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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入山

广陵县主簿吕睿家中,赵甫缓缓睁开双眼,朦胧中转头观察了一下身边。

天色已黑,屋中点有蜡烛,火光跳动间一名老人的脸在赵甫面前若隐若现。

赵甫还未缓过神来,这位老者便高兴的叫道:“快去叫主簿大人!赵大人醒啦!”

赵甫缓缓坐起,张了张嘴,口中一股腥臭,黏糊糊的好生难受,于是说道:“给我拿水来!”

老者点头应是,快步小跑出门。

不一会门外脚步响起,吕睿推门而入,快步走到床前痛哭流涕道:“赵大人醒来就好,可是吓坏本官了。”

赵甫不屑道:“少在我面前假惺惺的!人抓到没有?”

吕睿声若蚊蝇道:“跑…跑…跑了……”

“我……”

赵甫气不打一处来,本欲狠骂两句,嘴一张大立马脸上传来剧痛,话又被憋了回去,一手捂着肿胀右脸气愤不已。

赵甫又问道:“叫你准备的银子备好了没?准备好了的话我便回去复命了。”

吕睿连忙点头道:“备好了!备好了!”

赵甫笑道:“那如此我便回去和林大人说一声,不出意外今年年底前我们再见,到时候恐怕要叫你一声县令大人了!”

吕睿连忙哈腰点头不断道谢。

门外传来传来两声敲门,老者手中端着一碗清水,推门进到屋内。

赵甫接过清水含了一口,漱了漱嘴,而后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立刻便觉神清气爽很多,然后说道:“本来按林大人的意思是这样,现在县令他已经岁数很大了,本来可以告老还乡了,但是如此让他归田恐怕太便宜了他,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把柄,如今倒好,你们县城竟然藏着一个杀官重犯,关键是还让他跑了,这回你们县令大人是要破财免灾咯!”

吕睿抱拳行礼,夸赞道:“赵大人料事如神,运筹帷幄于千里,实乃人中龙凤!”

赵甫听后甚是满意,大笑道:“哈……哎呀……?^?”

王仁途一家带着尹雨出了广陵,一路南行未曾停歇,为了避免追捕,一路都未敢走大道。

小路多坎坷,一路跟着一个妇人两个孩子,而且王仁途与妻子身上都背着行李,所以并未走出多远,一路未歇,天都已经黑了好久,堪堪走了不到三十里路而已。

田桓觉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罪,早已坚持不住了,只不过王仁途一直没有停下的意思,强拉着田桓觉又走了一个多时辰的路,众人皆已疲惫不堪。

王仁途四下寻觅,终于找到了一处适合休息的地方,这里是一处凹坑,四周仅有几处缓坡,周围树木茂密,隐蔽性极强。

几人找来一些干柴,在凹坑内又挖了一个小坑,在先坑内点燃小堆篝火,几人围坐大坑内休息,王仁途搬来一块扁薄大石立放在火堆旁边,然后开始从行囊里拿出食物分发。

尹雨由于并不知是什么原因,一家人要离开广陵,于是问道:“姑父,为何我们要像逃难一般呢?”

王仁途叹气一声道:“姑父本来是个罪人,被人认出来啦。”

尹雨又问:“那书信……”

王仁途摇摇头道:“泡汤了!”

尹雨叹气一声道:“四个月之后我爹来广陵找我怎么办?”

王仁途道:“官差抓我又不是抓你,你回广陵怕个什么!过了四个月你再回来便是。赶紧吃完赶紧睡觉,明天起早继续赶路。”

田桓觉又问:“我们要去哪?走的我脚脖子都酸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王仁途道:“走到灵丘县内咱们就租辆马车走官道,到时候就不用遭罪了。”

王仁途背着行囊上还卷着一张大被,王仁途卸下行囊,打开被子铺在地上。

尹雨嘴里正嚼着干粮,见王仁途铺开被子后竟然从被子里拿出一长一短两把刀来,尹雨立刻两眼放光起来,问道:“姑父是不是会武功啊?”

王仁途铺好被子,在火堆旁背靠石头坐下道:“只是会些粗浅功夫罢了。”

尹雨惊喜道:“我爹真猜对了!那姑父知不知道什么是周天?”

王仁途反问道:“周天这是你从哪听来的?”

尹雨回答道:“是一个算命先生说的。”

王仁途“哦”了一声继续说道:“周天这词我也见过,小时候从一本不正经的街边小册里看到的,好像是说的人的武功境界,气力不绝,翻江平山,一入周天便成半仙。这虚无缥缈的东西就不要想了,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仙人。”

尹雨向王仁途身边凑了凑,问道:“姑父你能让我看看你的刀吗?”

王仁途把刀拿起,双手抱臂把刀抱在了怀里,显然没有给尹雨观摩的机会。

尹雨双眼放光依旧不依不饶,又向王仁途身边凑了一凑,低声问道:“姑父你能不能教我个一招半式啊?”

王仁途全当是小孩一时兴起,也未将尹雨的请求当一回事,不耐烦道:“小孩家家的就该专心学文,将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全怪你爹不把你早些送来学堂!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赶紧睡觉去!”

尹雨也不再自讨没趣,这几天的奔波早已劳累,吃完干粮便在被子上躺下。

田桓觉更是累的没了活力,话也都懒得去说,吃完干粮早早就躺在被子上了。

尹志秀将衣物取出两件,盖在两个孩子身上,连头脸都一起遮住,防止孩子被蚊虫叮咬。

尹志秀把行囊内的剩余衣物放到了一边,铺开行囊在王仁途身边,躺在了铺开的行囊上,头枕在王仁途的腿上。

尹志秀见两个孩子都已睡去,便对王仁途道:“相公可有计划?”

王仁途道:“想去五台山下,开家食肆就好。”

尹志秀问道:“那尹雨呢?”

王仁途仰头叹气一声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吧。”

王仁途背靠大石眼皮也渐渐变沉,不多时也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坑外不远处传来树枝断裂声响。

“咔嚓”

王仁途听到声响立刻惊醒,捂着尹志秀的嘴将她轻轻拍醒,然后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又踢了篝火旁石头一脚,石头翻动,正好将整个只剩碳的火堆盖住,仅仅激起火星寥寥,瞬间坑内一片漆黑。

坑内火堆熄灭之后坑外也没了动静,王仁途也不心急,双手拿起一把倭刀弓身,等待眼睛更加适应四周光线,同时也在等对方再次露出声响。

这时露出声响的地方传来喊话:“哪来的朋友在此歇息?是胡三爷家的人吗?”

王仁途闻言也未敢做答,缓缓将刀拔出。

对方见这边并无动静,于是喊道:“我等是石瑶村的猎户!若朋友不便我就此离开便是!不过提醒你一声啊!山中有猛兽!”

王仁途心想:“如果对方是官差的话,那肯定已经直接过来抓人了,若是山贼也不该这么晚了还在山里游荡,看来对方并未说谎。”想到这王仁途也不答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待对方识趣离开就好。

对方又喊了一句:“既然朋友不便,尔等也就不叨扰了,还请朋友小心为好!”

王仁途在坑内未动,远处传来离去的脚步声,王仁途仔细听了一听,对方离去的最少有三个个人,随即收刀回鞘,但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死死盯着脚步声的方向。

尹志秀轻拍了一下王仁途道:“人都走了还看什么呢?赶紧休息了吧!”

王仁途挠了挠脸上被蚊子叮的包包,拿了一件衣服蒙在头上,坐下继续休息,迟迟不敢安眠,总感觉好像有一丝不对头的地方,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刚入寅时不久,夜色刚刚退去,王仁途就已再次醒来,撤掉蒙头的衣物,起身走向坑外小解。一泡热尿出腹,立刻感觉浑身舒爽,好生痛快。系好裤带转身之际,一阵凉风拂过,四周树叶哗哗作响。

“嗖!咚!”

一支飞箭袭来,王仁途侧头一躲,堪堪避过这袭来的一支暗箭,箭支插在身后树上。

王仁途迅速向坑内跑去,心想:“怎么这么倒霉?就和匪徒分不开了?”

暗箭未中,放箭之人脑后挨了一大巴掌,打人者训斥道:“他都不动你都能射歪?”

放暗箭的人挨打后也不敢还手,哈着腰笑道:“高富大哥莫要怪罪,突然来了阵风……我这就去弄了这块!”

高富回头看了身后的人一眼,头向着王仁途的方向扭了一扭。身后的人都有会意,众人一起跑向王仁途所在。

王仁途跑到坑内,拿起双刀后立刻弓着身子,小心翼翼探出头去,看向暗箭射来方向,没看清究竟有几人,但晃动跑来的人影少说也有十几号人。

尹志秀被跑动的王仁途吵醒,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坑边的王仁途,问道:“相公怎么了?”

王仁途小声道:“有山贼别出声,也别往外看,我去引开他们。”

尹志秀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想:“竟然会被山贼遇到,那相公岂不是凶多吉少?”心里虽然是这么想,但是自己一个妇道人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于是只是含泪轻声道:“相公你要活着回来!”

王仁途点头答应一声,便冲出坑外。

虽然王仁途嘴上是说引开他们,但是王仁途手提双刀从大坑出来时,与对面跑在最前面的山贼相距已经不过七丈远近。

坑内尹志秀这边则爬到尹雨和田桓觉两个孩子身边,两个孩子还在呼呼大睡,并未被吵醒。

山贼们见出来的人竟然带刀,速度明显慢了一下。

人的本性便是如此,有时并非胆小,而是条件反射的作用,在明知即将有危险的时候,身体会本能的抗拒危险。

王仁途出坑之后左右看了一眼,地势东低西高,此时山贼在南侧,为了避免妻儿被山贼发现,必须将山贼们引开才行,跑向低处明显快于高处,于是决定把山贼带向东面。

山贼里跑在最前面的人名叫吴乃皮,此人就是刚才向王仁途放箭的人。吴乃皮见人要跑,于是放话喊道:“别跑啦!交钱不杀!”

王仁途并不理会喊话的人,继续向南疾奔,只是没跑出多远就回头瞟了一眼,见山贼所有人都追向自己才算安心。

尹雨和田恒觉都被山贼的喊话吵醒,尹志秀见状赶忙用双手将两个孩子的嘴都捂了个严实。

王仁途跑出约有四十多丈距离,回头又看了一眼,山贼约距离自己还有十丈远近,所处位置树木稀少,于是站定身形数了一数山贼人数目,总共有十二个人。

众山贼见王仁途停下脚步,山贼们也不心急,十二人对一人,王仁途这时就像煮熟的鸭子了。吴乃皮再次喊话道:“你若再跑我就放箭了!”

高富身形巨大,一脸凶相横肉,身高足有六尺多高,手拎一把九环大刀,刀身整长五尺,由于所用兵器太重,所以跑在了最后,赶上人群的时候有些气喘吁吁,不耐烦道:“这小子跑的挺快啊!别和这小子磨叽!给我放箭!”

山贼中共有三人带有弓箭,吴乃皮闻言摘下背后长弓搭箭瞄准。另两人则是搭箭在弓上,分别跑向两边,身边还各自跟有三人保护。

王仁途见对方拿出弓箭,立刻躲到身边一棵粗树后面隐蔽身体,侧头露出一只眼睛观察,见山贼又出来两组人马企图合围自己。王仁途低头撸起双腿裤腿,解开双腿小腿上的绑铅,拿起双刀望着右手长刀,感叹道:“久违了!”

一众山贼见合围之势马上就能完成,各自兴奋不已,正在挪步之时,忽见对方从树后窜出,直奔北侧四人,双方相距已不过十丈多远,持弓者立刻松手放箭。

王仁途刚从树后跑出,双眼就已紧盯弓手,见弓箭袭来立刻挥刀阻挡,双刀由右下至左一前一后一起挥出,挥出双刀并非一齐,只因箭速太快,一前一后能多增加一层保障。

果不其然,飞来弓箭被王仁途右手长刀挡飞。

南侧四人距离王仁途远过北侧四人的距离,弓箭手哪曾想到“猎物”跑动速度竟然如此之快,挡下一箭身体连停顿都未曾有过,放出的弓箭一样失手,射向了王仁途身后的空地。

吴乃皮与高富等四人在西面,吴乃皮见王仁途挡下一箭后立马也射出了手中弓箭,这一箭已将对方去路封死。

王仁途挡开一箭后速度不减继续跑向北侧四人,见右前方箭影飞来,脚下速度已到自身极限,这一箭角度刁钻,正是为了影响自身前冲进攻的速度,挥刀回挡已是不及,只得立刻抬起右手,用前臂挡箭……

“叮!”

吴乃皮等人简直看傻了眼,弓箭明明已扎中对方手臂,却不可思议的没有穿透,而是被弹飞了出去。

高富心中一颤:“坏了!遇到茬子了!”

只见王仁途挡下箭后已跑到北侧四人身前一丈远近,上身微侧左臂曲肘,左手短刀前指,右手长刀拖地,脚下依旧不停。

北侧弓手后撤几步张弓待发,身边三人则为护卫提刀杀向王仁途。

南侧与西侧的这八个人除了吴乃皮外,则都跑来北侧这边前来支援。

王仁途面前冲来一人举刀直劈而下。

王仁途此时侧着身体,短刀立刻举过头顶,挡下这下劈的一刀的同时回转身体,带动右手长刀横斩,身体整整转了一圈,面对对手时,左手短刀向对方头上一刺,对方身体已然倒下,头颅却插在了短刀之上……

高富自从上山以后哪受过这等侮辱,看见对方竟将头颅插在刀上,立刻暴跳如雷,大喊放下狠话:“老子扒了你皮!”

喊话间北侧剩下的三名山贼动作依旧未停,弓手射出箭支,剩下二人则开始两侧夹攻。

王仁途用左手短刀上挂着的头颅挡住弓箭,而后立刻行动扑向左侧山贼刀手。

山贼见状见对方冲向自己,立刻连退几步,心里只希望夹攻能够有所成效,自己可不想单独面对如此凶残之人。

另一侧山贼立刻展开救援,以便形成夹攻之势,挺刀直冲,直直刺向王仁途胸膛。

王仁途骤然停下脚步,拧身向右,同时右手长刀向外侧一挥,左手短刀回抽,而后向着右侧山贼飞掷而出。

王仁途右手长刀挡开刺来一刀,短刀回抽时抽掉了挂在刀上的带箭头颅,短刀掷出后,深深地插入了山贼胸口。

王仁途借着向右拧身力道又是转了大半圈,余光扫见左侧山贼时,正见其用刀劈向自己,右手回撤举刀,刀尖指向身后,阻挡了一下劈来的一刀,却未将下劈之势挡停,而是将手中长刀向自己身后一推。

山贼本想:“他已是单刀在手,抵住他的单刀就行,等待援兵近身,他这小子必死无疑!”

山贼双手持刀用尽全力的一劈却未能达到预期效果,刀身从王仁途举起的单刀上划过,力道被引向了对方的身后。

王仁途一招卸偏这一刀力道,而后转身退步,双手抓刀斜劈而下。

山贼一刀砍在地上,本欲提刀再战,一刀未中本也有些懊恼,口中怒骂:“混……”

山贼口中话未说完,刀也未能提过腰间,就见一抹闪光划过,紧接颈间一股鲜血喷出……

手上再也没了提刀的力气……

此时北侧山贼只剩下最后一人,这名弓手连续两箭未能射中王仁途,难免心虚,见三个刀手更无一人能与他成一合之敌,当下抛弃弓箭转身就跑。

跑来的高富怒气更盛,额头上早已是青筋密布,怒吼着冲到了山贼众人最前面。

王仁途见弓手弃弓而逃,回头看了一眼,来支援的山贼已然快到近前,连忙去拿插在死去山贼胸口的短刀。

王仁途拔出插在山贼尸体上的短刀,冲着冲来的山贼喊道:“且慢动手!”

此时,冲在最前面的高富距离王仁途不过两丈,闻言停下脚步。

“你也知道怕啦!”

王仁途道:“怕你不是好汉!再若拼斗,尔等皆会是我刀下之鬼!”

高富怒骂一声:“放屁!”

王仁途不理骂声,继续问道:“你们谁是头?”

高富不再回答,立刻举刀冲向王仁途。

高富身后山贼却未一起上前,只因高富所用环刀偏重且长,挥舞起来大开大合,很难顾及身边同伴,以前就曾发生过误伤同伴的情况,中山贼也是为了不影响他发挥,所以都在原地未动,只看着高富一人冲了上去。

王仁途见其拿刀姿势为竖刀起手,刀身颇厚,就心知对方的力气定是不小,单刀肯定难以抵挡,于是双刀皆抬起至胸前,静待对方攻势到来。

高富冲到近前,见已经到了攻击距离,九环大刀高举过头,直接一记斜劈砍向对方。

王仁途上身向后一仰,脚下后退半步,躲过这一刀斜劈,紧接举起长刀脚下前冲。

王仁途本是心想,对方刀速不快,大刀又是极重,挥过一刀之后很难形成再次紧密攻击,如此空档真乃良机!

高富山贼做了多年,很多时候都是口舔血过来的,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范,见对方已然上当,立刻就把吃奶的劲都用在了双臂上,脚下后撤同时猛拧腰间,双臂带动环刀骤然加速,刀身甩过身体左侧,身体转一圈,刀在空中画了一个弧线绕到身后,复又到达头顶位置。

王仁途前探一步正要准备刺向对方,可是对方后退,并且骤然加速确实是在意料之外,如今想要躲出对方环刀范围已是不太可能,如果执意还要攻击对方,自己必定先死在对方环刀之下,只因对方环刀相较自己的倭刀长了可不止一尺。

“锵!”

一声兵刃相击巨响过后,只见王仁途双刀交叉于顶,脚下为了卸掉力道,左腿弯曲支地,已成半跪姿势……

高富一击得势,见对方跪倒,下盘已经移动不便,双手更是将刀向下猛压,脚下迈步起腿,一脚踢向王仁途的胸口。

王仁途已是如此境地,当然知道对方定会起腿来攻。

只见高富起腿同时,王仁途也是骤然发力,起身不足半尺,却是半蹲着跳起寸许,身向后仰,将身后右腿抽出,蹬向山贼此时作为支撑的左脚。

高富一脚被王仁途后仰躲过,忽然间左脚腕被踢了一脚,身体立刻失了平衡,向前跌倒横在空中。

此时躺在地上的王仁途则是长刀贴着环刀向外一格,短刀向对方胸口前猛的一刺。

高富身在空中看的清楚,利刃已经指向自己,此时身体已经无处借力,结局已定。

伴随着高富的一声戛然而止的哀嚎,便又是如此之快的分出了胜负。

其余山贼见状,皆是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王仁途推开压在身上的尸体起身,手握双刀直立,发问道:“这回可以告诉我谁是你们头了?”

“噹……”

山贼中一人恐惧感已达极限,放下了手中兵器,跪地磕头求饶:“小人们有眼不识泰山!求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

“噹!噹噹……”

有一种效应名为破窗理论,当没有人做一件事的时候,所有人都不会做,当有人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其他人都更加容易模仿去做。

王仁途看着一众跪地磕头的山贼,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远处吴乃皮气上心头,恨得咬牙跺脚,平日里就属自己和高富的关系最好,杀高富的人武功高强,自己怎么可能报的了仇,再看一众兄弟表现,更加失望透顶。

王仁途再次问了一遍:“你们谁是匪头?”

跪在地上的一人回答道:“我们大当家的是‘天门司阍’胡三阔。”

王仁途道:“你们现在谁管事的?”

跪在地上的山贼们左顾右盼面面相觑,最后目光全都落到了站在远处的吴乃皮身上。

吴乃皮见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又惊又气,心里都已经不知道把这几个废物的家人问候了多少遍。又见王仁途走向自己,立刻拉弓一箭射向这个瘟神。一箭发出之后,也不管中与没中,转身奔逃。

箭速并非很快,只因吴乃皮未拉满弓就已将箭发出。

王仁途抬臂一拨,将箭挡住。

“呲啦!”

吴乃皮所用箭羽名为兔叉,箭头后面带有双向铁刺,铁刺刮开王仁途上衣袖口,露出王仁途腕上精钢护手。

王仁途见对方逃跑,也不去追,而是转身问跪在地上的一众山贼:“带我去见你们的山大王胡三爷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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