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疼痛让我不得不醒过来。朦胧中记忆的破片在脑中闪过,头好痛,我想抬起手按压太阳穴,发现肩膀不听使唤,剧烈的疼痛让我不得不放弃,该死!这是哪?周围光线昏暗,又有微风拂过,嗓子干的冒烟,话都说不出来,没有人吗?口好渴!眼皮越来越重,浑身剧痛袭来,我失去直觉前,恍惚间眼前好像出现一个人,好熟悉的眼神。。
昏睡中有东西流进嘴里,咸咸的,盐水!水!生存的本能让我下意识的张大嘴,喝过水感觉恢复了好多,睁开眼睛,眼前的人带着口罩,只露出眼睛盯着我,眼神中有喜悦又充满警惕。有点熟悉的眼神,又想不起是谁。想从脑海中翻出来什么,一片空白。。
那双眼睛一直盯着我,一句话也不说,我保持警惕,直觉告诉我不要说话。我在等,对方也在等!“咳!”我咳嗽的瞬间,对方后退一步,眼神中出现一丝慌乱,从轮廓来看,这是一名女性,昏暗的光线看不清她的样子,微风拂过,夹杂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偶尔能感觉到悠远的水滴声,体力的恢复伴随着大脑的思考,眼前的女性还是不愿开口,直觉告诉我时间紧迫,但是我又记不清是什么事!我试着撑着床板,对方往后退,我看了她一眼,放弃了起身的念头,因为她手上多了一把乌黑的手枪,枪口对着我,如果我没看错,保险开着!而且她颤抖的双手让我更加不安,我安静的躺着,静静的看着她,过了好久,她双肩不再颤抖,安静下来,我们相互注视了好久,我艰难的想让自己笑一笑,感觉到脸上的擦伤,勉强挤出嘴角的幅度,她缓缓的放下了枪,张了张嘴终于开口“你需要休息,不然双手就废了。”
后面说的我已经听不进去了,废了?我的!双手?!我挣扎的想起来,双肩撕裂的疼,她走进了一步,迟疑了一下,过来想扶我,可是双手不听使唤的我此刻无比痛苦,她终究是转身离去了。就在她上前一步时,我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那种中药材的味道,薰!她是薰!我不敢相信,三年前她不是死了吗?鬼叔亲口告诉我她去了车臣,死于组织内部暗杀。
一个月前,组织接到任务,猎杀S市黑市的二号掌权人,鬼叔劝我别接,因为我出道半年接了许多黑色仇杀,名声太盛,出事前晚鬼叔说“冥蝎(我的目标)点硬,名声哪有命重要。他和双蝎有关系,我劝你放弃吧。。”
鬼叔和师傅是多年好友,也是曾经的战友,师傅死后在组织里最照顾我,我一直很信任他,毕竟这个职业能够信任的人不多,但是这次我不想放弃,三年前黑市运输药材时参进了毒品,S市信誉最好的药材商被查封,明知道被陷害,我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薰的父亲被害入狱,熏被迫远走他乡,熏是组织的医生,常年接触各种药材,身上散发淡淡的药香,那天我任务回来,肩骨中枪,拿刀的薰手在颤抖,我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这个活泼调皮的丫头居然没跟我逗嘴,而是安静的处理着我的伤口,这几年我一直在想,或许那天我安慰下,关心下,她就不会走,也就不会。。
嗒。鬼叔点燃一支烟,打火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我走到门口说“鬼叔,冥蝎的命,我要定了,这次不是为了钱。”出了门,我听到了鬼叔的叹息。
任务那天,我擦了一天的枪,在每个子弹上刻上十字,代表我对他们的救赎,每个目标在我接到任务时,他们在我心中就已经死去,这是我作为杀手的自信。
暮色降临,那天我得到消息,冥蝎有笔大交易,他一定会到场,每个杀手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我对自己的线报很信任,不出意外,一根烟的时间就结束,我杀人时从不抽烟,靠抽烟麻痹大脑皮层,那样的杀手总有一天枪都拿不稳,这只是我个人的观点,他们居然选在警察局旁的一个工厂车间交易,这个老狐狸,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一墙之隔的两边上演着正邪截然不同的戏码,我静静的等待着,到了约定的时间,偌大的车间从不同方向开进4辆车,人不多,一定都是大家伙,不知道是枪支还是毒品,两路人下车,一边是冥蝎打开了后备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东西,一边是个金发老头子拿着行李箱,两边开始验货,行李箱打开果然是毒品,后备箱包裹打开居然是一件古董,现在都不用钱了!丧心病狂居然用古董换毒品,这么大量的毒品,看来古董一定很值钱,让我来救赎你们吧,罪恶的人们!食指扣下的瞬间,响起了两声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