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亭阑坦坦荡荡，反倒让年长他一岁的樊零不太好意思。
“在下樊零。”
“樊……零……？”端木亭阑久不在京，并未听过樊零的名字，也不知道樊零破败的名声。
也因此，在端木亭阑面前，樊零轻松不少。
樊零对端木亭阑浅浅一笑，做了个失陪的动作，然后便走往式长老的住处。
她说要去找式长老并非虚言，至少也得把拜师之事推脱干净。
“你来了？”式长老坐在椅子上瞥她一眼。
式长老名叫式伊，是个挺漂亮的女人，但可能是为了凸显长老的深沉，打扮得有点老气横秋。
樊零上前道：“见过三长老。”
式伊受了礼道：“你的事情樊将军知会过我，但如今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的忙了。”
“你应该听说了，书院二长老换人了。云澈阁本是二长老职责所在。如今换了人，我也不知道那位长老愿不愿意继续让我管理云澈阁。”
樊零：……他刚刚不愿意了。
“学生都听说了。”樊零道，“学生与式长老师徒无缘，却想敬式长老一杯师徒茶，式长老可否遂了学生的愿。”
式伊一愣。
她原本依着樊曜光的计划，和樊零做师徒，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并不想与这位天赋微弱的千金小姐扯上关系。
再加上樊芷这几天在她耳边“絮叨”樊零的事，让她对樊零更添几分不满。
可如今看樊零不卑不亢地说，想敬一杯师徒茶，她不禁有些晃神。
樊零真的是樊芷嘴中，那个骄横无礼，心浮气躁的人吗？
“我做不了你师父，自然也受不得你的茶。”式伊拒绝道。
樊零脸上适时露出一丝失落，却没有不依不饶，而是恭恭敬敬地作揖：“学生冒昧了。”
停了片刻后又有些感慨地道：“学生原以为因为云澈阁之事，也可与式长老结下一段善缘，没想到天不遂人愿，倒是颇为惋惜。”
樊零言下之意，她知道拜师只是为了让她去云澈阁，但如果能和式长老有所往来，她也十分开心。
式伊点点头，脸上也露出一点无奈：“缘分之事，多半天意。”
式伊看着樊零，又动了些恻隐之心。
她道：“二长老虽然要去了云澈阁的管理权，却不比我对云澈阁了解的多。我们虽没有师徒缘，我却可以为你讲述一下云澈阁的布局。”
樊零眼中划过一道暗光——
这便是她一趟的目的了。
式伊让樊零坐下后，细细讲解起来：
“云澈阁是云澈书院的藏书阁，一共七层，每一层放着不一样的书。”
“第一层是一些普通的科目书籍，寻常学生平日里也可以进去，书也可以外借。”
“第二至六层，放的是五绝的读物。从下到上依次是幻术，阵法，炼药，炼器，符咒五种书籍，只有会五绝的学生，才可进入对应的层数。”
“第七层则是一些更为高深的魂术，只有长老的弟子才可进入。”
樊零默默地听着，心中已经了然，樊曜光发现的凰翎令踪迹在第七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