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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续房

麦旺娶妻的消息放出去后,许多媒人纷纷前往麦家。在饥饿面前,许多人家都顾不得麦旺少爷有克妻之嫌,也忘了麦家曾经有过父亲与儿媳乱伦的事。更是不顾女子前脚进门后脚一命归西的危险,都托了媒人使出浑身解数来麦家说亲。

而这时,麦老太突然老了。她几乎不管麦家的大小事务。就算是孙子娶媳妇这样的大事,她也只是挥挥手说,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这一次选媳妇,麦旺十分冷静。经过多方打听后,他将目标锁定了水莲。

水莲是麦旺一生中看过的最妖艳的女人。如果说鲁西有点弱不禁风,雨点有点小家子气,那么水莲则是个完美的女人。尤其麦旺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在门口伸的那个懒腰,让麦旺魂儿都没了。

因为她伸懒腰时,脸上不带一丝倦意,可是她那自然的一伸一扭,便把她白嫩的蛮腰水蛇似的展现出来。麦旺的目光跟着她的腰肢扭转了一圈,心里有说不出的快感。

他就喜欢水莲这高挑的身段紧裹在水红色的棉袄里,而下身穿着一条麻灰色布裤子,让身段曲而不单,妖而不瘦,红衫绿裤映衬得她越发动人。尤其是她头上裹的那块粉巾,带着花案从头顶垂下,正好遮了半张脸。

麦旺眼尖得很,就在水莲扭腰时,他已经看到了水莲在红衣绿裤间泄出的女儿家裹身子的肚兜儿,他便在心里猜,那肚兜裹住的高耸的奶子,肯定比她雪白的脸蛋儿还要白,比她那水蛇的腰段还要软。

麦旺在心里暗骂:“这狗日的女人,怎么看都像个妖精!”因为在看了她后,麦旺感觉水莲的影子也特别柔软,这个影子一直留在他的眼前,像有团温暖的肉片在脸上蠕动,于是禁不住想抬头再望一眼。

最后,水莲在媒人的陪同下,在麦家男人们的惊艳里,放开步子走上麦家石楼,走得更是得意。

她一走动,石城里顿时流动出一片片风摆柳似的魅影。整个麦家石城的人全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妖精的影儿,整个过程如同走秀。

送走水莲,媒人过来问:“中意吗?”

麦旺说:“中意!中意!”并拿出大把银票,塞到媒人手中,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远方。

水莲出生在柳叶沟。她十三岁那年就出落得像一朵莲花,丰胸圆臀,脸蛋儿粉嫩粉嫩的,磁铁似的吸引着男人们不安分的眼睛。也许印证自古红颜多薄命这句古话,十四岁那年死了父亲,十五岁大哥被人绑票杀害,十六岁那年,她的姐姐被九个土匪轮奸而死,她母亲因此哭瞎了双眼,最后含恨死去。

而她十七岁那年,在家里洗澡时,突然被一双有力的手从浴盆里光溜溜地提出来,放倒在地面上。她眼不能看,嘴不能喊,接着她的双手被捆上。一个男人强奸了她。

从此水莲没有再嫁人,而是在村里带了一帮兄弟,弄了几支枪。虽然谈不上是雄霸一方,然而自保已经足够。她长期与男人们打交道,已经学会了一套摄魂的招儿。

“女人就是长在地上的花朵,可以招蜂引蝶。男人就是蜂蝶,他们有选择花朵甚至糟蹋花朵的权利,女人也一样有选择的余地,女人可以做一株牡丹,也可以做一株带刺儿的玫瑰,甚至是食人花。”这是她常常对她手下的姐妹们说的话,被女人们当作是警世通言。

因此,她的千娇百媚已经出了名。据说此次前来麦家,就是听说了麦旺克父克母克妻,而她自己命也很硬,因此准备来个硬碰硬。而另一种说法是,她已有一把年纪,希望找个依靠,然而看上她的,她看不上。

两个月后,水莲成了麦家的媳妇。

新婚之夜,麦旺一掀开水莲的盖头,水莲便大笑起来。并将软绵绵的身子扑倒在麦旺身上。她粉嫩的脸颊恰好碰着麦旺的胡碴儿,开始品味着男人酣畅淋漓的爱抚。麦旺颤巍巍地抚摸着妻子光滑的湿渍渍的脊背、丰腴的腰和鼓鼓的臀,忍不住扑了上去,犹如一颗不愿回头的子弹。

雨点是个贱命,跟不了富贵的主儿,在麦旺身边时总有些心高气傲,到了厨房后倒安分起来。第一天到厨房还一个劲儿要死要活,可过了几天后,就乖了。

水莲嫁过来后,她竟然千方百计地讨好水莲,而这个风摆柳似的水莲竟然也跟丢魂了似的,把她留在身边使唤。

“我打小就在麦家长大,我服侍过老爷和太太,以及少爷。我小的时候,麦家日子过得很滋润,但是到了近几年,就开始出了些岔子。少爷曾经娶了个媳妇,可是连碰都没有碰人家就怀孕了。那个鲁西还真是漂亮,白白嫩嫩的,她的腰肢和身板都好得很,不是我们这种下贱人家的女人可比的,那脸蛋整天滑滑的,像涂了层油脂。但是她哪里有少奶奶这样的福气,大家一看就是短命相。你看看,果然没多久就走了。虽然说是怀了孩子,但是谁的都不知道。但是你却不同,你是有福气的人,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享受麦家的富贵。”雨点给水莲讲麦家的事情,水莲听后难免会给她一些奖赏。

正月初六,水莲叫牛倌倌带了几个兄弟去了外面。麦旺在二楼赌过几把,手气不好,就回到房间休息。而他醒来时,就看到雨点在旁边了。她软柔柔地说话,含情脉脉的眼神,握住麦旺的手。麦旺明白这暗示着这个女人准备好的奉献。

麦旺感觉室内昏沉沉的,但更能煽起人的情欲,他禁不住抱住雨点就亲,手伸进了她的衣内乱摸乱捏起来。然而兴致刚起,就被雨点使劲推开。她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很不愿意地推了麦旺一把说:“我怀孕了!”

“怀孕了?哦……啊……”麦旺一时间不知道是喜是悲,竟然回答起来有些语无伦次。

“你知道孩子多大了吗?”雨点学水莲一样将腰像水蛇一样扭了一圈,用轻佻的目光望着麦旺。他知道,这个女人怀上的是自己的种,而眼前这个女人正在用孩子跟他讨价还价。

于是他说,“你少做点事吧!”

雨点:“不行!”

麦旺:“那你回到四楼当少奶奶吧!”

雨点欢天喜地,下楼整理衣物去了。

走廊上,麦旺看见雨点走得有些得意,竟然和水莲走路有些相像。那带几分夸张的圆润的屁股高翘,每扭一下,都能把人的心提紧。她走得不紧不慢,那白裤裹着的腿儿,茁壮得很。麦旺看见她径直走到厨房,冲麦家大门做了个鞠躬的姿势。

水莲回来,带回个线人,线人说李老六在徐淀华家借了兄弟,并喝了血酒。说在正月十五前,要拿麦家人祭奠春梅,因此这几日大家须得小心。于是麦旺召集了兄弟,在碉堡和麦家平时的守卫都多派了人手,并嘱咐了家人不要随便外出,一切倒也无事。

不知道是忙于做事,还是她根本不在乎,水莲对于雨点怀孕,没有一丁点醋意。

一段时间相处,麦旺发现水莲的确是个妖精,不论大场面还是小场合她都能把一堆男人逗得团团转,尤其是在赌场上。

每次她一进赌场,立刻就在赌桌间流动出风摆柳似的魅影,仿佛她浮在空中,将女人身上的清香和美丽,像茶香一样荡在赌场的房间中。整个赌场中的人全都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大家在惊叹她脸的粉白和鼻子的灵巧时,同时也看清了她那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发出的道道光亮。水莲像个妖精,让麦旺有些难过。因为他每次去赌场,所有男人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是羡慕,更是想看看他身后会不会有水莲。

麦旺并不是赌场的高手,但是他作为麦家石城的主人,他必须得学会赌。他得完成一个从男孩到男人的转变,因此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成熟赌客的手,不断学习他们的手法,然后回到房间,一个人拿着盅在那里摇晃,有时他将一个小碗口大的铜钱,使劲砸在地上,练习将铜钱砸得更远。他开始学习抽旱烟,虽然被呛得泪花直流,但是,他坚持了下来,而且到最后上了瘾,没有旱烟就哈欠连天。

对于李老六他并不放在心上,因为他从内心里压根儿就没把这人当成对手,一个不是对手的人,怎么会让他放在心上呢。虽然没有把这人放在心上,但麦旺还是紧锣密鼓地展开防备工作。他派人给村口的人家送去谷子,这样的目的是有风吹草动立即在第一时间里通知麦家。同时,在夜里,麦家加强了巡逻,可是一切都相安无事。

转眼到了正月,山间的树木由青到绿,鸟雀开始从静默中活泼起来。整个水打沟充满了生机活力,丝毫没有一点恐怖的气息。

麦旺暗笑,李老六还真会吓人,估计他是想用这招吓得麦家提心吊胆。而就在这样春光灿烂的春天,李老六抓了一个麦家的人。这群人从河里沿河而上,悄无声息地抵达了麦家石城。

此时,麦旺正在赌场里不断学习,水莲依然在赌场间穿梭。一个美丽的女人假如没有男人的青睐,那么这个女人的美丽就会成为一种无所谓的摆设。因此,正是在男人们几乎流淌在地上的目光注视中,她找到了女人的地位与荣耀。

被抓的人正是雨点,她在麦旺家虽然享受国宝级的待遇,但是麦旺并不理睬她,她已经不是麦旺喜欢的女人了。雨点也很清楚,自己有今天的地位,完全是因为肚子争气,怀上了麦旺的崽儿,没有这个崽儿,她什么都不是,她依然是个下人。但她明白,如果自己的孩子生下来了,即便麦旺不理睬自己,自己怎么说也是少爷的妈妈。

她看见麦旺和水莲相亲相爱,就难免要发些小脾气。她目送麦旺和水莲进入赌场后,就重重摔上了门,对丫环说:“我要去外面透透气!”于是,丫环就跟着她去透透气。由于长期平安,她在门口也没有被守卫拦下,径直往水打沟河边走去。

李老六他们正在盘算怎样才能进入麦家石城,抓个人出来,这时就看见了雨点。她一身的红褐色绸缎,傲气十足的样子,李老六就清楚了她的地位,他带人冲了上去,将雨点带走。丫环一见有陌生人,第一反应是自己逃命,她飞一般跑进麦家石城,而怀有身孕的雨点被李老六抓住了。

虽然麦家守卫离他们的距离就是五六百米,但想阻止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守卫大叫,麦旺带着队伍从石城里冲了出来。

麦旺一边追,一边喊,可是由于对方手中有人质,他们不敢乱开枪。追了半晌,追兵不敢太过于靠近,是的,李老六和麦旺已经各自在一座山头。见距离远了,李老六也就停了下来。开始骂麦家,从麦旺家祖上几代一直骂到麦旺母亲这一代人。麦旺叫人一边和李老六对骂,一边让人化装成过路人靠近他。同时,他打开了自己手中的三八大盖,那是他花了一百二十块大洋从别人手中买来的。几名下人在地里跟人借了衣服和农具,装成回家的样子,往李老六的方向走去。两边人骂得口干了,就开始唱山歌。而唱的山歌就是对骂,只是这种骂法更有乐趣。

这边唱道:

白铜烟杆三道箍,舅子唱歌骂姐夫,

把你家姐夫骂死掉,留你姐姐当尼姑。

那边就唱:

白铜烟杆三道岩,舅子唱歌骂大伯,

把你大伯骂死掉,接你家姐姐上门来。

双方就这样你一首我一首地唱了起来,无论是谁也不会想到,这是一场生死之战,而他们竟然是通过唱歌这种方式来解决。

眼看化装的人到达了对面山头,麦旺搭下三八大盖瞄准李老六就是一枪,一枪不偏不倚打中了李老六的头部,他一声不响地倒在了地上。剩下的人一片慌乱,化装的过路人也纷纷开枪,于是这些人扔下雨点,逃走了。

于是,麦旺下令割下对方人头,提着回麦家石城。次日,将头颅挂在碉堡附近示威。

雨点回来后,麦老太待她像宝贝,整天不单让丫环跟着她,还让一群守卫跟在她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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