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龙虎之势
聂天傲二人纷纷顿住，望向那边，只见来人一袭粉衣，生得娇小可爱，她身后拖着一位比她高一头的公子，兴高采烈的向他们这边跑来，不是别人，正是冷念桃和冷靖易。
冷念桃笑得满面桃花，眼中是难以言说的喜悦之色，自聂天傲坐在那儿的一刻起，她便注意到他了，虽然她自小见过的名门公子不少，却没见过如此俊美出众的人，再加上从冷卓然那里知道了他的身份，便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于是迫不及待的找来冷靖易朝这边赶来，她一路小跑至聂天傲面前，还未说话便已呆住，失神的站在原地望着他。
又来了！聂天傲厌烦的将头扭向一边，岱千风则会意走上前笑道：“姑娘有事么？”
冷念桃惊醒，顿时脸颊绯红，低头轻声道：“聂公子好，小女子乃厚德山庄庄主之女，这位是我的兄长。”说着拉了拉身后的冷靖易，示意他上前留住聂天傲，冷靖易这几年一直跟着冷卓然在外面做生意，在和人打交道方面自然是比她强，这也是她拉他来的原因，可是拉了半天身后的冷靖易一直没什么反应，而面前的人也一直没有说话，仿佛他们不存在似的，她咬了咬牙，笑道：“聂公子去那边坐吧，那边看的清楚。”说完暗中使劲掐了冷靖易一下。
冷靖易“啊”的一声如梦惊醒，目光恋恋不舍的从面前绝艳的女子身上移开，上前笑道：“想必聂老板是第一次来落梅城吧？不如在厚德山庄小住几日，我们也好尽尽地主之谊，带聂老板转转这落梅城好玩的地方。”说着他又望向那绝艳的女子，笑道：“这位姑娘是和聂老板一起的吧，不知姑娘芳名？”
“你——”岱千风的一张脸顿时变为铁青，刚要发作，却听聂天傲在身后说道：“风儿，莫忘了你答应的事。”他指的是打赌的事，输的人不仅要穿女装，还要装成大家闺秀。
岱千风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柔声道：“公子可以叫我风儿。”恶，不行了，要吐了。
哇，笑起来更好看了，冷靖易强压下心中的悸动，道：“风儿吗？真是个好听的名字，不知姑娘明天可有空？”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岱千风咬着牙，冷声道：“没有！”
冷靖易一怔，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声音忽然变冷，小声道：“敢问姑娘在下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惹姑娘生气了？”
姑娘，姑娘，他还有完没完！岱千风晃动着手掌，不管了，他要一掌劈了他！正要发作，却听远处一阵大笑，“哈哈，看来岱美人不管走到哪都有人青睐啊。”
岱千风转过头，看清来人后，眼神瞬间变得阴冷森然，来人眉目清秀，长的潇洒俊逸，一袭白衣，袖口上绣着青色花纹，花纹复杂精致，一看就是上品，只见他一边上下打量岱千风，一边啧啧称奇，“我一直在想你还是打扮成这样好看，今日一看果然如此，”说着话他看向一旁的聂天傲笑道：“想必这就是聂大老板了吧？啧啧，长得竟比岱美人还美？我还以为你一直躲着不见人肯定是因为长相难看才对，怎么，暗处日子过惯了终于肯出来透透气了？”
一句话，全场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全部射向他，惊讶的、嘲讽的、疑惑的、骇然的……都在猜测，这位敢对聂天傲如此说话的少年，究竟是何许人也。
聂天傲却没生气，抬头看了看他，缓声道：“这话你有资格说别人吗？”
少年闻言耸耸肩，慢慢走过去，他手下的人会意，拉来一把椅子，铺上毛绒的坐垫，他轻轻落座，腰间露出一条红色丝线，线的一头系一块白色圆玉，玉质地光滑，上面刻着一根树枝，树枝上是两朵梅花，近处的人看得真切，瞬间睁大双眼，惊呼出口，“寒梅斋！”
寒梅斋，独立严冬终不悔，红丝暗香映雪寒！
此言一出又是满座哗然，寒梅斋是一个商号的名字，它是什么时候存在建立的，无人知晓，也无从猜测，但是寒梅斋这个名字却是近两年才被人们知晓的，它刚开始出现的时候，是刻在筷子上面图案，人们也只当是一种花纹，并未想些什么，接着便开始出现在日常工具上，然后慢慢发展，小到锅碗瓢盆大到家具、马车甚至是织布坊的坊机，这些东西对于普同百姓来说倒没什么，顶多形成了一种习惯，而对于那些经商的人来说，看着家里自己一无所知的无数的梅花花纹，而粮店里要用的装粮的麻袋，酒楼里的碗筷茶杯等一切的产业维系也不得不用带着这个花纹的东西的时候，这便成了一种无形的恐惧，这个恐惧如此尖锐，尖锐到想逃离，却发现已为时已晚矣，因此商场的人开始纷纷打听这梅花图案的来历，才知道了寒梅斋的名字，如果说凤居是商场的霸主，那么寒梅斋无疑便是地下皇帝。
如果说寒梅斋一直待在暗处倒也没什么，但它却从去年开始在各地建起了酒楼，接着便是钱庄和粮店等行业，由于人们已经对它的招牌很熟悉了，熟悉到已经变为了一种习惯，所以生意出奇的好，到现在为止，寒梅斋已经吞了两家大的商号，十几家小商号，也就因为这样，在场的人们都对寒梅斋的主人产生一些恐惧，生怕他会成为第二个聂天傲，吞了南方的市场。
那少年坐在聂天傲旁边，笑眯眯的喝着茶，看了一眼冷靖易笑道：“我们这位岱美人，美貌无双，身手不凡，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而且精通商道，真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若是帮我一件事呢，我可以将她许给你，如何？”
“好！”冷靖易几乎想也不想就点头同意，“何事？”
而岱千风则一脸暴怒的来到那人面前，一双眼睛寒光烁烁的看着他，咬牙道：“你有种再说一遍？”
那人摸了摸鼻子，好心的开口提醒，“别忘了我们的赌，你还欠我一件事情，如果我让你嫁给他，你就得嫁，还有，你现在可是‘大家闺秀’啊，说话别这么凶，把人吓跑了就没人娶你了，”说完他又看向冷靖易，不解道：“这女人这么凶，你怎么会想要娶她？”
冷靖易脸上一红，小心翼翼的看了岱千风一眼，不好意思地开口，“她很美。”
“仅此而已？”那人诧异道：“这世上比她美的女子何止千百，你仅凭这一理由就说要娶她？真是让人失望至极。”说完他还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冷靖易听完大惊失色，以为他要收回刚才的承诺，忙上前急道：“不！我非她不娶！”
“哦？”那人挑了挑眉，看着脸色已经铁青的岱千风，笑道：“听见了没岱美人，人家可是对你痴心一片呐，你可别误了人家的一片心意。”
“寒、夜、安、”岱千风青筋暴跳，说话之际便要一掌辟出，却在空中被一只手抓住，岱千风呆了呆，看向来人，怒气顿时消了一大半，收回手走到那人身后，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聂天傲，他是什么从椅子上起来的，又是什么时候出的手，他一概没有看清，不仅他没有，在场的冷念桃和冷靖易等人也没有，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接着便成那样了，而坐在他身边喝茶的寒夜安则眯起了眼睛。
聂天傲看着仍旧笑眯眯的寒夜安，缓声道：“我想我们该谈谈正事了。”
寒夜安耸耸肩，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聂天傲慢慢走回去坐好，说道：“依照赌约，我们答应你三件事，前两件事已经办了，还有一件事赌约就算结束了。”
寒夜安眯了眯眼，笑道：“当然，前提是我必须说出那件事情，如果我一天不说，我们的赌约就一天不会结束。”
聂天傲笑道：“这是自然，不过你也莫忘了我们的赌约只有三个月而已，三月之期一过，赌约便会自动结束。”
寒夜安点点头，“我自然不会让你们等三月之久的。”
“那就好，”聂天傲喝了一口茶，挑眉看他，“那么如果我下次再吞聂家行……”
知道他要说什么，寒夜安耸耸肩，“我说过，忙我只帮一次，下次我绝对不会插手。”
来这的主要目的已经达成，聂天傲站起身，“那么就告辞了，希望你那最后一件事不会让我等太久。”
寒夜安扬了扬眉，好心的提醒他，“这就走了？你答应我第二件事是要来这儿庆寿听戏。”
“的确，”聂天傲搓了搓下巴，很乐意的让他认清事实，“可你没说要待多久不是吗？”
寒夜安笑着眯了眯眼，缓缓吐出两个字：“奸商。”
“彼此彼此罢了。”
“聂公子——”
“风儿——”
冷念桃和冷靖易眼看他们二人要走，纷纷上前拦住他们的去路，聂天傲嘴角微勾，缓步走到冷念桃面前，低头靠近她，柔声道：“姑娘还有事？”
冷念桃的脸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一直都是那些名门公子缠着她，依她的喜好做事，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拦人，她从小到大都没做过这么疯狂的事，正在低头绞尽脑汁的想要说些什么时，猛然间看见聂天傲靠近的俊脸，嘴角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入耳温柔的声音，一时间神为之夺，再觉便是天旋地转，要——要晕了——
“桃儿！”冷靖易眼尖手快，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担心的看着她，“桃儿，桃儿你怎么了？”
意料中的结果发生，聂天傲嘴角笑意加深，缓声道：“看来，你没有什么事情要说了。”言罢刚要继续向前走，见迎面走来一人，聂天傲嘴角笑意不变，只是微微眯起了眼，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岱千风却知道他此刻的笑是完全没有温度的，有时候一个人笑不代表他真的高兴，愤怒也不代表真的生气，而聂天傲正是这种人，每次他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就代表——那个人要惨了。
岱千风转过头看了看来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冷寒雁的爹，冷卓然。
听说寒梅斋的主人来了，冷卓然一刻不敢耽搁，闻风赶来。
还未等他说话，寒夜安就笑着道：“我不请自来，冷老板不会见怪吧？”他嘴上虽这么说，但却是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一点歉意也没有。
冷卓然赔笑道：“没有，当然没有，反倒是我考虑不周到没有请寒老板来，该向寒老板赔不是才对。”
寒夜安一动不动的坐着，过了一会儿，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而冷卓然却在心底苦笑，寒夜安的行踪比聂天傲还飘忽不定，他也是今天才见着他，才知道他也同聂天傲一样是这样的年轻人，可是寒夜安却是他无论如何也得罪不了的，不仅是他寒梅斋老板的身份，还因为他两个月前吞的一家酒楼和三家粮店正是他厚德山庄的产业。说话之际他看见了一旁的冷念桃，又看了看聂天傲和寒夜安两人，心念电转，笑道：“既然寒老板来了那就留下来一起看戏吧，今天聂老板也在，正巧我在前排特地留了几个不错的位子。”
“在哪？”这次寒夜安倒是答的很快，反而是冷卓然有些愣住，下意识的问，“什么？”
“位子。”
“哦，就在对面。”说罢伸手指了对面的一处地方，“就是那儿，那里正对戏台，看得比较清楚，而且……”
“好，我去看戏！”不等他把话没说完寒夜安便扔下一句话，起身朝那边跑了过去，留下一堆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聂天傲看着他的身影微微眯起眼，依他的性格怎么回答得那么痛快，而且还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他可不相信他是单纯的为了看戏，他向刚才冷卓然指的方向望了一眼，只见一排整齐的桌椅零零碎碎的空着几个座位，从那空出来的缝隙里恰好可以看见一白衣妖娆的女子独自坐在一个角落里喝着酒，他顿时心头一颤，难道——
“我也去！”一刻也不想再这边待下去的聂天傲效仿寒夜安，说完便向对面赶去。
“哎？”岱千风挑了挑眉，怎么连天傲也……那边难道有金子不成？他用好奇的目光追随着他们的身影，顿时恍然大悟，笑了笑，还真是个宝贝。
反倒是冷卓然还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呆在原地，祖、祖上显灵了不成——不然这两个传奇一样的人物怎么会这么给他的面子？
他一边快步向前走，一边看着冷靖易，道：“靖易，我先过去，你看看桃儿怎么样了？”可千万别在这关键的时刻出事啊。
冷靖易晃了晃仍在傻笑的冷念桃，叫道：“桃儿，桃儿！”
“啊，”冷念桃被他的叫声惊醒，看了看周围，惊叫道：“聂公子呢？怎么不见了？去哪了？”
“去对面看戏了。”冷靖易看着她的样子无奈的说道。
“啊，那我过去了。”
真没出息……冷靖易看着她的身影不禁暗叹，其实他不也一样如此么，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缓步走到岱千风身旁，小声地问：“风儿姑娘也一起去吧？”
“你——”岱千风气极，他是在装傻还是真傻，这么半天过去还没看出他其实是男的？！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与他一般见识，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向对面走去。
冷靖易心中一喜，小心翼翼的跟了过去。
果不其然——
聂天傲到的时候，寒夜安已经与她坐在一起，正兴冲冲不知说着什么，看来在欣赏女人这一方面，他们的眼光都很独特，他眯着眼，从旁边拉来一把椅子，同他们坐到一起，又从邻桌拿来一个酒杯，独自斟了一杯酒，笑道：“不介意我坐在这吧？”他虽然嘴上这么问，可实际上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冷寒雁挑眉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寒夜安则笑眯眯的道：“我说聂大老板，你难道不知道这看戏用的桌子旁边只能坐两个人么，还有啊，看戏看戏当然是要面对戏台才行，你这样背着要怎么看？”摆明了是要在逐客。
聂天傲脸色不变，又悠悠的喝了一口酒，缓声道：“不碍事，我可以听。”
寒夜安笑意不减，“原来聂大老板有这个爱好，可是周围那么多空坐你不坐，为何非要和我们挤在一起，难不成要以这样的方式让我说出最后一件事么？那好，我说就是了……”
“她是我的。”不想再听寒夜安废话的他，干脆挑明来意。
“哦？”寒夜安眯起了眼，收起玩世不恭的笑，“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件事？”
“现在知道也不晚，”说着他看了一眼身后刚刚赶来的冷卓然，起身走到他面前，缓声道：“冷老板，我想娶令千金雁儿为妻，不知……”
“好！”冷卓然想也没想就答应，他本就想与聂天傲联姻，现在既然他先提出来了，他自然是同意了，唯一可惜的是他看上的不是桃儿，不过雁儿迟早是要作为工具嫁出去的，现在这样也好。
“什么？！”尾随冷卓然而至的冷念桃刚好听得一字不差，当下恶狠狠的向冷寒雁冲去，叫道：“你个小贱人！竟敢抢我看上的人？你活得不耐烦了！”说着扬起手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
“雁儿——”聂天傲快速闪身，马上要到她身后时，只见冷念桃的手腕“啪”的一声被人一把抓住，寒夜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女人这么凶会没人要的。”
“你放开我！”冷念桃一边叫着一边要挣开他的手，同时恶狠狠的朝冷寒雁吼道：“你这个小贱人，你和你那个妓女娘一样贱！就喜欢抢别人的男人，小贱人！你怎么不和你娘一起死了！你——啊——”她刚想再说些什么，可是手腕却突然传来剧痛，让她惊叫出声。
寒夜安眯着眼，面色不善的看着她，沉声道：“我一向不打女人，但是如果你再敢在我面前骂雁儿是小贱人或是出手打她，我敢保证即使我不出手也可以有一千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你信不信？”
“你——”冷念桃被他的样子吓到，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寒夜安放开她的手，不再理她，转过身看向冷卓然，说道：“冷老板，我也想娶雁儿为妻，不知可好？”
“这——”冷卓然一时僵住，能和寒夜安联姻固然也是好事，但是他已经答应了聂天傲现在悔婚就等于得罪了凤居，可是不答应又得罪了寒梅斋，这两家都是惹不起的主，得罪谁都是个麻烦，可是如果任凭他们斗个你死我活，最后也只会两败俱伤，那就没了联姻的价值，可是如果不同意——
寒夜安看着他左右为难的样子，眯了眯眼，“怎么？冷老板嫌我不配做你女婿？”
“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
“这——”冷卓然一时语塞，一时间也想不出应对之策，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他看向一直未曾说话的冷寒雁，第一次觉得这个女儿是如此有用，有用到甚至恨不得能将她分成两半。
冷寒雁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喝着酒，连眼睛也没抬一下，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无关，聂天傲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笑意，重新坐好，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酒，寒夜安见状效仿，周围一时间静得出奇。
“雁儿——”冷卓然在旁边急得直冒冷汗，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干巴巴的看着冷寒雁。
冷寒雁微微抬起头，第一次在冷卓然的眼中看到类似乞求讨好之类的神色，眼中的讥讽之意更深，良久，在冷卓然要望成石头之前，她好心的站起身，淡然道：“我累了，要回去。”又冲欲起身的两人挥了挥手，道：“我自己会走，不用你们送。”说完也不顾在场的人是什么反应，缓步走了出去。
冷卓然看着坐在座位上相互瞪眼的二人，赔笑道：“雁儿可能是身体不适，至于婚事还请两位明日来府上再详谈可好？”
“那好。”说话之际二人已同时起身，分别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冷卓然见状叫出声，“哎，聂老板，寒老板，留下听戏吧。”
聂天傲一边朝岱千风走去一边头也不回的道：“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他肯来这儿，只是为了冷寒雁么——冷念桃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越发难过，同时对冷寒雁也越发憎恶，她跺了跺脚，哭着跑到冷卓然怀里，叫道：“爹，我不管，我要嫁聂公子！不要那个小贱人嫁给他！爹——”
这——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冷卓然一边哄她一边在心底苦笑，如果能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就好了，比如让桃儿嫁给聂天傲，雁儿嫁给寒夜安，可是聂天傲又怎么会让步？
如果——如果是生米煮成熟饭了呢——
冷卓然站在原地缓缓而笑。
寒夜安缓步回到刚才的座位上，准备叫手下一同回去，抬头却见聂天傲刚坐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虽已不是少年，但依旧倜傥，正是聂家行的老板，聂鹰。
见他回来，聂鹰缓缓而笑，“如何？”
寒夜安笑眯眯的走过去，邪笑道：“很好。”
聂鹰挑了挑眉，眼中露出精光，“这么说事情很顺利？”
“那当然，”寒夜安心情甚好的喝了一口茶，笑眯眯的道：“如果不顺利，你可要小心了，那小子想吞你的聂家行的决心可是相当坚定，我刚才已经和他说了下次我不会再帮忙。”
“无妨，”聂鹰一脸惬意的坐在椅子上，狡黠的笑道：“到时候雁儿会帮我。”
寒夜安挑了挑眉，看着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咕哝道：“狐狸。”
他说的声音已经很小了，但聂鹰还是听到了，他哈哈大笑，端着茶杯朝他举了举，笑道：“多谢美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