吧!国庆完还得回榕城一趟”苏洛初中的时候是在涪州和奶奶一起过的,想着如今老人的腿伤,不禁黯然。

“国庆完了就回去?。。。。。。是不是该退下来了?要不回来吧,随便做点什么也好”把要燃完的烟头按进烟灰缸,苏父担心的问着。

“嗯,应该差不多了”看着父亲准备点第二只烟,苏洛说完就伸出手按住父亲拿烟的手。

“爸!别抽了,抽多了不好,你也上年纪了。”

“那么多年了,这个我是戒不掉了。”虽然这样说着,可苏父也收回手,没再抽第二只烟。苏父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换别人这样说,早就嗤之以鼻。可这是他大儿子,好不容易回来的大儿子。不就是少抽烟么,只要能回来多看到,他听。

“准备吃饭了,臭小子过来端下菜和碗筷。”不一会儿,苏洛母亲周女士的声音从厨房响起。父子俩结束了交谈,苏洛过去帮忙。

母亲大人做了一桌子菜,苏洛一边回应母亲的问题,一边享用母亲亲手做的美食,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晚饭过后,陪父母看了会电视,聊了会家常。母亲老是追问是否谈女朋友,有点让苏洛不知怎么回答,有些事情也没想好怎么和父亲谈。十点多,苏洛就回卧室睡觉了,明天早上还得回涪州。

这是苏洛回家的第一天,踏实而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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