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我么?”
顿了许久,男人还是问了出来,声音有点沙哑。
“谈不上恨……”
小脸儿就贴着他的线衫,没说一句话,都会有热乎乎的呼气喷洒在他的胸上,撩拨的他痒痒的。
“为什么?”
似是非得得道一个答案,直勾勾的盯着这个不知醉到什么程度的女人。
“因为我不爱你,逆来顺受的日子,过过也就习惯了。”
深呼了一口气,女人没有睁开眼,轻飘飘的声音却夹杂着酒气飘了出来……
看着女人打了个酒嗝儿,凌犀又抱紧了她一些,拧着的眉头一直就没打开过。
听着女人即便是醉话里都满满的退意,凌犀就觉得自己的心揪在一起,他其实也看不透自己,他就是不想放手!
如果说现在冷暖是清醒的睁着眼睛,他一定有无数句狠话撂给他,可现在他觉得这些都挺苍白的,他到底还是问了一句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问的话。
“冷暖,你跟我用过心么?”
其实这一个晚上,他就想知道这一个问题,从烨子说了之后他就想知道,无聊的固执着。
可——
“呕——”
迷醉的女人忽然猛地从男人身上起来,一个没忍住,吐了一地——
“操!我他妈就问问,你他妈至于吐么!”
看着地下那一滩酸臭的秽物,凌犀的好脾气到底是用尽了!
脸黑的跟什么似的,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着,最后什么兴致都没有了,像拎小鸡儿似的拎着喝的像一滩烂泥似的女人,直接给扛到左肩膀儿上。
本来想抱着,却心有余力不足,他右脚受伤了,走道儿费劲,所以只能扛着。
结果这么一晚上,到底是以闹剧散场。
可——
冷暖醉了么?她醉了……
她醉的真的是把心里的话都不设防的掏了出来,可她也没醉倒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凌犀问她什么?
问她用不用心?
冷暖不是一个傻子,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如果只是占有欲,你能说他是短暂的迷恋,或是身体,或是什么其他的别的,可他居然跟她谈‘心’!如果不是动了什么心思,很难继续往下解释——
不是吧,冷暖几乎不敢往下寻思那个让她惊悚的答案——
算了,醉了,就醉了吧,醉了,就真的醉了……
冷暖的头很晕很晕,机械的被男人扛着走着,甚至还能感觉到他忿张的肌肉,像是憋着股气儿似的……
凌犀觉得这一晚上自个儿太他妈荒唐了,脑子像是一头热似的不想事儿,刚一出大门儿,刚要把肩膀儿上的女人放下来塞到怀里,却莫名其妙的冲出来一个背着双肩包儿的小女孩儿猛的挽住他的手。
“怎么样,我男朋友,帅吧?”
原本凌犀扛着冷暖刚要出门儿走人,不成想半路杀出这么个小姑娘来,一上来还就拉着他在那儿昭告天下,说他是他的男朋友。
这小姑娘一眼看去就是18、9岁的模样儿,长的粉红似白的,大冬天的也不嫌冷,就穿了个嫩绿色的小棉袄,一条低裆的小牛仔裤下面儿一双MINI唐卡的小瓢鞋,一身儿打扮就挺潮的,再配上那头染的一半黑,一半红的摇滚范儿发型儿,打眼儿一看就是个条件不错的叛逆的90后。
水灵儿的眼珠子一转一转的,一笑的时候还没脱稚气的脸上还有个小窝儿,气质跟一般的同龄小姑娘比,多上那么一点儿不羁,要说这姑娘放着搭上一般男人,可能十之有八就将错就错了,可她今儿也偏生倒霉,碰上这么个厮。
“谁是你男朋友啊,去!去!滚一边儿玩儿去。”
本来要把肩膀儿上扛下来的女人放下来,就因为这小姑娘这一抓,差点儿就给冷暖弄摔了,好在凌犀手劲儿大,顺势一拉又给拖拽到怀里了。
凌犀本来也不是那种善心辐照世人的道德好青年,他这头重脚轻的忙乎自个儿女人还不够呢,别说这么一个小屁孩儿了,不耐烦的甩甩胳膊,没时间搭理她。
却不料那女孩儿就跟练过太极似的,软细劲道儿的就再次缠了他的胳膊,跟做贼似的小声儿求救。
“帅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借着使会儿,就一会儿,咱跟姐妹儿打赌呢。”
拉着凌犀粗壮的胳膊,女孩儿整个身子都使劲儿才将把拖住他,眨着忽闪忽闪的眨着大眼睛,撒着半熟的娇,放着幼稚的电。
才刚跟姐妹们吃饭的时候打赌说下楼就抓个男的,管他老中青,凭她一笑立马钓上,结果一跑出来就看见这么个极品,一身低调的名牌再配一那种脸,那种身材,真给力啊,除了还带着一个女人挺扫兴的,不过只是打赌的话,够了!
女孩儿似是都习惯拿着青春当武器到处横行了,可那眉眼间的战无不胜的自信瞬间就被她眼中的所谓极品泼了凉水。
“诶!我说你一个小屁孩儿,大半夜不回家,成帮结伙跟这儿打赌找爷们儿,怕死不了是不是!”
根本不吃她那套,男人眼珠子挺凶地横着她,不耐烦的一顿数落,一边儿甩开她,一边儿把怀里的女人的脑袋又调整了位子,这冬夜的风太凉,这么酒醉,激一下受不了。
这下好了,凌犀这话嗓门儿又大,口气又凶,那些藏在暗处看热闹的同学都听着了,笑声儿都遮掩不住。
女孩儿什么时候这么没面子过啊,谁还在这儿有心情跟他装清纯小萝莉,早就恢复本色,嚼着口香糖,歪歪着头儿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