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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祖孙

涪城,美国作家彼得·海斯勒笔下的江城,2001年《江城》一经出版就登上了《纽约时报》的畅销书榜。

正如彼得笔下所写:“这座城市正在飞速发展着,在过去的二十年,那样一种转型变化的感觉——接二连三、冷酷无情、势不可挡——正是中国的本质特征。很难相信,这个国家曾经完全是另外一种模样,是19世纪西方人眼中“永远停滞的民族”。”

曾经的边缘小城,如今已成为年轻直辖市的卫星城市。从渝城的医院出生后,苏洛就被带回到了这里,从牙牙学语,上小学,到初中,直到高中才离开这座小城。可以说这里有苏洛童年的全部。从中学离开,有8年了吧!中间春节回来呆过2,3次,最近4年都没回来过。

跟曾经生活的那些年相比,这座城市扩大了不只一倍,繁荣了不知几倍,许多方面都变得模糊。

涪州被称为‘江城’,因为这是一座长江边上的城市,依山而建,靠着长江,穿插着乌JS洛的老家,就是乌江的对面,涪城人称之为江东,和主城相比,算是涪城的郊区。乌江,江东,很容易让人想到李江照的那句古诗‘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只是,此乌江非彼乌江,江东也不是三国时期江东六郡的江东。甚至如此称呼也是地理因素,并无模仿亦或遥望古人之意,这倒是让外地入涪的人,容易误解。

穿插过与这几天看到的城市里截然不同的街道,苏洛来到了一条街道尽头独自的小房面前。

灰白色的两层小房,白墙黑瓦,青石底座,房前的院子也铺着青石,再往前才是街道。院子左边门前,有3条狗,两黄一白,两条比特犬栓着,白色的是萨摩,都是小叔养的。

“比特”都认识,四年前回来见过,其中一条就叫比特,苏洛对着院子喊着。狗的记忆好像特别好,听到呼唤,便对着这算半个的主人摇曳起了尾巴,白色的身影还扑了过来蹭着裤脚。走过去摸了几下三个小东西的头,对着屋里喊了声“南俊”。

“小洛,是小洛么?”不确定的声音响起,苍老中透露着激动。

“奶奶是我”苏洛感觉回应到,并且立马往屋子里走,左边的门是开着。进去后把手里随手放着,客厅里没看到身影,往里走了走,一楼里面还有个小房间。奶奶腿脚不变,又爱热闹,上下楼不便,应该就住在这。

还没走进就听着奶奶的呼唤,走到房间门口果然看到人影。下了床,扶着拐杖正准备出来,白发斑斑,整个人瘦得像皮包骨,佝偻着身子,看到门口的人影慈祥的笑容露了出来

“小洛呀,我们的小洛回来了”。

“嗯,回来了,您慢点”看着奶奶衰老的样子,苏洛的心像被电了一下,眼睛不由的泛起了泪光,快速转头用肩膀别了下眼睛,然后回身笑着过去搀扶着老人。

“腿还好么?”

“走路还是有点痛”

“那您轻点”

扶着奶奶来到客厅,一个专门的软椅是给她准备的,软椅前有个扶桌,让她小心的坐下。苏洛才退后几步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视线却一直看着老人,虽然身子看着苍老,不过奶奶精神貌似还好。

老人也一直看着苏洛,看到大孙子后,满是皱纹的脸上,笑容却没断过,“什么时候回来的?吃东西了么?”

“昨天回渝州的,吃了。奶奶不用操心这些。您呢?要吃点东西么,我给您带了一些比较适合您的,有灵芝的人参的孢子粉,有蛋白粉,有补钙的,都是些流食比较入口和消化”

听着说吃的,苏洛赶快走过去拿出带来的各种物品,边拿出边给奶奶介绍。

“不用,别去忙活,小洛。腿伤了后,现在吃东西也吃得有点少了。”

听着奶奶的话,苏洛取消了给奶奶弄流食的打算,然后打开了一箱奶制式的饮品“那喝点这个吧,味道还行,也挺适合老年人的”

从里面拿出一盒,插上习惯递到奶奶面前的桌上。老人没有拒绝孙子的好意,拿起尝了一口,然后继续看着长孙,问着孙子的事,问着苏父苏母的情况。

对于老人的各种疑问,苏洛耐心的解释着,中间给老人打开电视调台,然后又扶老人站起,把椅子搬到门口,再扶老人坐下。从老人口中知道,小叔小婶上街去了,也有可能打麻将去了,苏俊出去玩了。

一个上午,苏洛都陪着奶奶闲聊,说着自己这几年的情况,简单都说了下以后的打算(不过都是报喜不报忧),说着以前读书时代的趣事,说着父母的饭店。直到临近晌午,苏俊回来,才结束。奶奶说了那么久话,貌似也有点困乏,吩咐苏俊打电话叫小叔回来,便让苏洛扶着回里屋休息。

父母老来得子,本来是想给苏洛添个妹妹,结果又是一个喜欢惹事的小子。十三岁了,和苏洛差点相差一个生肖,长高了不少,现在应该上初二了。听父母说,学习不太好,而且脾气不小。苏洛不由想到,一个父母生的,怎么差距那么大,当年自己中学可是保送级别的。

想着父母的形容,也许是因为父母包括奶奶对他太过了溺爱了,被惯坏的吧!不过想着07年的事情,苏洛也知道原因,心里叹息“自己又何尝不是抱着那样的心态”。

可回想刚才的情景,苏洛不由笑了笑,这小子哪是学习不好,完全聪明劲用在别的地方了。

“哥”回来看到苏洛的时候,这小子就快跑了过来,腼腆的问候了一声,然后安静的坐在身边大量着两年多没见到的哥哥。

见奶奶进屋后,这小子立刻粘了过来,抱怨着“哎,哥,你两年都没回来,可不知道我受了多少苦。每次过年过节我都成了攻击的目标,以前谈论的对象都是你。你可得补偿补偿我这脆弱的受伤的心灵,国庆节后学校有次秋游,很多同学都要买好多吃的。爸妈给我的那点零花钱,完全不够”

“我可听爸爸说,私下答应给你补贴了”家里对这小子都是老妈严厉,老爸反而比较由着这小子。

“可是我还想买两自行车。啊,我不管,你两年都不回来,别人都有哥哥疼姐姐爱”看着这小子开启赖皮模式,苏洛无奈的笑道

“好了,自行车我给你买,别演了,我可知道几个表姐对你可是很好,明天我再带你出去好好玩一天。以后多听爸妈和奶奶的话,学习还是上心一点”

“嗯,嗯,嗯”听到要求达成,苏俊感觉点头答应到。

过了不久,小叔回来了,说婶婶回她娘家了,今天也许不回来了。小叔叫苏万,比苏洛大十五岁,到现在也还没有儿子,所以从小把苏洛当亲儿子。

小叔生性洒脱,比较喜欢玩,年轻的时候四处床单,后来回老家后经常开车出去,然后总是带回一些野味让家里人尝鲜。“回来了?”随意的打了声招呼,却仔细地看了一眼。

“嗯,回来了”说是小叔,却像一个大哥,童年的自己得到他很多庇佑,熟悉的亲人,一个眼神就明白彼此涵义,苏洛也只是简单的回到。

“你先随便看看,我去弄饭”没有多余的客套,就像对出去两天回家的人一样,小叔进屋去了厨房。

午饭没有叫奶奶,让她先睡一会。午饭过后,让苏俊在家里等奶奶睡醒后,照顾奶奶吃点东西。小叔带着苏洛出去逛了一下午。

第二天,苏洛遵守承诺带苏俊出去好好玩了一天,顺便给了他买自行车的零花钱。

第三天一早,苏洛便带着弟弟回了渝州。临走的时候和老人寒暄了好久,答应以后会经常打电话,以后有空就会回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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