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的是稻子吧……”
冷暖滑下三道黑线——
没喝多少啊,怎么就喝成这样儿了呢!
不过这样的酒鬼,显得倒是比平时的时候可亲的多。
“你笨啊,酒是粮食酿的啊,一个道理么!”
二话不说,男人竟端起酒杯把冷暖强搂进怀里就灌了下去。
“哎……咳……咳咳……”
一口气没吸上来,被辛辣的白酒味儿呛了个满嘴,冷暖眼泪差点儿流下来,她深知得罪谁都不能得罪酒鬼的道理,没招儿了,只能求饶似的说着。
“行行行,我自己喝行么,你别再灌我了。”
她的力气哪能敌得过他啊,没办法,被逼着又端起了杯。
“行,来,走一口。”
见女人终于妥协,凌犀把刚喝的一大口白酒吐进身边儿的纯净水瓶里,咧开嘴角儿笑的很奸诈。
于是乎,一瓶儿,再来一瓶,再来一瓶儿,一斤半酒下肚,俩人儿都飘飘然了,尤其是冷暖,还是第一次脑袋喝的如此懵,就连坐在椅子上都觉得头顶的水晶灯像开花儿似的转来转去。
“冷暖……”
把椅子上摊的七扭八歪的女人拉过来,还保留着七分清醒的男人轻轻的把她抱在怀里。
“嗯?”
酒精让冷暖的脑袋变的有点儿迟钝,就那么任由男人抱着,自个儿只能迷迷糊糊的摊在那结实的怀里哼哼。
“过来,我看看你……”
声音变的越来越轻柔,越来越蛊惑,凌犀托着女人的脸,将自己的俊颜越凑越近。
“呦,还真醉了哈……”
含着酒气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而女人却醉的只能闭着眼睛,似是难受的得仰仗他的依靠来维持平衡。
看着那小嘴儿因为酒精的刺激,红艳艳的像是开着的一朵儿小花儿,即便凌犀吐掉了大部分的酒,却还是受不得诱惑的亲了上去,舌尖儿一沾上那软滑温热的口腔,手也饥渴的扯开女人的衣领儿,一边儿亲着女人的脖颈,一边儿来回的揉捏着。
“嗯……”
迷醉的冷暖只能够承受这一切,似是被男人伺候的挺舒服的还不隐藏的哼唧了出来,弄得凌犀全身发烫,手也不老实的滑了下去。
“凌犀……你别闹……”
被滚烫的搅和的女人不适的扭着,眯着眼儿,挣扎的哼哼着。
“还成,没认错人儿。”
听着迷迷糊糊的女人还知道叫着自个儿的名字,凌犀咧着嘴儿笑的挺坏的。
抱着怀里的女人,看着那自己已经熟悉了的漂亮五官,男人就用那手指在柔嫩的脸蛋儿上画着圈儿,男人的声音轻的近乎魅惑。
说了一晚上的废话,其实不过都是前奏,他只是想想灌多她,这是凌犀这辈子第一次喝酒耍无赖,因为有些话,她不迷糊,他问不出口,她不迷糊,她也不会说什么真话。
其实没人知道,今儿晚上的凌犀其实惆怅了,他们三个说了一晚上话,他虽然都在那低头儿吃着,可没人儿知道他其实是在那琢磨事儿呢。
如果说真的有世界末日,想想他凌犀这辈子,其实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要是真的英年早逝,也比庸庸碌碌活一辈子那些人强多了,可看着那个小丫头眼睛冒着光儿的跟烨子说着死之前也愿意嫁给他的时候儿,他突然就觉得自己挺可怜的。
你说要是真要死了,有谁能愿意跟他一起么?
就像烨子说的,他们不过就是比别人多了点儿钱,多了点儿势力,多了点儿权,谁能真跟他们用心。
听他那么说着,他突然特想知道这个每天和他躺在一起的枕边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其实他现在读不懂冷暖,就像今儿这事儿,这女的简直平静的像一潭深水,他竟完全不知道她心里在琢磨什么。
就好像那种飘的让他抓不住的感觉似的,他很不喜欢。
“冷暖,你跟我说说你今儿琢磨什么呢?”
男人问的很认真,拍着昏昏欲睡的女人的小脸儿逼着她在迷蒙之间消化他的问题,仿佛戏弄在手里的一个玩物非得痴缠出一个答案。
“嗯……”
女人脑袋晕的马上就要睡过去了,只能凭着本能回着的哼哼。
“喂,别睡,别睡,怎么想的,你跟我说说。”
男人有些急迫,以至于声音都抬高了八度。
如果女人不是现在这般闭着眼睛,一定觉得眼前这个狂傲的不可一世的男人的吃瘪的表情是个幻觉。
“……”
女人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似地,完全也不给个反应,男人真郁闷了,好像灌过头儿了。
酒这个东西能让人性子变得烈,也能释放人骨子里的软,拦着怀里的女人,凌犀就那么摸着她的小脸儿,头发,像哄小孩儿似的,在那说着一晚上想要说都没说出口的软话。
“冷暖,下次别骂你就走,你几岁了,又不是小孩儿,大晚上的不回家能去哪儿?”
虽然他没说,可这女人冻得像是个小雪人儿似的杵在雪里那一幕,他其实真的心疼了,打她的时候他都没觉得自个儿畜生,那一刻他却觉得自个儿特别畜生。
原以为是自己的对牛弹琴,却没想到怀里的女人却幽幽的出了声儿。
“那是你家,不是我家,你赶我我怎么能不走?”
醉的难受的女人下意识抓着男人的衣服,虽然没睁眼睛,嘴角却是无尽的苦笑。
一个有家的孩子,永远不会理解流浪的苦,那种脚不着地儿的感觉,就跟现在一样一样的,晕晕乎乎,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