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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现实的“骇浪”(2)

“正是这样!这就是多米诺骨牌效应引起的连锁反应,一个小小地方的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就导致了全球性的金融危机。这次由房子贷款信誉引起,银行贷出去的钱收不回来了,因为还贷款的人没有工作了。结果,银行收回来一大堆房子,可是,这么多房子的价格远不是当年卖出去的价格了。这个巨大的泡沫就这么爆破,我们赚的钱都是未来还没有产生的钱,就相当于人人提前消费。

“这就是鼓励消费造成的!为了经济发展,就要刺激消费。结果,人现在的动力变成了消费,人就拼命挣钱、拼命消费,人成了赚钱、消费的动物。你挣的钱不够了,银行给你信用卡,让你提前消费。这么多人都提前消费,却没有人去创造真正的财富。用的不是自己劳动赚来的钱,而是先借给你的钱。有人耍赖皮,不还钱了,银行就麻烦了!”

我说:“这么说,你们那些丢掉的金钱实际上也是不存在的,别人花的钱也是自己还没有挣到的钱,那全世界都可以这样,谁还愿意去干活挣钱?”

王凯深深地叹了口气:“我所做的,是建立在人性的贪婪基础上的。刺激投机赚取暴利。金融这个行业,尤其是股票、期货,有人赚钱,就有人赔钱!这么多年来,我才看透,生活就是个大圆圈,我转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原点。过去的几个月,我的日子过得很艰难!我不是说在经济上的艰难,而是在心理上。我看到了太多的富豪变穷人,穷人变成富人,不久又变成穷人。很多事情,都是我平日里预料不到的。”

王凯说:“在几个月失业的日子里,我才有了属于自己的时间。我开始意识到,有关如何才能够生活得好的知识,是我们每个人都最需要的,而这些知识正是学校里教不给我们的。我在最困难的时候遇到了宗教,在宗教中我得到了解脱,我感到安全了,平静了,我不再痛苦了。”

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牛气冲天、铜臭味十足的人会如此谦卑,原来,他加入了宗教。我想起来赵教授,他尊重宗教和科学,既是科学人,又是信仰者,却不属于科学和宗教。

王凯接着说:“我重新看自己的职业,我过去的几年就是盯着屏幕、打着电话挣钱,大笔大笔的金钱从我的手中流出流进,我已经毫无感觉了,那不过是数字而已。可是,这些数字,能够让社会动荡,让人倾家荡产。最近,我不断地问自己,我到底为社会创造了什么财富?我发现,我没有创造财富,我在玩弄数字,把金钱从一个腰包掏出来放进另一个腰包。我在为谁创造财富?我没有为那些需要财富的人创造财富,我的客户们都是富豪、大商业机构,我帮助他们把别人的钱放进他们的口袋,不需要努力创造、工作,只要有钱,就能生出更多的钱。我越想越为自己感到难过,我的职业就像是投机、赌博,而这种赌法是合法的。在这个行业3年,我见识了金钱是怎样让人的灵魂丧失,人的道德标准在最有钱的地方最可见一斑。有的银行为大组织倒黑钱,有的银行报假账,导致CEO和董事长都被解雇。我们的收入都和交易的收益有巨大关系,为了获取暴利,我们把数字游戏玩到了极致。我们银行已经出现了几起交易员自己做假账的情况,导致银行赔损千万美金。比如说,有个交易员买一个10元的东西,两个月后他说是20元,在没有市场估价的情况下,就申报赚了100%。银行认为是这个价,记在他的交易收入上。为什么这么做?就是为了奖金。”

一个男生站起来说:“看看,金融家都在讲道德问题了!让咱们敬他一杯酒!这就是一个好公民的责任感!”

王凯拿起酒:“我们都只有从自己做起,让道德沦丧、自私自利、损人利己的行为和自己无缘!为了我们的未来,为了有个适合人类居住的环境,干杯!”

分手了,我坐在出租车里,望着霓虹灯装点的夜晚,心中没有喜悦,却升起了淡淡的忧伤。我不知道再过几十年,我们的地球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们还能不能生存在这个地球上!

天灵大开,意识流创作

铁真人的出现,让我结识了赵教授。和教授的谈话,打开了我对于宇宙、生命、人的认识的另一扇大门,也把我卷入了对于宇宙和地球事物关系的迷恋。

金融风暴,牛奶事件,王凯在同学聚会上的谈话……我陷入了对社会、道德、生命质量、生活的意义、人类精神问题的思考和寻求。我从对自己的困惑,又转向对未来社会的焦虑。我问自己,我们所创造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人活着到底为什么?如何生活,才能够在生命最后一刻不感到遗憾?

“世界末日来了,地球上的人会怎样?”我的大脑被我这些问题占满了,我只知道,我不能够再浑浑噩噩地混下去。

地震的后果,也让我看到人所创造的一切瞬间就坍塌了,毁灭来得那么快,而重建、康复却需要更长的时间。古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玛雅人关于2012地球毁灭的预言,在社会上流传着,即使来城市的打工仔也会问起“听说2012是世界末日了,是真的吗?”在媒体的圈子里,朋友约会,少不了就有人说“玛雅人早就预言了,人类要毁灭了!”真的要毁灭吗?我不禁想起老奶奶讲的女娲补天的传说,找到了女娲补天的记载。

那时候,是不是人类就经历过大灾难呢?是不是人类曾经几乎灭绝了?曾经天塌地陷了吗?为什么各个民族都有关于洪水的传说呢?会不会真的发生呢?如果发生了,我该怎么办呢?我在网上搜索,看看玛雅人怎么预言的。玛雅人认为,太阳有五个纪元,当第五太阳纪结束时,太阳会消失,地球会震荡。而第五太阳纪开始于公元前3113年,历经周期5125年后,在2012年12月21日,第五个纪元就结束了。这就是玛雅人预言的毁灭吗?网络上到处都有玛雅预言,可是,谁去考证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玛雅人在我们的眼中是古老而落后的部落。谁又相信玛雅人预言是真的呢?他们神秘地出现,神秘地消失。那神秘的水晶人头里到底有什么秘密?会不会水晶人头就是意识记载器,记载着不为人知的宇宙秘密?我也思考着,如果真的像是女娲补天时候的情景发生了,我们向哪里去?太阳系的星球显然不适合人类生存,更远的星际,以我们现在的科技水平,也去不了。如果2012毁灭真的发生,难道我们会被困在地球上吗?

地球上没有宁静的时候,大灾难不发生,人类自己也会不停地杀戮。战争没停止过,恐怖主义也消灭不了,杀了一个头领,出来另一个,天天都有人肉炸弹、汽车爆炸,中东、非洲的战争此起彼伏,人们都没有吃喝了,却兴奋、激昂,像是打了激素,扫射机枪就像玩游戏一样。在“正义”的旗帜下,强国想打哪里就打哪里。死于战争的人数,远远高于自然灾难。人类到底在干什么?网络上、新闻上不断有贪官污吏被制裁的报道,有的人经历了千辛万苦,成了权贵,为了金钱,送了性命。有的抛弃家人,卷财而逃,有的为了“小三儿”前功尽弃。

关于死亡的问题,开始不断地冲击着我。每天,我打开网页,首先跳入眼帘的新闻都和死亡有关。不是地震、洪水、海啸,就是战争、暴乱,看到数以千万的人被埋在震塌的废墟下,被海啸席卷吞噬,富豪和穷人都一样平等地躺在废墟下,被飞机、导弹、流弹击中的人们,血淋淋的画面上,男女老少都有,死亡、灾难对谁都没有特权豁免。

我想,那些遇难者恐怕都不会想到,灾难也会发生在他们身上。我们都是在灾难发生之后叹息,却无法知道未来的灾难何时降临。我感到了一种不可言喻的神秘力量潜伏在四周,这力量超出了我的预知,超出了人类能控制的能力,它像一个看不见的网络,把我的命运和其他人类的命运微妙地连在一起,而我和所有生活在地球上的人一样,都在这个力量的笼罩之下。这个力量,在悄然地运行着,它会突然显现,改变我们精心设计的一切,无论是摩天大楼,千里长堤,蒸蒸日上的事业,还是如痴如醉的爱情。

这种觉知,让我有了深深的畏惧和迷惑,我不仅仅为我的前程事业而焦虑,我更是对世界的未来困惑。我的内心开始有了一系列的问题:“我可能会遇到什么?我会如何面对灾难?如果有一天面临灾难,我会是怎样呢?”我设想现实中出现的可怕景象:被埋在塌倒的楼下,被海啸吞没,飞机坠下机毁人亡,感染上了最新的病毒,遭到了核辐射……死亡仿佛像幽灵一样四处游荡,随时要索取性命。

我突然感到生命如此珍贵,“我才28岁,我还没有活够呢!我不愿意死去!生命如此短暂,我该怎样活着?活着有什么意义?怎样才能够幸福地生活?”我看看周围,人们似乎就是这么健忘,一连串的大灾难之后,一切照旧,人们还像以往那样忙于上班、挣钱、吃饭,地产照样飙升。朋友甚至说,“你就是杞人忧天,管那么多干什么?”“你又能够怎样呢?逃出地球?飞向太空?通过什么方式?”我无言以对,我没有答案。

我隐约感到世界面临着几重灾难:不可预料的自然灾祸,还有更严重的人类自己所为,科技发展带来的不仅仅是改变生活,还有更大的杀伤力,核武器、病毒、环境污染、食品安全、克隆人等,哪一个都可能慢慢地让人类毁灭。我所思所想都是:“照现在这样发展下去,未来我们将怎么办?”

我惶惶不安,不仅仅是因为2012的到来,还有我对于自己前程的困惑、迷茫。我隐隐地感到,即使2012之后太阳照样升起,2012之后的世界也一定有什么重大的变化,大预言一定有内涵,绝不可能是玛雅人迷信、胡言乱语。或许,2012就是让我们人类集体性地反思。我渴望有更多的人和我一样,我在自己的微博中写下了一段话:“反思,不应该是哲学家、心理学家、宗教者的专用名词。人们似乎并不真正地恐惧2012的到来,如果2012真的天塌地陷,那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2012一定会给我们教训!”这微博,被转发了几百次。我开始越来越多地在微博上写下关于2012的思考,我给自己起名“玛雅酋长”,越来越多的人加入“酋长”的微博。

微博,信息时代的产物,是每个人的私有广播站,人人都有了自己的发言权。可这发言权也引来爆炸性的无用信息。本来,我加入了很多名人的微博,以便了解他们的状态。可是,有时候,我看到的就是拉屎、撒尿、睡觉、吃饭都写在微博上了。更糟糕的是,有的微博,就是“泄愤”,我们也称为“泄粪”。看不见的“愤青”,肆无忌惮地留言,对骂、侮辱、讽刺、大打出手。我不得不从几个微博“撤军”。微博也是个大杂烩,既有有用的知识,也有无用的垃圾信息。

在微博的回复中,有关注、恐惧,但是,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地盼望着大灾难的发生。

我甚至能够看到他们得意扬扬的神态:“看谁能够逃过!”

一个回复说:“在最后的审判中,都下地狱吧!”

“末法时代终于到了!同归于尽!”

……

我被这些回复震惊了,为什么在一个看似歌舞升平、物质文明高度发达的时代,人们会充满了这样的企盼?是什么让他们不恐惧,而是渴望大灾难?是什么让他们如此愤恨?

透过外表的仇恨和企盼,我又感到,他们和我一样,在为人类共同的前程而焦虑。也和我一样,面临生活的困惑,事业升迁的困境,爱情的失落,婚姻的困惑。房价在飙升,物价在飞涨,股市“上蹿下跳”,我们没有安全感,找不到生活的目标,我们该走向哪里?明天会怎样?即使2012没有毁灭,我们怎样才能够活得幸福愉快?

他们和我一样,每天都目睹着人类自己制造的灾难,体验着身边的善与恶,谬误和真理的变迁。“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昨天的真理变成了今天的谬误。过去的恶,变成了今天的榜样。他们和我一样感到迷茫、困惑、无助,只有用“下地狱”“全人类同归于尽”的方式来表达他们对现实的不满。我也看到了希望之声,一些人认为2012之后,人类将会走向一个全新的时代。

那一段时间,我仿佛生活在一个前所未有的奇迹世界,我没有了我自己,如果在过去,涨工资、升职、买房子、买车等都会让我欢喜,可那时候,我个人的一切都变得毫无乐趣了,我被一股更大的情怀占领了,那深层的情绪像一股不可遏制的自由喷泉在喷发,在我的心里激起层层的浪花。我体验到从来未体验过的更大的情感潮流,那是对于未来世界的焦虑、忧伤,有时候,泪水情不自禁流出。

渐渐地,我的情绪和思考变成了狂想和景象的浮现。我开始走神了,坐在电脑前,我就脱离了身边的环境,我的心绪像天马一样狂野地奔腾起来,中世纪魔法、巫术、科技、现代地球人、精神病人、玛雅人、UFO外星人零零星星片段地不断涌现,故事和零散的知识开始交织,现实和幻想开始融合在一起。

《大毁灭》就这样诞生了。

《大毁灭》

故事发生在外星人的宇宙飞船上,飞船正接近一条狭小的通道,那就是虫洞。“虫洞”,不是地球上虫子的洞穴,而是爱因斯坦所说的“虫洞”,有了虫洞,才可能到那遥远的其他星际。

宇宙飞船的仪器上显示,太阳、地球正好和银河系中心——射手座A*26°在一条线上。飞船的周围是一片绚丽的景象,就是最富有幻想的大脑也想象不出来的美丽,那是星光和宇宙辐射组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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