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意了？”樊曜光也没想到樊零答应得这么干脆。
他这番说辞并不完美，甚至漏洞百出，接近糊弄之语，不曾想樊零居然这么干脆地答应了。
樊零心中冷笑，面上却做出深明大义的样子：
“父亲也说了，我是赫元大将军和凰翎将军的女儿，孝当为父分忧，忠当为君守国，销毁这般不祥之物，女儿义不容辞。”
樊曜光脸色微变。
他看着樊零似乎像是看到了多年以前，一身戎装，英姿飒爽，驭马驰骋的明媚少女。
那个少女也曾说出这样的话，说出为君守国的豪言。
红衣妖娆，却选择一生戎马。
“父亲？父亲？”
樊零低低的呼唤终于唤醒了樊曜光。
他瞧过去，樊零正“疑惑”地看着他，似乎不理解他为何突然呆愣下来。
樊曜光微微一震：“何事？”
看向樊零的目光又瞬间变得清明，甚至带上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戒备。
樊零似乎根本没察觉，脸上更加疑惑，反问道：
“我正想问父亲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只盯着女儿看？”
樊曜光缓缓扫过樊零的脸，见樊零脸上始终只有疑惑和茫然，那丝戒备就消散了开去。
“为父是觉得你长大了，懂事了，还知道家国天下，忠孝仁义。为父心里很高兴。”
樊曜光抬起手，拍了拍樊零的肩头，俨然一副慈父模样。
樊零强忍着不适道：“女儿应该的。”
顿了顿，又道：“另外半块玉……父亲确定在云澈书院吗？”
樊曜光自己也不大适应和这个多年不见的女儿这样亲密，便把手撤了下去：
“不会有错，就在云澈书院的藏书阁——云澈阁里。”
樊零暗暗一惊。
云澈阁？
哪个云澈阁？
“云澈阁是云澈书院的藏书阁，但是寻常学生也进不去，玉在云澈阁顶层，更是不好接近。”
“你成为云澈书院的学生后，就去拜式长老为师。只要成为她的入室弟子，就可以去云澈阁的顶层。”
“式长老？”樊零疑惑道。
“嗯。式长老是云澈书院的二长老，云澈阁也一般是她在打理。”
樊零不解：“长老的入室弟子都是天资聪颖，魂力精湛的学生，怎么会看得上我？”
樊曜光道：“这你不必担心，为父早已经和式长老提过这事儿了。而且为父会在你身上下幻术，旁人看不出你修为几何，这样一来便不会有人说你闲话。”
“但有一点，切记不要接近臻魂石。臻魂石能一下判别出天赋根源，幻术也不能改变。”
樊零看了樊曜光片刻，点头应下了。
樊零在去云澈书院以前，曾怀疑三年前小樊零验出“废柴”资质，是是樊曜光对臻魂石做了什么手脚。
而在亲眼看见臻魂石的反应后，她又猜测过樊曜光对小樊零下过幻术。
如今看来，两者皆不是。樊曜光似乎真的没有插手此事，也不知道樊零天赋极高的事情。
甚至他以为，樊零这几日修炼是徒劳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