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域主为什么要赫元的质子？
他想做什么？
樊零看着端木清黎略显天真的面孔，暗自把这点疑惑压到心底，面上十分平静。
她宽慰了两句：“回来了便是好的。”
端木清黎哀叹一声：“说起来，九皇弟回来时，拒绝了父皇大摆宫宴为他接风洗尘的意思。”
“且这一年来，他为人低调，几乎没有公开露过面，京城很多公子小姐甚至没见过他。”
“或许今年的入门大赛，会成为他第一次公开露面的场合。”
十年质子生涯，大概已将九皇子的心熬凉了。
樊零不禁叹了口气。
“诶，你刚刚是想和我说什么来着？”端木清黎突然道。
樊零这才想起来自己没说完的话，立刻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你既然不是四长老的首席弟子，就不能去考验那些学生，就会错过入门大赛……你难道不觉得入门大赛很有趣吗？”
端木清黎不解：“我为何要对入门大赛感兴趣？”
樊零笑道：“重要的不是你对入门大赛有没有兴趣，而是——你对二长老有没有兴趣？”
更重要的是——你对做二长老首席弟子有没有兴趣？
端木清黎复杂地看了樊零一眼：“……你不是知道我有心上人了吗？”
樊零：“……”
这段对话好像出了什么差错？
她赶忙补救：“我说的不是那种意思……”
端木清黎：“那是什么意思？”
樊零：“你想不想……换个师父？”
端木清黎：“……”
端木清黎脑海中浮现出——美得惨绝人寰的二长老沉着脸，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一把抓起樊零后领的画面。
她身子猛地抖了抖。
二长老虽然真的很好看，好看到连她这个有心上人的都会不由自主地意动，但是——她突然觉得自家师父很温柔啊！非常温柔！
端木清黎“唰”地后退一步，离开樊零半丈远：“不想，不要，别找我。”
樊零：“……为什么？”
端木清黎继续退：“我想活，你保重。”
说完，立刻消失在樊零的视线。
樊零：“……”
原来阎非阙的美色也吸引不到弟子啊……
她心里突然平衡了一点。
“你是谁？”一道脆生生的声音突然自头顶响起。
樊零抬头看去。
只见一个唇红齿白，明眸善睐的少年正坐在树枝上。一条腿曲起，另一条腿则垂下来晃荡着。
樊零微微蹙眉，书院里人太多，妨碍了她对气息的判断。
方才竟一直没注意到头顶有个人。
“阁下是？”樊零问。
“四长老首席弟子，端木亭阑。”少年一瞥她道。
四长老？首席弟子？
这话题似乎……很熟悉？
樊零目光骤然一顿，僵硬地看向少年，额头冒出一点汗意。
四长老首席弟子，不就是她们聊得十分起劲的——九皇子？
额……
还有什么比背后议论人家，结果当场抓包……更尴尬的吗？
“我已经自报家门了，你该告诉我你是谁了？”端木亭阑从树上跳下来，走到樊零面前。
十五岁少年的身形并不高，端木亭阑只能平视樊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