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一阵嗡鸣闯入大厅,打破了其中的压抑气氛,两名黑衣执法弟子转入,其中一人正是张浪。
“殿前演武第二节即将开始,诸位师弟请了!”
张浪抱了一礼,执法弟子见平辈大一级,他称众人为师弟倒也合理。
“唰”
厅中众人视线指向楚然。
楚然不慌不忙将手中果子吃完,这才站起身前往擂台,路过门口,张浪向他躬身示意,楚然斜乜他一眼,并未理会,这人秉性圆滑,并不为楚然所喜,他也从未将此人放在眼里,最初搭理他仅仅是给陆莹和执法堂面子而已。
张浪见楚然神色冷漠,却也不恼,依旧一脸笑容,不过真实想法却又没人知道了。
楚然离开,大厅中突然热闹起来,众人推推搡搡,终究是武堂的几人实力出众,挤开众人,紧随楚然出来。
来到外面,原来的舞台布置已经被撤下,取而代之的是二十个十米直径的擂台。
楚然扫了一眼,擂台分三种,最中间一个高十米,寒铁之心铸造,星纹装饰;第二种围在主擂台周围,共有四个,均为五米高,寒铁铸成,云纹装饰;最后一种最为普通,十五个只得一米的青铁台子,刻画草纹。
这高度、排列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楚然也不多言,一个提纵,落在最中间的星擂之上,却见一名白衣老者早站在台上,连忙施了一礼:“观澜峰内门——楚然见过长老!”
这长老气息不显,给楚然的感觉却比王德发沉重几倍,必是先天无疑。
他扫了楚然一眼,眉毛不自觉一挑,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这小儿倒是命大!”
楚然心知他是看透了自己的状况,赶紧行了个大礼道:“长老明鉴!求长老救我!”
“你的问题我解决不了,不过我却可以给你个建议!”白衣长老捋了捋雪白的长髯,“上古有大圣者笙,承九生九死之咒,经百世百代之劫,红尘洗生,幽冥历死,月华树下,洗尽铅华。当是时,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圣者破尽劫难,成就不朽不灭之躯、不生不死之魂,诛邪辟易、万法无侵,横压当世。”
“若有机缘寻得笙圣的一丝传承,你的问题当可迎刃而解了。”
楚然心中一动,连忙再施一礼,谢过长老,却暗自感叹这群宗门先天知识渊博,自己身上的问题看一眼竟能猜出七八分,还能给出解决建议。
现在,楚然面对融合了死咒和意志侵蚀的精神污染已经有了四种解决办法:一是请大能出手,调用神通洗礼精神,基本可以当做没有;二是陆莹曾经提过的“九窍玲珑丹”,此丹有“开天人智慧”之力,清除楚然精神中的污染轻而易举;三就是这白衣长老说的“笙圣”传承了,只是以精神起家的圣者的一丝传承又岂是那般好得?最后一种方法就是硬抗,不断提高精神和意志,同时寻找灵秀尽量清理精神海中的污染杂质,最后到晋升先天时一举破开这些桎梏,虽然成功率极低,却比最初的必死无疑好了太多太多——这也是楚然正准备走的路。
楚然心中的各种思量暂且不提,趁着他与长髯长老闲聊,下面的擂台已经全被占满。
白衣长老长身而起,停在半空:
“演武第二节擂台战规则如下:无擂者可挑战草擂守擂者,草擂擂主可挑战云擂擂主,云擂擂主可挑战星擂擂主,胜者成为擂主,败者直接成为无擂者,守擂满五场或五场无敌人者获得‘天山秘境’进入名额,同时按照守擂级别获得修炼资源,可有不懂?”
见下面无人出声,白衣长老点了点头:“现在我宣布:第一轮第一场挑战——开始!”
“轰!”
瞬间,台下众弟子神色疯狂,都向擂台涌来。
立在十米高的星擂上,楚然的心中无悲无喜,四个云擂中跳上一个光头,他是厅中鲜少的几个敢直视楚然的修士,是个武堂之人。
“楚然!我来战你!”这光头浑身战意沸腾,显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武痴,但楚然却直觉意兴阑珊,一挥手,磅礴的气血之力直接撕碎光头男“脆弱”的气血防御,将他打下擂台。
“好强!”
围观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另外三个云擂的擂主也绝了摘桃子的心思。
这光头被一掌扇落,眼中的火光愈发明亮,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楚然:“楚然!你很强!但总有一天,我**会超越你!”
楚然头也不回,并没将他的话听入耳中,甚至连光头的名字也不想知道,这光头太小看天才与天骄的差距了,即使同为天骄,被楚然超越的,也休想再追上他,毕竟,他可是有“挂”的啊!
下面几个擂台的竞争愈发激烈,这却与楚然无甚关系了,这光头男算是武堂的知名人物,实力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如今却被楚然挥手击退,众人也便熄了挑战的心思,毕竟没人喜欢自取其辱。
安然守擂五场,楚然向长老施了一礼,转到一旁等候。
行走间,他的气血不断凝练,待到静立,已是百炼水准!
虽然脸色愈发苍白,楚然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与陆莹的一战,楚然被她点醒,再使用金手指反复捉摸,终于明悟了气血中“神”的奥秘,他虽然还无法直视自己的本心,但是将精神灌注气血、使之生灵已经不是问题,突破至百炼化形自然水到渠成。
台上的长老似有所觉,转头看向楚然,摇头轻叹:“后生可畏啊!”
......
不多时,五轮筛选结束,共有百人守擂成功,获取了进入名额,然除却楚然,再无一人将星擂守满五轮。
“演武第二节:擂台战结束!”
白衣长老声音洪亮,众弟子只觉身体一僵,便不受控制地飞了起来,观众回归观众席,晋升成功者转座选手席。
再挥手,甘霖天降,众弟子身体一震,方才受到的伤势迅速恢复,无伤的也觉得气血圆润了几分。
楚然端坐一旁,看白衣长老轻描淡写间驱散、治愈众人,不由感叹先天强者之伟大,又想到陆莹此女竟能以后天逆伐先天,可谓天骄!不知自己何时能追赶得上!
心中乱起,瞬间杂念横生,楚然眼底血色一闪,嫉妒、怨恨、厌恶等等情绪冲入脑海。
“哼!”
忍不住闷哼出声,楚然身形一个恍惚,连忙结印运转《大光明妙法》,依靠毅力与智慧强行驱散心魔杂念。
眼底血色褪下,楚然目光依旧阴冷,扫视一圈,见人敢直视于他,顿觉无趣,就坐在位子上调息起来。
周围弟子虽噤若寒蝉,却又不知多少人眼神闪烁,私下想要商议些什么了。