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不杰出，我不敢说，但是，我好像看到了一些东西，只不过现在我也只是在猜测而已，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我的猜测。”林枫摇了摇头淡然道。
“我并不认为您输掉了游戏，”泰瑞拉淡然道，“您的选择是正确的，在正确的时候选择了退出游戏，这是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
“哈哈！我可是被迫退出了游戏，可不是我想要这样的。怎么，难道我的猜想是正确的？”林枫眯了眯眼，看向泰瑞拉道。
“现在的我，不知道您的想法呢。”泰瑞拉微笑着一偏头，笑靥看上去十分可爱。
林枫轻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一直以来，我都忽略了一个问题。之前那个‘妈妈’就曾经说过，白梦竹和她是一类人，所以她也不过是在效仿白梦竹，我还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我曾经从某个女孩口中听到的，关于那个女人的一些事。”
“天才少女明明已经因为意外身亡了，但是外界却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因为这个人仍然好好地活着，不仅如此，还在实验室里为国家做着贡献？”林枫挑起嘴角笑道，“杀了邱媛然后取而代之，简直就和当初那个人的手段一模一样……而且，这么想想，‘白梦竹’的扮演者，实际上根本就是一个男人吧。”
林枫轻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的脑洞或许已经突破天际了吧……不过，我总觉得，那个‘白梦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莫晓晓，否则这一切就解释不通了，那么，这么看来，这一切的导火索，很有可能只不过是一个三角恋的故事……”
“您说对了一半，”泰瑞拉调皮地眨了眨眼道，“那么，给您一个小小的提示：‘白梦竹’与‘邱媛’，是有血缘关系的哟？”
林枫眯了眯眼，随后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再之后又自嘲地笑了起来。
林枫轻笑了一声道：“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是我搞错了。什么杀了之后取而代之，所谓的‘妈妈’，根本就是邱媛本人呢。”
“如果有血缘关系的话，我猜‘白梦竹’一定不是她的父亲，这个人我还是有点印象的，这男人应该不是找个替代品装出来的。这么想想的话，就只有可能是她的……哥哥？”林枫轻轻一眯眼道。
林枫见泰瑞拉依旧在微笑着看着自己，估计自己大概是猜对了，于是继续说道：
“原来如此，原本是兄妹的两个人，产生了某种高于这种关系的关系，哥哥抛弃了妹妹选择了莫晓晓，而妹妹对哥哥抱有原本不应该有的某些感情，所以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林枫语气平淡地说道。
“70分。”泰瑞拉微笑着说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早就已经把这一切都调查清楚了是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岂不是说在我高中的时候邱媛就已经有这个东西了？到现在经过了多久？十多年了吧……”林枫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她才是真正的老客户呢。”
“这么说起来的话，那个哥哥，说不定当初根本就没有APR，或许是在用APR的时候，邱媛知道有某种方法能够让原本没有APR的普通人也能拥有APR，并且让自己的哥哥成功得到了APR，不过之后的情况超出了她的控制——哥哥投靠了原本与自己是敌对立场的莫晓晓一方。”
“不过，我还是有很多问题，比如，她的哥哥是怎么认识莫晓晓的？莫晓晓是因为知道了她的哥哥有这样一个妹妹才接近这个人的吗？还有……如果这样理解的话，说不定在她的哥哥之前，就已经有某个契机让邱媛和莫晓晓站在对立面了。不过……究竟是什么原因呢？”林枫皱起眉头，自己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完全搞不懂。
“人类的冲突从根源上来讲是利益产生的矛盾，您不妨思考看看，其实答案就在眼前，您到目前为止已经见过许多次了哟。”泰瑞拉继续诱导着林枫思考下去。
“利益产生的矛盾……那个时候她们会产生矛盾？明明那个时候莫晓晓还没有搞什么商业，而且她还在国外，她那时候还在专心致志地搞她那个Post-MKUltra计划什么的……”林枫说着说着，下意识地停了下来，目光也顿时变直了。
好像，的确是这样。
自己一直以来都没有发现，从自己知道有女仆学校这个组织的时候就没有发现。
女仆学校是什么时候成立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难道所谓女仆学校的前身是……”林枫顿时一愣，有些难以想象这会是事实。
“最初的时候，她们难道是合作的关系？等等，难道说，邱媛给莫晓晓提供那些作为试验品的女孩，支持莫晓晓的实验，但是之后因为发生了某些事，导致这样的合作关系彻底终止。然后……是因为，因为她的哥哥？”林枫疑惑地看向泰瑞拉。
紧接着，林枫就意识到泰瑞拉似乎根本就不打算主动告诉自己这背后的故事，一切只能靠自己去猜测了。
“这么想来，莫晓晓的研究似乎从一开始就旨在开发人的大脑潜能，而并不是开发头发的潜能，那么她说已经有了完全体，那么意思是……之前的只是第一阶段，而那些女孩死去也是因为从第一阶段到第二阶段转变的时候出现了问题，才会变成那样的吧。”
“但是，在走向第一阶段的时候，造成这样的变异根本就不是那个时候人类的科技办得到的，也就是说，早在十年，或者八年、九年前的时候，邱媛的哥哥在拥有APR之后也协助了莫晓晓的研究，并且和莫晓晓单方面切断了与邱媛的合作关系，大概是这样的吧。”林枫缓缓说道。
不过，想必走出第一步也用了不少的功夫，而走出这第二步可能用了更长的时间，因此花费了这十年的时间。但是这十年间的成果却远远超过从前那二十年盲目研究得到的全部成果，现在莫晓晓的研究似乎是告一段落了，但是她担心的是邱媛会坐不住，所以才这么着急吗？
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十年的时间，为什么邱媛不想办法将莫晓晓打垮？
这样想的话，就确实有些说不太通了。
是因为顾虑到自己的哥哥？
还是干脆就是自己的哥哥在庇护着莫晓晓，防止邱媛妨碍莫晓晓的研究？
这些都有可能。
“算了，那之前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去猜了。更何况，就算你把APR整个服务器彻底攻陷了，对于她们的影响也没有到十分致命的程度，对吧？”
“那可未必呢。”泰瑞拉笑眯眯地说道。
林枫瞥了一眼泰瑞拉，轻笑一声道：“你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和以前一样。”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事。对于习惯的依赖越深，当习惯戛然而止时造成的伤害也就越大，有的时候，这样的伤害甚至是可以致命的。”泰瑞拉微笑着说道。
“习惯？你是指依赖APR？他们三个人，两个人是货真价实的科学家，一个人是全世界最大的中立特工培养组织的‘妈妈’，不管怎么想，他们的侧重点都在原本的工作上，并不是依赖APR活着的吧？”林枫淡然道。
“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够永远保持一个立场不变，当立场不得不改变时，从前既定的事实也会随着立场的改变而发生推移，这就是人生的本质。”
“嘛，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我想不到什么东西来反驳你，不过至少在我看来，那三个人不会因为没有APR的支持到你说的那个地步。”林枫淡然道。
“所以，您的选择是明智的。”泰瑞拉一偏脑袋道。
林枫不再接泰瑞拉的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窗外。
在了解了现在的状况之后，林枫也不得不让自己接受这样的现实。尽管这有可能对于自己而言很残酷，但是至少在这段时间中，自己已经学到了很多从前所完全学不到的东西。
果然，当初自己从那个出租屋中踏出来的第一步，以及之后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主人，如果您还有什么疑问，您可以随时询问我，”泰瑞拉忽然说道，“我希望，至少在我离开之前，能让主人您在没有任何遗憾的前提下接受这样的现实。”
林枫顿时一愣，忽然笑了出来。
“你还希望我问什么？问我为什么要接受这样的现实？问我为什么下半身已经彻底没有了知觉还必须要捡起已经变成碎片的自尊活下去？问我当初为什么要自认为天上掉馅饼把自己推到了悬崖下面？”
林枫顿了顿，继续说道：“就算现在问，也没有答案，就算有答案，也没有意义了。就算身体变得残废，就算已经一无所有，就算尊严已经被踩得粉碎，就算对过去悔恨，但是这些都没有意义，有意义的只有今后的事，你想告诉我的，就是这些东西吧。”
“不，你想告诉我的，就只有这些东西吧。”
“我并不认为主人您的经历是一个悲剧。”泰瑞拉微笑着说道。
“但那也不是一个喜剧。”林枫挑了挑嘴角道。
一个星期的疗养，让林枫腹部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虽然留下的疤痕十分醒目，但是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于是，在一个星期之后，林枫坐上飞机回到了牡京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