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沧桑散记》选编的是我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所写的部分中短篇小说、随笔、散记、时评、报告文学以及名人专访等百余篇,内容比较杂,涉及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多数文章已在报刊发表,故只能像综刊那样随意编排,难成体系。总的表达“文以载道”、点点滴滴的人生感悟。自强、自信、坚韧、勇敢、智慧,对善的赏识、对恶的抗争和阳光下的诙谐欢乐是多数文章的亮点。本书面向苍生百姓、弱势群体,启迪人们人至穷途末路该如何超越,因为我有这样的沧桑,才有这样的散记。
二、我是个78岁的老人,早年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工作。1957年反右时,我曾为鲁迅先生的战友、人民文学出版社社长、中国作协党组书记、《文艺报》主编冯雪峰同志被错划右派辩护而受到株连,下放来到《宁夏日报》。由于有了上述的“前科”,自此,我便历经了“双反”“四清”“文革”等多个运动的磨难,直至1982年我年届“知天命”,经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党组和宁夏回族自治区党委宣传部协同落实政策,才归队到宁夏文联《朔方》文学月刊社工作,任评论编辑组长、副编审,至1994年63岁退休。
三、应当说,我是个不幸人中的幸者。而唯一感到遗憾的是我的青春年华已被耽误,退休后空空落落。我先联系了一家工厂,后又到两家报社打工,重新操笔写作至今,曾登广告为爱好文学的青年义务看稿,72岁后相继出版长篇小说《咀嚼荒谬》《总是会有梦》。
有记者问我,何以会有这么大的心劲?真的,我就是想学雷锋,做个合格的中共党员、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我拒绝无所事事,空虚度日,日夜都想拉住已被耽误的时间尾巴,没有别的办法,只好争取老来多做一点好事、实事,以便对得住自己,也好对党和人民有个交代。
四、在我想要出版第三部书《沧桑散记》时,管钱的老伴听说我出书要几万元,她吓着了,给我算了一笔账——节俭度日少说也得再过三四年,还得保证无病无灾,都老老的了,可能吗?她要我别再做出书的梦了。她像哄小孩似的对我做了一两次政治思想工作。可文学事业却是我一生的酷爱和追求,犹若吸毒,要戒极难。不知何故,我也很奇怪,反而觉得自己老了思路更为开阔畅通。我答应老伴不出书,但我要拉住时间尾巴的思想未变。我觉得光是坐等老去太奢侈了,当生命走向尽头行将就木,那不需要排队等待,而活着总该做一些我该做的事。老伴终于被我说服。
五、一个好心的老板同情我,向我伸过来一双厚重温暖的手,他答应给我出书的资金支持。这个好人让我想起了当年的好人冯雪峰,冯是我生命危难迷惘时光照我前行的一盏明灯。如今,是这位好人的光照才使《沧桑散记》的出版有了着落。我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他、报答他。我只能痴痴地看着他,终生铭刻在心,为他祝福直至永远。
同时,我还要感谢关心和支持我工作的许多领导和许多帮助过我的编辑记者朋友。写书出书是个复杂的系统工程,如果没有他们的支持和帮助,光靠我写,写到最后也只是一堆废纸。只有生过孩子的母亲才知生命诞生时的乐与痛,也只有甘于寂寞、勤奋写作的作者才知出书的贵与重。我珍惜友情,珍惜精神生活。
我衷心祝愿我的朋友快乐幸福,好人一生平安!
作者
2010年1月1日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