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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恩爱夫妻有情人

慕容寒枝淡然一笑,被她毫不造作的神态惹得心情大好,指了指她身上,“你这身装扮告诉我的,皇上感念古依部退敌有功,因而召古依首领进京,你必是同他一起来的,这很容易想到。”

“姐姐真是聪明,”古依娇娥背着双手,歪着头看她,“那我可猜不着姐姐是什么人啦,你叫什么名字?”她是估摸着眼前这个绝美的女子应该不是妃子皇后之类,不然也不会穿成这样,跟人家说两句话,不算不守礼数吧?

“我吗,”慕容寒枝陡了下衣袖,感觉有点儿冷,“凤不栖。”

“啊!?”没想到古依娇娥立马瞪大了眼睛,又是惊奇,又想要笑的,很兴奋的样子,“姐姐,就是你啊,你就是传闻中绝美无双、聪慧无双,医术无双,还打败了孤竹国的那个凤不栖凤姑娘?”外面的人说起凤不栖,无不尊称她一声“凤姑娘”,真个是把她当神人一样的。

这回轮到慕容寒枝又惊奇又好笑,脸都有些红,“你说的那个天下少有、地上无双的人,真的是我?”哪有这么夸张,她不过就是懂一些医术,机缘巧合之下令孤竹国退兵,外面怎么就把她传成这样了?

“当然当然!”古依娇娥大点其头,仿佛怕程度不够一般,再用力点了两下,惹得她头上的佩饰也凤凰点头一样的,很灵动,很可爱,“凤姐姐,你是不知道,我可羡慕你了,也好想见你哦!我觉得你好了不起,一个女子居然可以这样被世人传颂,”她用力跺了一下脚,像下决心似的,“所以我就决定,要做一个像你这样的人!”

慕容寒枝好笑地看着她,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女娃儿,看出她对自己的崇敬是出自真心的,她也很是感动,故意逗她,“我有什么好,你还是做你自己好了。”

“就是好嘛!”心目中的英雄被“诋毁”,即使是她本人也不行,古依娇娥急得红了脸,“我就是觉得凤姐姐了不起嘛!所以我就跟父亲,还有部落里的人说,要成为第二个凤不栖!”说着话她攥起拳头,猛地举过头顶,指天起誓似的。

慕容寒枝忍不住地笑出声来,才要说些什么,古依娇娥却一下子软下来,满脸沮丧:

“可是不成啊,父亲笑我不知天高地厚,说凤不栖是万中无一,你做第几都没用。还说凤姐姐你一个女子,能够成今日这般传奇,必是忍人所不能忍,屈人所不能屈,是万般机缘巧合之下才造就的结果,哪是人人都能像你一样的……”

后面古依娇娥都絮絮叨叨说了什么,慕容寒枝没有听到,只是在听到古依尔雄对她的评价与理解之时,种种过往闪电般划过脑海,她倒是没想到,一个部落首领,看似粗犷,实则心细如发,看人情世故如此透彻,与自己素昧平生,居然能一语说破她不同于常人的际遇,真是令人肃然起敬。这父女两个,看来都是性情中人。

这边厢古依娇娥说了一会,没得到慕容寒枝的回应,她也不以为意,跟着就又高兴起来,伸长了脖子往大殿里望,“父亲怎么还没有出来?也不知道那小皇上长什么样,好不好玩。”

慕容寒枝啼笑皆非:这小娃娃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居然敢说端木扶摇是小皇上,还说他“好不好玩”,这要让皇上听到,那就是对君不敬,要吃苦头的。“娇娥,不要乱说话,对皇上要尊敬些,你想见皇上?”

“嗯!”古依娇娥不好意思地吐舌头,“我没有对皇上不尊敬,就是觉得他也很厉害啊,那么小年纪,还御驾亲征,就想见见他长得多么勇猛,是不是像我父亲一样的。”

慕容寒枝挠眉,那你恐怕要失望了,皇上真是比你还要文静秀气,“跟我来吧。”她越想越觉得好笑,心里却在电光火石之间有了某个念头,得看一看是不是有成。

大殿上,端木扶摇与古依尔雄相谈甚欢,彼此都说了些朝中与边境上的事,古依尔雄一一做答,并对边境防事提了些意见,端木扶摇深以为然,要他回去之后即着手进行整顿,朝廷一力支持,他大为高兴,感觉到被重视与被尊重,自是暗暗决定要为皇上、为望川国尽忠,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此时,慕容寒枝让古依娇娥在外面等候,自己先走了进来,弯腰行礼,“见过皇上,首领大人。”

“阿凤不必多礼,”端木扶摇知道她已见过古依尔雄,也不再替她介绍,转向古依尔雄,“首领大人,这是朕的女官,凤不栖。”

“哦?”古依尔雄自是也听过慕容寒枝的大名——光是他那个女儿吧,整天在他耳朵边说,那才叫一个“如雷贯耳”呢,“原来这便是凤姑娘,天下尽知凤姑娘乃奇女子,失敬失敬。小女将凤姑娘当做了英雄一般崇拜,若是能得见姑娘一面,小女必会高兴万分。”他这话的意思,自然是想慕容寒枝能够跟古依娇娥见一面,了她心愿,他却不知道,他家女儿跟慕容寒枝早已熟络得像老朋友一样了。

慕容寒枝抿唇一笑,“古依大人过奖了,我方才已见过令千金,是个惹人喜爱的姑娘,”说到这儿,她转向端木扶摇,“皇上,娇娥对你很是好奇,说想见你是不是如她父亲一般,长得勇猛无双——”

“啊!”一听这话,古依尔雄自是大惊失色,起身就以古依部最高的礼节请罪,“小女无状,皇上恕罪!”这个女儿,也真是的,居然对凤姑娘胡说八道,这回好了,看她得吃多少苦头,才记得这个教训!

端木扶摇也是头一次听一个女儿家能说出这般大胆的话来,面上一热,但神情却是平静的,“首领大人不必如此,部落女儿向来是性情中人,不拘小节,朕还是知道的。阿凤,让她进来吧,不过,她此番可是要失望了。”就他这长相,比古依尔雄可不止差了十万八千里,什么“勇猛无双”的,下辈子吧。

慕容寒枝忍着笑,“是,”继而对着殿门提高了声音,“皇上有旨,古依娇娥觐见!”

门外的古依娇娥早已等得心急,一听之下,不禁大喜,赶紧一蹦三跳地进来,根本没看父亲连连抛过来的眼神,瞪着大眼睛看着龙椅上的一国之君,“啊,啊,原来皇上长这般模样,怎么比我还要俊俏?”

话说到这般份上,不等端木扶摇从面红耳赤中回神,她突然想起什么,赶紧跟父亲一样行礼,“古依娇娥见过皇上,那个……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还洋洋得意的,这话她可是记了好几天的,这表现还得体吧?

慕容寒枝偷偷地乐,这小姑娘出人意料的招儿太多,看皇上招不招架得住。

端木扶摇自是还没有重新拢起王者的威严,便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古依娇娥,没想到,异族少女会是这般大胆而热情,她那种不加掩饰的美,直如出水芙蓉一般,让人看着身心倍感舒畅。

而古依娇娥亦在直视着端木扶摇的脸,暗道原来皇上是如此纤细、瘦弱的一个人,却可以御驾亲征,令得士兵们视死如归,取得大捷,真是厉害!她虽是女子,但自小敢爱敢恨,从不拖泥带水,如今见了端木扶摇,心中欢喜,眼中便显露出情意来。

慕容寒枝对他两个的反应都看得真切,无声一笑:看来她料人在先,这次又有好事了。

等了好一会不见端木扶摇有动静,古依尔雄以为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不禁有些慌神,“皇上,小女年轻不懂事,这——”

“罢了,”端木扶摇回神,微一摆手,“令千金初来皇宫,不必守那些个规矩,不过,这皇宫不比外面,言辞间还是谨慎些好。”

“是,皇上教训得是,草民敢不从命,”古依尔雄暗乎一声侥幸,“多谢皇上不罪之恩。”

古依娇娥还不知自己哪里就冲撞了皇上,只是看到父亲那愤怒又担心的目光,她赶紧着有样学样,“民女谢皇上不罪之恩。”

慕容寒枝心下好笑,过去拉着她的手,“娇娥,你好不容易进宫,要不要留下来多玩两天?”

“要啊要啊!”古依娇娥正是这般想的,只是因为惹恼了父亲,不敢说,如今一来更是正中下怀,连连点头,末了看向端木扶摇,“皇上,行吗,行吗?”

阿凤都开口了,必是别有深意,肯定是行的。端木扶摇微一颔首,“朕自是愿尽地主之谊,就是不知道首领大人肯赏脸否?”女儿是人家的女儿,做父亲的要是不说愿,难道他还强留人吗?

所谓一物降一物,皇上发话了,古依尔雄敢不从命,立刻深施一礼,“皇上盛情,草民却之不恭,只是小女若有无状之处,还望皇上海涵。”

“无妨,”端木扶摇还是那句话,“再有说有阿凤相陪,首领大人放心就是。”

古依尔雄这才放下心来,“谢主隆恩!”

——

接下来几天,古依娇娥在慕容寒枝带领下,在宫中各处游玩,对于从未见过如此奇景的部落中人来说,宫中的每一处景色、每一处亭台楼阁都足以令她惊叹而流连忘返,何况她的好奇心如此之重,愿望又如此容易满足,天天都无忧无虑、说说笑笑的,慕容寒枝跟她在一起,脸上也时常挂着笑,感叹人原来可以如此简单地快乐着。

而且,这些天她也发现一件事,那就是古依娇娥对端木扶摇别有情意,每次提到皇上,她都爱追问一些他的事,比如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爱吃什么,诸如此类。慕容寒枝便想着,是时候问一问端木扶摇是如何看的,她必须先确定他的心意,否则若是先问了古依娇娥,她同意了,端木扶摇却要拒绝,那便坏事了。

两人相伴到了绿水湖附近,古依娇娥顽皮地拿石头砸湖面上的薄冰——这她也能玩得高兴,真拿她没办法。

偏在此时,薛皇后在几名侍卫侍女相陪下走了过来,看到古依娇娥,她目中露出诧异之色,“这是——”

慕容寒枝才要说话,古依娇娥已经一跃而起,很兴奋的样子,“哇!又是一个美人呢!凤姐姐,你们宫里的人,是不是都这般美貌无双?”

薛皇后被她直接地赞美闹了个大红脸,有心沉下脸来叱责她的无礼,可看她这异样装扮,又知道她身份肯定不一般,加上慕容寒枝陪伴在侧,就更不好怎样,“你、你是什么人?”

“娇娥,不得对皇后娘娘无礼!”慕容寒枝倒是没给古依娇娥客气,“这便是当今皇后娘娘,快些行礼!”

“啊,对不起啦!”古依娇娥一脸歉意,赶紧施礼,“我、民女名叫古依娇娥,是随父亲一同入京来的,见过皇后娘娘!”

古依氏?对于古依部退敌之事,她也听端木扶摇提过,一听之下便已了然,微一笑,“原来是古依家的女儿,性格真是豪爽——罢了,不用多礼,你且随意,本宫不打扰你们雅兴就是。”她自是知道自己身份特殊,若是留下,古依娇娥玩不尽兴。

“谢皇后娘娘啦,”古依娇娥笑得眼睛亮闪闪的,“这宫里头满好玩的,皇后你不来跟我们一起玩吗?”

薛皇后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本宫——”

“娇娥,你去那边玩,我跟皇后娘娘有事情禀报。”慕容寒枝突地想到,若是替古依娇娥和端木扶摇撮和,那就是又多个跟薛皇后争宠的女人,虽然皇上身边的妃子从来不会少,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但为着江山社稷,有些事还是非做不可的。不过,提前知会薛皇后一声,让她心里有个数,也是好事。“莫要乱跑,等下我过去找你。”

“嗯,好!”古依娇娥也不多问,蹦跳着到亭子边去玩。

薛皇后叹息一声,“果然没有取错名字呢,娇俏可人,心无旁骛,是个好女子。”

“皇后娘娘也是这般看的吗?”慕容寒枝含笑反问,见薛皇后目露诧异之色,她立刻道,“皇后娘恕奴婢僭越,奴婢知道娇娥对皇上倾心,而古依部如今很是强大,不但能保护望川国边境,且能与朝廷遥相响应,堪为皇上的一大强助,有他忠心护主,皇上这龙椅坐得可更稳固,皇后娘娘以为如何?”

“哦?”薛皇后神情一震,看出慕容寒枝别有深意,再看一眼古依娇娥,心下已了然,“凤姑娘的意思,是想朝廷与之联姻?”

“奴婢知道皇后娘娘在担心什么,”对于她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慕容寒枝自是看得分明,“娘娘恕奴婢直言,自古帝王莫不是三妻四妾八十一嫔妃,极尽享受,而皇上如今却只得皇后娘娘一人相伴,已属难能可贵。何况皇上坐得稳龙椅,才能护皇后娘娘周全,有很多事便必须放手去做。娘娘知书达理,自有容人之量,奴婢相信娘娘必会善待娇娥,是吗?”

薛皇后鼻尖上已沁出冷汗,她虽从未奢望过皇上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但当然也希望他的妃子越少越好。不过,诚如慕容寒枝所说,若只为她一己私利,这个皇后她也做不长久的。“凤姑娘直言不讳,我亦受教,只是不知道皇上之意如何?”

慕容寒枝一笑,“奴婢还不曾问过皇上,亦不知娇娥是否有此心,皇后娘娘这是要去承恩殿吧,不知娘娘是否愿意问明皇上心意,还是——”

薛皇后脸上一红,让她替自己的帎边人找别的女人?真不知阿凤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该如何说……”万一哪句说得不对,惹皇上不高兴,她岂非两面都不好做,这等苦差事,谁愿意接。

岂料慕容寒枝敛去笑容,神情居然有些冷,“皇后娘娘与皇上既已同心,那还有何话是说不出口的?奴婢早晚是要离开的,不可能事事时时都替皇上跟皇后娘娘传话,如果皇后娘娘到现在还不能跟皇上去除一切芥蒂,那将来娇娥做了皇上的妃子,你们之间的嫌隙岂非越来越深,这是皇后娘娘想要的结果吗?”

没料到会被慕容寒枝给训了一顿,薛皇后又是羞愧又是委屈,白了脸色,“阿凤,我、我不是对皇上有芥蒂,是觉得、觉得皇上未必会听我的。”

“那皇后娘娘以为,古依部与朝廷联姻之事,可行吗?”慕容寒枝大概也觉得自己态度有些过分,放缓了语气,恭敬地问道。

薛皇后想也不想便点头,“此事甚好,我亦赞成。”

慕容寒枝这才笑了笑,“那皇后娘娘就该相信皇上的判断力,若他有会犹豫,我相信也是怕皇后娘娘你会不高兴,奴婢言尽于此,奴婢告退。”她这样做不是越举,也不是非要给薛皇后难堪,是想着尽快让薛皇后跟端木扶摇不分彼此,同风雨共进退,这样她离开得也安心。

看着她跟古依娇娥一起离去,薛皇后静立了半晌,眼眸渐渐清明,“去承恩殿。”

——

这两天慕容寒枝只顾着陪古依娇娥,很少在承恩殿侍候着,端木扶摇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他还是暗暗告诫自己,不习惯也得习惯,阿凤终有一天是会离开的,他得尽快适应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

而且这几天下来,他发现这并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至少当你知道有些事情根本无法改变的时候,也就不再抱有什么幻想,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殿门口人影一闪,薛皇后走了进来,“臣妾参见皇上。”

对了,他还有这个娇美无双的皇后相伴呢。“起来吧。”他一笑,对她伸出手,“大冷天的,没什么事别来回跑,在这里陪着朕吧。”

薛皇后自是惊喜莫名,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宠爱和依赖,她眼泪都要流下来,走过去将小手放在他温暖的掌心,顺势坐在他身边,“是,臣妾遵旨。”

听她语声颤抖,端木扶摇自是知道她又感动得一塌糊涂,低笑一声,“小傻瓜,哭什么,朕对你好,你也对朕好就是了,朕不要你哭。”说着话,他轻轻吻了她唇角一下,面后揽住了她的肩。

薛皇后乖巧地偎在他怀里,心里想着慕容寒枝的话,随即释然:是啊,皇上对她这般好,这般信任她,她还有什么话是说不出口的?

何况她不论想什么、做什么,都是为皇上好,难道还怕人知道吗?念及此,她抬起头来,眼底一片坦然,“皇上,臣妾在过来的路上,遇到了古依部落的那个女儿,她跟阿凤一起玩乐呢。”

“是吗?”端木扶摇一时也没想其他,不自禁地一笑,“那小丫头还真是顽皮,只这几天就把皇宫游了个遍,她倒是高了兴,独苦了一个阿凤。”不过,也幸亏有阿凤跟着,他才放心,不然那小丫头要一时兴起,还不把皇宫闹个鸡飞狗跳不算完。

看他眼中有宠溺之色,薛皇后已明白了几分,“皇上,你可是喜欢那个娇娥吗?”

“嗯?”端木扶摇一时转不过弯,“什么?”

薛皇后不禁莞尔,“皇上容禀,凤姑娘高瞻远瞩,臣妾是望尘莫及,她的意思,是想古依部与朝廷是否可以联姻。”当下她把跟慕容寒枝之间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说了一遍,“皇上以为如何?”

“什么?”端木扶摇夸张地扬眉,“好个阿凤,胆子越来越大了,敢教训朕的皇后?贞儿,你便放心,朕一定教训她,替你讨回来!”

薛皇后不禁哑然:她不是想要听这个好不好?对于联姻之事,皇上避而不谈,是什么意思?“好啦,皇上不要只顾玩笑,凤姑娘用心良若,皇上不是比谁都明白,那皇上的意思到底怎样?”

端木扶摇收起玩态,正色道,“能得古依部相助,朕自是如虎添翼,只是古依娇娥未必会肯是其一,这其二——”

“臣妾没有半点不高兴,也没有觉得勉强,”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薛皇后立刻道,“皇上身边,也不能只得臣妾一个,万一臣妾福薄,不能替皇上生个一儿半女,那就是臣妾的罪过,所以皇上若是见着中意的女子,就留下吧,日后也好——皇上你笑臣妾?”

她越是说下去,越是发现端木扶摇忍笑忍得肩膀都在抽,登时红了脸,尴尬得无以复加,都不敢抬头了。

看到她这般可爱模样,端木扶摇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搂紧了她的肩,“方才是谁说阿凤高瞻远瞩,自个儿望尘莫及的?哈哈!贞儿,朕瞧你想得比阿凤看得还要远,都想到朕的子孙后代上去了。”

皇上可是甚少这样开怀大笑,惹得门口的侍女侍卫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暗道皇后娘娘真是得皇上宠爱,居然可以让皇上这般欢喜,好厉害!

薛皇后被他笑得又气又羞,眼泪都要落下来,“皇上不要笑啦,臣妾、臣妾是实话实说!”

“哈哈哈!”

“哎呀皇上,不要笑啦,那联姻的事儿,你倒是同意不同意?”

“哈——唔……”端木扶摇这回纵是想笑,也笑不出来了,因为被取笑了个够本的皇后娘娘实在不能令他闭嘴,万般无奈之下,拼着女儿家的矜持和娇羞不要,拿自己的双唇堵住了他的双唇:看你怎么笑……

虽然端木扶摇并没有明说,但薛皇后已经知道他的态度,派人知会了慕容寒枝一声,接下来就要看古依娇娥是如何想的了——虽然婚姻大事要听父母之命,但部落之中对儿女的婚姻大事,父母一向很少干涉,而是任由儿女选择自己的真爱,并且祝福他们。

慕容寒枝自是很高兴,便寻了个机会问古依娇娥的意思,这小女娃儿一时没会过意,“我什么意思?”

“就是你喜不喜欢皇上,”慕容寒枝是直接挑明了说,“皇上很是喜欢你的率真,想纳你为妃,你意下如何?”

“是吗?”古依娇娥显然很意外,但也有小小的惊喜在里面,“凤姐姐,你说真的吗?皇上真的喜欢我?”

慕容寒枝点头,神情很认真,“娇娥,我对你实说就是,皇上治理朝政,很是费心费力,他初登大宝,很多地方还需要多方协助,你父亲为皇上自是忠心耿耿,皇上很是感激,也无其他法子可以感谢,便想与古依部联姻,同甘共苦,永世交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的,”古依娇娥点头,看来是真的明白,“我们部落与部落之间,经常会这样,我只是没想到我也会遇到这种事,我瞧那小皇上倒是顺眼得紧,就是不知道他脾性如何?凤姐姐,你也知道的,我在外面散漫惯了,受不了那么些个束缚。”

“这我自是省得,”听她对皇上用语极为随便,慕容寒枝哭笑不得,“皇上年纪虽轻,但为人宽容仁慈,不会与你太计较,你只须稍稍注意一下言行,莫要冲撞了皇后跟太后,皇上面前可以随便一些,无甚大碍。”

一开始古依娇娥肯定会觉得不习惯,但只要她是真的喜欢端木扶摇,时间长了,也就会慢慢习惯的——在时间的消磨之下,没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

“听起来倒也不错,”古依娇娥眼睛里闪着希冀的光,“那,我去问一问父亲?”

“好,”慕容寒枝点头,看出她对端木扶摇有意,不禁暗暗高兴,“你便好生跟你父亲谈一谈,首领大人深明大义,定会明白的。”

古依娇娥答应一声,边捋着发上佩饰,连跑远了。她自是没想到,跟着父亲上京只为玩乐,却遇到了命里的那个人,虽说她对端木扶摇很是喜欢,但……突然之间要成为别人的人,心里总不免有些失落吧,好在她性子豪爽,这些失落也算不得什么,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烟消云散了。

——

在听到关于女儿婚姻大事的时候,做父亲的和做小辈的心情就是不一样,古依尔雄大眼睛一瞪,样子很吓人,“做皇妃?”就凭这个不拘一格、整天把他气得团团转、哄得团团转的女儿?得了吧,他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当下脸一沉,“不成。”

“为什么?”古依娇娥急啦,大声叫,“皇上说啦,他喜欢我,我好像也有点喜欢他,为什么不成?”听听她这用词儿,还“好像”有点喜欢人家,她连自己的心意都没有搞清楚,就要做这个皇妃,真够糊涂的。

“笨女儿!”古依尔雄哭笑不得,“你以为皇宫是什么地方,皇上又是什么人,由得你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娇娥,知女莫若父,你呀,做不了皇妃,受不得那约束,还是不要想了吧!”

还真就是,自己女儿自己知道,就她那一刻也安静不下来的性子,怎么侍候得了皇上。再说,“天下爹娘向小儿”,他和妻子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小女儿,若她真入宫为妃,便再难相见,他们可舍不得。

“可我喜欢皇上嘛!”见父亲怎么都不肯答应,古依娇娥不乐意了,跺着脚,扭着身子,表情哀怨,“父亲,皇上人很好的,凤姐姐也说啦,皇上不会勉强我学规矩,只要我别冲撞皇后跟太后就行了,父亲,你答应了吧,答应了吧!”边说着话,她扯住父亲的衣袖晃啊晃,一点都不觉得脸红的。

古依尔雄给她闹得不安心,又不忍女儿伤心,投降似的举手,“好啦好啦!我去向皇上问个明白,总可以了吧?”

“嗯,嗯!”古依娇娥立刻破啼为笑,“我也去,我也去!”

古依尔雄简直拿她没有办法,只好带她一起入宫:反正这些日子她比自己入宫还要勤快,跟皇上他们也混得熟了,大家在一起把话说明白,也不错。

看到这父女两个并肩进来,端木扶摇和慕容寒枝自是对视一眼,都明白他们此行的目的。“首领大人可是为令千金婚姻之事而来?”

古依尔雄赶紧行礼,“皇上圣明!小女已将皇上的意思说与草民,小女蒲柳之姿,能得皇上垂青,草民万分荣幸,只是……”这话还真不好说,他怕一旦拒绝,惹得皇上震怒,后果就没处估量去了。

端木扶摇目光很是温和,他早知道这于古依尔雄而言太过突然,一时无法接受,也是很正常的事,“首领大人不必有何顾虑,有什么话只管说出来便是,这等事自然是你情我愿,令千金若不同意,朕也不会强迫于她。”

“我没有不同意呀!”古依娇娥忍不住叫,末了才想起礼节来,“啊,民女是说,民女是愿意的,可父亲不同意,硬要棒打鸳鸯。”

什么啊,你父亲哪里是这般恶毒心肠之人?古依尔雄红了一张老脸,哭笑不得,但神情仍是镇定的,“皇上想必也看出来,小女不懂规矩,言辞随意,草民是怕她入了宫,会给皇上惹来麻烦,那就不、不好了!”边说边狠狠瞪了女儿一眼,意即你再乱说,看我饶不饶你!

端木扶摇忍不住微一笑,“如此,首领大人倒是多虑了,令千金言辞间虽随意,但却是真性情之人,朕明白她的心性,自不会怪罪于她,何况有皇后随时提点,必不会让她犯什么错,首领大人放心就是。”

耳听端木扶摇说的在情在理,加上女儿又胳膊肘往外拐,古依尔雄也不好坚持反对,“皇上若真的管教得了小女,草民感激不尽,只是万一小女惹恼了皇上,这——”

端木扶摇略一沉吟,“首领大人如果不放心的话,朕倒有一法,不知首领大人可愿在朝为官?”

“啊?”古依尔雄一怔,“为、为官?”

“是啊,首领大人,”慕容寒枝含笑接过话来,“皇上的意思,念在首领大人平乱有功,想封首领大人为护国将军,在朝为官,为国尽忠的同时,也好好看着点儿令千金,这样首领大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古依尔雄万万没想到,皇恩浩荡到如此地步,他也不是说看中了这个官职,是感恩于端木扶摇为他设想得如此周到,当下不再犹豫,学他们的礼节,纳头就跪,“草民谢皇上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端木扶摇顿时龙颜大悦,“不必多礼,请起。”而后与慕容寒枝对视一眼:成了。

这样的结果是古依娇娥满心希望的,想到自己以后的丈夫就是端坐龙椅上的人,那么年轻,那么俊俏,那么温柔,她就高兴得不知道怎么好,咬着嘴唇直盯着端木扶摇的瞧,她不脸红,一国之君反倒不自在起来,佯装咳嗽了一声,故做无辜地看向他处。

而后的时间,这一双小儿女便尽量寻时间单独在一起,以便在举行封妃典礼之前彼此熟悉,更好地在一起。

而这一下朝夕相处,端木扶摇越来越发现,古依娇娥顽皮可爱得让他有点招架不住,一忽儿一个想法,而且非将其成行,时常将他闹到哭笑不得,她却自得其乐。不过,除此之外,其他一切都好,两个人彼此喜欢,确实是真心的。

这天,端木扶摇在偏殿设宴,请古依尔雄父女,还有薛皇后和慕容寒枝饮酒闲聊,也是为了让彼此都熟悉一下。席上小菜都很是精致、淡雅,这对于在边境吃惯了牛羊肉的古依尔雄父女来说,是很难见到的美食,也难怪古依娇娥吃得颇为开心,不时问这个是什么,那个怎么做的,忙得不亦乐乎。

薛皇后看着她,但笑不语,暗道日后皇上身边有这样的妃子,她倒也不用担心,是极好相处的。

而就在大家吃得高兴时,古依娇娥突然一顿,变了脸色,“唉哟!”

“怎么了?!”端木扶摇脸色一变,就近扶住她,“吃到什么了,还是——”

古依娇娥手紧压着腹部,小脸煞白,“好疼!”

古依尔雄也是吃了一惊,过去扶她,“肚子又疼了?”

又?慕容寒枝微一皱眉,“首领大人是说,娇娥这样已非第一次?”

古依尔雄面露担忧之色,“之前在家中时,她亦这样疼过几次,找大夫看了,只说是闹肚子,可不知什么时候又会疼起来。”

“哎呀,好疼!”古依娇娥疼得满脸是汗,声音里都带了哭腔,“父亲,好疼……”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说疼就疼的,扫了大家的兴,真可恨!

不等古依尔雄说什么,慕容寒枝已拿过她的手腕,“娇娥别急,我看一看。”

“对哦,”古依娇娥咬着牙笑,“我、我忘了,凤姐姐是、是神医。”都这个时候了,亏她还笑得出来。

慕容寒枝道,“别说话,”而后仔细替她把脉,“皇上,抱娇娥到里面床上去,我替她好生看看。”

端木扶摇点头,不顾古依尔雄诚惶诚恐地阻止,把人抱起来放到里面,又退了出来,跟大家侯在外面。

慕容寒枝仔细替古依娇娥检查一番,又在她痛处按压了几下,便明白是什么状况,先行施针替她缓解疼痛,这才走了出来,“首领大人,娇娥会这样,是她腹中某个地方坏掉了,就算这次疼痛过去,日后还会再犯,若长此以往,她将有性命之忧。”

“啊?”古依尔雄吃了一惊,“坏、坏掉了,什么意思?那该怎么办?”

“首领大人稍安勿躁,”慕容寒枝赶紧一摆手,示意他别害怕,“是不怎么紧要的部位,对她身体没有影响的,我要对你说的是,我必须把她腹中坏掉的部分割掉,你信得过我吗?”

什么?端木扶摇也吃了一惊,“割掉?”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虽然他绝对信得过慕容寒枝的医术,但这不是别的,是要从人腹中割掉什么东西,那不就是说得把古依娇娥开膛破肚?光是用想的,也够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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