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恩,就是我说的。”陈雅诗继续大义凌然。
“……”白大小姐只好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抬头便在陈雅诗的额头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
“容容,你又又又又又敲我脑袋……”陈雅诗顿时变得十分委屈,看着闺蜜这副模样,不知为何白大小姐的心情倒是好了很多,浑然已经忘记了之前发生的尴尬。
“小鱼,你觉得小雅会和白大小姐在聊什么?”沙发上,此刻只有张子明和张子鱼并肩而坐,大屏幕高清的豪华电视里,放着的依旧是言情剧,此刻正演到女主误会男主移情别恋,一个人回到家中抱着枕头痛苦的狗血戏码。
“哥哥,你的错。”张子鱼清清冷冷的声音飘然传出,拿脑袋撞了哥哥的肩膀一下。
“意外啊!”张子明喊冤,他也的确是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你的。”张子鱼省略了一个字,完整的话应该是“你的错”,像是在重复上一句话,张子明听得懂,对于小鱼这很罕见的闹了点小情绪,他不觉得难办,反倒是嘴角带笑,乐在其中的说道:“是是是,我的错。”
“要不我等会儿让白大小姐摸回来?”这句话就纯粹是在打趣了,张子明一直都有胡思乱想兼具不爱好好说话的毛病,此刻再次涌现了出来。
“随便哥哥了。”张子鱼重新看着言情剧,张子明笑了笑,大概能理会这里面的暗示意味,但却并不在乎,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揽着小鱼纤细的腰肢,并没有用多少力气,两人的双肩也只是很自然的靠在一起,却给人密不可分的错觉,好像这世间就没有任何人或者事,能让他们两人分离。
袁虎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就算出院也不可能恢复如初,不复从前,但这却不是最关键的,关键是秦老三也没了,甚至那具被烧焦了面目全非的尸体很可能就是秦老三,而这最直接导致的,就是上面对自己会是什么态度?
秦老三本来身上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理应是一张自己的底牌,上头交给他这张底牌,可不是为了对付一个张子明的。
或者说,他让秦老三去杀张子明,就算事成了,放出风声壮大九盛帮的威势从而得罪白家,但上头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怪罪,甚至连不满都不会有,因为上面只会看那件事情最终的结果,其他的都不过问。
可现在,秦老三没了,这就是最大的不该,他没了,那件事情谁来完成?谁能对付得了那个男人身边的那柄绝世锋芒的剑?
陶英不是修炼者,不懂太多,但他知道枪林弹雨在那柄剑的面前统统无效,甚至炸药都很难成功,因为这些事情都有人干过,结果那个男人依旧活着,威慑一方,而那柄剑,依旧锋芒。而做过这些事的人,却都已经死了……
陶英不想死,可他没有了回头的路,迟疑了半晌,他还是拨通了电话,将事情如实禀告。
“你是说,秦老三死了?”不知道是因为信号不好,有些失真,还是本来就如此,传出来的声音沙哑难听,就像用指甲刮擦着黑板,但陶英却不敢对这个声音有半点腹诽,老老实实的说道:“很有可能,至今也没有收到秦老三的消息,我去刑侦队把坠崖的尸体领了回来,但已经烧的面目全非了,我认不出来。”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令人耳膜和头皮都很不舒服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从里面却听不出有什么喜怒,就像很单纯的在安排一件事情,既然发生了意外,他自然要做出应对,“我会重新安排个人去江云,他会告诉你那具尸体到底是不是秦老三,但不管是不是,原本由秦老三完成的任务,就由他来完成。”
“是。”陶英松了口气,起码暂时看上来,电话那头的人,并没有要因为秦老三的死而怪罪他的意思。
“就这样吧……”电话被挂断,陶英将手机放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的目光很深邃,看的很远里面有很多东西,但同时还有迷茫和一丝害怕。
江云三大帮,没错,这就是个笑话,从前,江云只有一个大帮派,名叫九盛帮,以后也会如此。
青阳会已经在和谢家交涉,正在进行洗白,以邹有善的老谋深算,估计只是赚多赚少的区别。
兴叶会愈来愈老实安分,不主动生事不过界,黑白两道都给足了面子,和白家扯上了关系。
两家都在变,但陶英不会自大到以为这两家是怕了自己,不敢和自己争,不敢和自己斗,而是因为时代在变,以国内的情况,留给帮派的土壤,真的不多了。
此刻退出,就像青阳会,或者收敛,就像兴叶会,都是很不错的注意,前者很果断的退出,必然会损失不少的利益,犹如壮士断腕,后者的保守,利益损失的少,但总归也换取了更多的退路。
可自己呢?九盛帮呢?也要这样吗?
陶英不愿意这样的,他不想退出,所以他只能找人,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这是自古通用的道理。他的眼界,其实看的很远,他在很早前,在兴叶会,在青阳会未有变动前,就已经在往上疏通了。
但事情总会有不如意的地方,人算终归不如天算,他陶英在江云也是一位大人物,但此时他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两方博弈的一枚棋子而已,只是棋子除了自己的不甘,还有害怕和迷茫,因为棋子不知道自己的前路究竟在何方……
教生物的曹老师最近请假了,而好巧不巧的江海学院的师资力量雄厚,但总总也难免会有尴尬的时候,比如这次,其他的生物老师也都有自己的事情,无法代课,也就是说按照这样下去就只能很遗憾的先用其他的课程将生物课程给填上,而生物自然就只能留着等曹老师回来,或者另外的生物老师挤出了时间愿意来代课再说了。
只是李可欣不想这样,因为这样的安排对于学习无疑是不利的,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放在每一门小科目上都是适用的,突然停了一段时间的生物课不上,就算到时候多上几节补了上去,效果恐怕还是不如按时上课来的好吧?总不能单纯指望学生们靠自己来温习生物知识,不至于落下功课。
如果可以的话,李可欣愿意自己多累点,来代上自己组上的生物课程,但很可惜的是,她虽然有个被誉为神医的爷爷,也精通一些护理和简单的医病知识,但让她是文科出身,教语文的,让她去教生物,也是有心无力,赶鸭子上架的话恐怕还是误人子弟的成份居多了。
李可欣是个负责人的老师,她不想组上的同学因为不恰当的课程安排影响到学习效果,所以竟然学校本身没办法找出可以任课的生物老师,她就决定自己来找。
江海学院坐落在江海大学里面,眼下看起来似乎向大学部“借”一个生物老师过来是最好的选项,但仔细想想,自己在大学部里面好像也没什么熟人,虽然江海学院和大学有些子弟学校的意味,举办一些大型庆典的时候学院部的也可以参加,但在教务系统上却是实实在在的两套人马。
找自己爷爷?李可欣很快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念头,虽然自己爷爷应付学院的生物课程绝对是绰绰有余,但爷爷每天要操心的事情已经不少了,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工作还要给爷爷增添负担。
一边想着,李可欣已经回到了家门口,熟练的掏出钥匙,打开门锁,推门而入,如往常一样爷爷坐在沙发上喝着茶,而不一样的则是这次爷爷不是一个人,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个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年轻女人,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和自己在学校里戴的那副一模一样。
李可欣有些意外的惊喜,她当然认识这人,因为自己的那副黑框眼镜其实就是她送的,这人是爷爷的一名学生,也是自己的朋友,两人相处的时间不算多,但交情却不浅。
“萌萌,你怎么来了?爷爷也没和我先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