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摇摇头。
叹了口气。
身子靠在椅背上。
看向魏林。
“现在的情况,如何?”
魏林知道。
大哥问的,是关于少年身上的毒。
“我只能确定,的确是毒。但是什么毒,有什么作用,并没有确定。”
“大哥你也知道,中医我略懂,并不是很擅长。如果要有更明确的结果,就得抽血化验。”
某人闻言,挑了下眉头。
沉思半晌。
自然也知道。
验血可能是目前为止,最快的方法。
“吱”
“砰”
院子里。
传来汽车紧急刹车的声音。
还有。
急促的摔门声。
众人,跟着已经站起身的某爷。
走出餐厅。
外面。
乾郎跟冥烈急匆匆跑进来。
看到从客厅走出来的几个人后。
冥烈跑过来,质问。
“哥,我小嫂子呢?你把他怎么了?”
冥烈的态度,让冥枭忍不住挑眉。
目光触及到冥烈身后的乾郎时。
突然想到了什么般。
没等众人有所反应。
只看见某人几步,已经跑上楼。
接着,楼上传来某人焦急又害怕的怒吼声。
“小煌!”
还没等魏林有所动作。
乾郎已经跑进房间。
见某人将已经昏迷的少年搂抱在怀里。
那张精致的脸。
此刻泛着惨白。
乾郎心里一惊。
顾不上其他,大喊了一声。
“抱床上去,平躺好!”
冥枭也没在意乾郎不爽的语气。
只是听话的将少年小心翼翼放到床上。
然后乖乖站到一边。
让出位置,给乾郎。
只见乾郎熟悉的先看了看少年的瞳孔。
又把了下脉搏。
随即从带来的药箱里,找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
里面装着,小拇指指甲大小的。
深褐色的药丸。
刚把药丸放到少年嘴边。
乾郎的手就被一只白皙的手掌握住。
挑了挑眉,乾郎看向已经睁开眼的少年。
“放手。”
见少年虚弱的样子。
乾郎没忍心大声斥责。
看了一眼还停留在嘴边的药丸。
小小一只,黑黑的,看不出有什么神奇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
这草药味道。
太浓郁。
少年苦着脸。
“乾郎…”
少年刚张嘴,乾郎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随即打断道。
“这是爷爷刚做好的。”
所以,必须吃。
少年无奈。
张开嘴,就着乾郎的手,将药丸吞下。
少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让乾郎无语至极。
然后就看到,某爷拆了一颗巧克力递到少年嘴里后。
还一脸心疼的,附在少年耳边,轻声说着什么。
乾郎此刻总算明白。
冥烈这几天在自己耳边,念叨得狗粮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火急火燎赶过来看病。
却被硬生生塞了一碗狗粮。
这遭遇,特么的,让他简直无话可说。
只是旁边这几个人,显然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乾郎,这次又麻烦你了。”
看着少年一副孱弱的样子。
跟他认识得那个无论何时,都漠视无牵的清冷高贵形象,天差地别。
心里有些疼。
这不应该是属于这个少年该有的样子。
不止他劝过。
可是少年决定的事。
从来,都不会因为任何人。
而轻易改变。
乾郎边将少年要吃的药,按一次次服用的剂量,分别装好。
听闻少年的话。
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苦笑了下,随即又继续着手里的事情。
“从我认识你时,就已经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话题说到这儿。
气氛就莫名的变得有些压抑了起来。
某人看向在忙着给少年分药的乾郎。
每一份的种类,剂量都不一样。
虽然对医术并不怎么懂。
但这些草药,他还是多少认识些的。
有些不是常见之物。
有些,甚至算是毒性很强的草。
可是现在却被搭配在一起,要喝到小孩的肚子里。
心里的疑惑,担忧。
让他快要控制不住了。
将所有药打包好。
乾郎才抬头看向少年。
长睫遮住微垂的眸子。
也遮住了少年,眼底所有的情绪。
乾郎抿了抿唇,将心里的话还是说出了口。
他看向冥枭,一脸严肃的说道。
“从今晚的情况来看,我想司煌的情况,冥二爷应该也知道了。”
冥枭点点头,视线落在少年身上。
“不过,有一点,冥二爷可能并不知道。”
少年突然抬头看向乾郎。
眼里出现了,不属于这个清冷淡漠的少年,该有的慌乱。
乾郎眯了眯眸子,不去看少年的眼睛。
而是看向疑惑而期待的冥枭。
“司煌他,是不能动情的!”
这句话。
不只是冥枭。
房间内得其他人,也都一副茫然跟不可思议的表情。
少年垂在身侧得两只手。
握紧,又松开。
然后,又握在一起。
随后,闭着眸子靠在床头。
一副放弃挣扎的样子。
见到这样的少年。
冥枭知道,这件事一定是真的。
只是…
“到底什么意思?”
冥烈忍不住问道。
“我认识司煌的时候,他应该是十二岁吧。”
乾郎放空着眸子,思绪也在一瞬间,陷入了会议里。
“那天我正好要去爷爷那儿。经过那边山脚下,发现在河里飘着的他。看那样子,至少应该泡在水里有两三天了。”
“虽然救上来的时候,还有一丝气息。不过秋末初冬的季节,我当时想,可能也活不下去的。”
“我将他带回爷爷那儿。爷爷探了探他的脉。说他身上有重伤,气息虚无,随时都可能死。重要的是,他的身体内,有一种很致命的毒。”
乾郎顿了下,摇摇头。
“与其说毒,倒不如说是蛊,或者蛊毒。”
“蛊毒?什么蛊毒?就是电影里说的那种东西?”
景琛又急又气。
奈何乾郎说了半天,都没有说到他想知道的点。
良辰希拉住景琛的手。
示意他安静听下去。
乾郎笑了下,看着景琛道。
“电影里的东西,也是从现实中得来的。景小爷倒是被保护的很好,想法也单纯。”
这话,虽然并不好听。
却没有任何鄙夷的意思。
乾郎继续说道。
“当时的我医术还不是很精良。也没有看出爷爷所说的重伤在哪儿。直到爷爷让我将司煌的上衣脱掉。我才看到,他心脏的位置,有一个很不明显的伤口。”
“因为长期被冷水冻,他的血液几乎已经不循环了。也可能最开始时,血流的差不多的关系。所以伤口,的确是有些萎缩现象。不仔细看,是不容易发现。”
“当时的情况,糟糕到我爷爷也束手无策。我们只能给司煌擦干净身体,换好衣服,给他恢复体温。不过这样的举措,在当时,的确是无奈之举。毕竟那样的情况下,没有马上死掉,已经是奇迹了。又怎么可能还会活下来呢?”
说到这儿。
乾郎勾唇笑了下。
现在想起来。
仍然觉得,有些庆幸,也有些不可思议。
庆幸当时的没有放弃。
更为少年的命运,感到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