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
孟祠叙跟江浔鹤刚点好菜,一个熟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坐那边。”
江浔鹤下意识就回头看,是苏渝挽着沈妄山的胳膊进来了。
她的笑完全不同于平时的感觉,像是发自内心的、只属于少女的干净笑容。
此时的两人也注意到了这边。沈妄山努力让自己定了神,一脸自若地将视线收回,坐到位置上。
两方都没互相打招呼,这样的气氛一直维持到上菜。
江浔鹤从走进来一直都没有好好打量这家餐厅,欧式建筑风格彰显出店长的不凡品味,很久都没有这样悠闲的时刻了。
偏偏这种时候能看见塞心口的人。
孟祠叙将端上来的菜都推向她那侧,笑得如沐春风。
“尝尝这个。”
江浔鹤收回视线,接过来浅尝几口。
终是沈妄山没忍住,“啪嗒”一声放下了筷子,面色阴沉。
他骤然起身,迈着大长腿走过去,拽住了江浔鹤的胳膊,声音低低的。
“阿浔。”
江浔鹤跟着放下筷子,抬头,直直撞进他的眸子里。
那双桃花眼里分明藏着深沉的怒意,少年却依旧放软了语调,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江浔鹤扯了扯嘴角。
“我跟她没什么。”
闻声,连带着苏渝的脸色也是一沉。
她握紧筷子的手指都在泛白,冷冷出声:“说得真好听。是你先约我出来吃饭的,沈妄山。”
江浔鹤望向沈妄山,见他动了动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而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少年只是扣紧了她的手,没出声。
江浔鹤瞬间了然,狠着心,索性就将这场戏演了下去。
她甩了甩胳膊,挣脱掉沈妄山握着的手,音调蓦然升高。
“没必要解释。”江浔鹤扯了扯嘴角,“就只是带朋友出来吃饭而已。”
他沉吟半晌,才从鼻腔里嗯了一声,“是。”
“那你呢。”他的目光一下子落在孟祠叙身上,隐去了所有的情绪,语气平淡,“他先找的你?”
“是我主动找的他。”
沈妄山盯着笑容清浅的江浔鹤片刻,收回目光,转身拽住了孟祠叙的领子。
“我说过,别招惹她。”
“抱歉。”孟祠叙拍掉了他的手,毫无惧意地迎上他的目光,“如同你看到的一样。”
“那我……”
沈妄山弯弯桃花眼,带着几分笑意,身侧的右手握成拳。
“来教你做人好了。”
话音未落,沈妄山举起拳头挥了过去,却突然停在半空。
面前的少女迈了一步,挡在孟祠叙身前,淡淡地盯着沈妄山看。
“江浔鹤,你这是干什么?”
“总是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我最看不起了。”江浔鹤冷冷道,“我说过,不要再为我做无谓的付出了,一点都不重要不是吗?”
沈妄山的手不着痕迹地一颤,对上对方淡漠的眼眸后慢慢放了下来。心口猛地传来一阵钝痛,久违的抽疼感顷刻间包围了他整颗拼死跳动的心脏,像是随时可以炸裂开一样。
——“我觉得,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做频繁的亲密接触了,会让人误会的……我对你不是恋人之间的喜欢,所以对我而言你付出的这些……根本不重要。”
那个雨天的话在耳畔回响,沈妄山没忍住后退了一步,心脏的疼痛更甚。
“浔鹤,我们走吧。”
孟祠叙笑得温润,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红色大钞放在前台,微微抬起了手指向苏渝坐的位置。
“他们这桌算我的。”
“哦?那谢谢你了,祠叙。”
苏渝虽是这么说着,却没听出半分诚意。
随后她望着江浔鹤,脸上浮现起浅浅的讽笑:“还请你好好照顾江同学,别让她仗着这张漂亮的脸到处勾引别人呢。”
“我们浔鹤不会这样的。”孟祠叙轻笑,看向面色发白的沈妄山,“也请苏大小姐管好自己的未婚夫。”
.
“偏偏这世上唯有感情努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